【胡杨林社区-苏妃-个人文章】
痛哭的秋天(十五)
□ 苏妃
2004-04-17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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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看见晨曦满眼,小雅无限慵懒的躺在大风的臂弯,享受那份踏实的欢爱,久久不愿意醒来。现实的不忍猝睹令她不自觉的想逃离。虽然她明白自己的逃离终究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大风也醒来了,懒哼哼的翻了个身,对着小雅都囔着:“去叫颂颂上厕所!”小雅皱皱眉头,还是爬起来,摇醒孩子,温柔的说:“颂颂,起来!”颂颂香梦正酣,哪里肯醒,将身体扭得像一块胶皮糖,又将头缩回到被子里。小雅就苦笑不得的继续呵她的痒,嘴里说:“好宝宝,快起来吧?!听话啊!”颂颂就呼的从床上爬起来,小雅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谁知道小家伙竟然啪啪的跳下小床,迅捷的钻进小雅的大床上的被子里,将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小雅无奈的摇头,就不再理他们,去厨房准备早饭。
坐在饭桌旁,大风拿起一个枣馒头,很响的喝了一口菠菜汤,小雅就轻轻的皱了下眉头。颂颂马上小喇叭一样的指着爸爸说:“爸爸,你不许弄出声音,妈妈告诉过你多少遍了?”俨然一副小雅的翻版,义正词严,弄得大风夫妇都忍俊不禁。大风就狡辩说:“我这是在自己家里,还这么多规矩?”“妈妈说了,要养成好习惯,你总是不听话!不爱刷牙洗澡!是个懒猫咪!”颂颂把小雅教训她的话原封不动的搬出来教训老爸,稚嫩的非常可爱。小雅就无限疼爱的作势亲吻了一下颂颂,说:“快吃饭吧,我的小祖宗!就你嘴巴巧!”
颂颂得意的摆动小脑瓜,眨巴着大眼睛:“妈妈我在奶奶家从来不吃粥!”“为什么?”小雅随口问,给孩子掰了一小块豆沙包放在碗里。“奶奶家的粥都是吃剩下的饭作的,上面还有油!好难吃!”颂颂大口的吃着豆沙包,摇头晃脑的回忆道。
小雅知道婆婆家一贯的做法确实如此,习惯将剩菜放在粥上面一起热,有时候菜洒了,就会把菜汤琳在粥上,小雅也不敢恭维。大风却生气了,冲着颂颂狠狠的说:“你这孩子!赶快给我闭嘴啊!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小雅看见大风斥责孩子,就心疼的说:“你干吗你?孩子说什么了?再说孩子说的不是事实吗?”大风也暴躁起来:“就你们高贵?我就是吃那个长大的,怎么了?”“哎!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呀?”小雅气结。大风偏偏气冲冲的摔下筷子,怒吼着说:“我们就是农村人,怎么能和你城里人相提并论呢!哼!”说完转身出了厨房。
小雅看着被吓得呆呆的颂颂,眼圈含着眼泪,就慌不择词的向孩子撒气说:“你快吃你!都是你惹的祸!”孩子就将积蓄已久的眼泪哇的倾泻出来,哭得鼻涕眼泪。小雅恨恨的说:“你哭什么呀,我说什么了?一个摔,一个哭的,敢情就我一个不委屈?我和谁哭去?”话里已经带着哭腔。却见大风一个箭步冲进厨房,冲着小雅瞪着眼睛:“我告诉你,你再拿孩子撒气,我饶不了你!”“你!”小雅几乎被他气死。泪就掉下来。“你少和我哭哭啼啼的,我看不惯你那样!”大风冷酷的说,就在转念之间,和刚才缠绵时的大风判若两人。
小雅伤心的无以复加。“我看着日子没法过了!”她灰心的喃喃。年初三就在家里打的鸡犬不宁,这种日子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小雅开始哀哀的痛哭,痛彻心扉。
擦干眼泪,她拽起还在抽噎的颂颂,赌气的说:“跟妈妈走!”大风却也拽起孩子的另一只胳膊:“你要走你走,不许带孩子!”小雅就蹲下来,问颂颂:“宝宝,你说,你到底和妈妈走还是留下来跟他?”她故意省略了爸爸。颂颂睁大茫然的眼睛,有点不知所措。大风却大力的推开小雅:“你少来这套!她一个小孩子,你难为她干什么?”谁知这一推,却把小雅推得坐在了地上。小雅立刻伤心的哭叫起来,大风也没想到会这样,就伸手去拉小雅,小雅哪里肯?干脆坐在地上声嘶力竭的狂哭,吓得颂颂也哭叫起来,家中顿时哭作一团。
小雅哭得双眼赤红,就忽然站起身来开始穿外套和鞋子。大风拉住小雅的衣袖,“你去哪里?”“不要你管!”小雅挣脱他的询问,重重的摔门而出。
“喂!我是小雅,是秀丽吗?我在街上,好,我等你!”放下电话,她有点呆滞的走进近处的咖啡屋,在靠窗的位置要了一杯冰水。目光散漫的看着窗外的车流与人群川流不息。
尚秀丽在大约半小时后袅袅婷婷的来到了,她盯了一眼小雅,向着服务生招手:“蓝山一杯,谢谢!怎么了?你!吵架了?”她坐在小雅的对面,似乎无意识的伸展着画着精致花朵的漂亮指甲。“你怎么知道?!”“老姐!你的苦瓜脸全世界都知道了呀!”
尚秀丽不屑的敲着咖啡杯,极目遥望窗外的陌生人。“你这样的怨妇还有什么事呢?”小雅被她气得笑起来,就换了个话题:“大过年的你没事?”
“我上午约人打麻将了,谁知道有人被叫走了,简直搅局嘛,扫兴!我也正无聊呢?正好你打电话来!”“你家老崔呢?”“他玩他的,我玩我的!”尚秀丽无所谓的说。“那孩子呢?”“在他奶奶家!从孩子一出生到现在我就没管过!”尚秀丽潇洒的从小巧的皮包里掏出一颗烟。“你来一颗,也?”小雅摇头。尚秀丽就轻笑着摇头,自顾自的点燃。随后吐出一个优雅的烟圈,看的小雅有点瞠目结舌。
“走吧,我带你去享受一下生活!”尚秀丽不忘抛了个媚眼给小雅“你呀,还是原来的范小雅!”
跟随着尚秀丽先去美容院作美容,两个人都鲜嫩光鲜的走出来,接着去逛街购物。尚秀丽出手阔绰,很快就大包小裹了,小雅因为心情不好,就当上了尚秀丽的跟班,负责给她拎购物袋。
“小雅,你怎么不买?”尚秀丽又试穿着一件时装衫,在镜子前摆了一个姿势,忙里偷闲的问向小雅。“我有呢!”小雅就说。“谁没有呀?我一看见漂亮的东西不买到手我就难过的觉也睡不好,非给它弄回来不可!”尚秀丽恶哼哼的。小雅和售货小姐都掩口暗笑。尚秀丽却筋起了鼻子:“不好看!显得我好像七老八十了!”
作者签名: 苏妃相邀http://www.cixibbs.com/bbs/index.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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