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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的秋天(十八)

苏妃
2004-04-17 23:36   收藏:0 回复:1 点击:4309

    一天晚上,小雅和颂颂都穿着睡衣 ,倚在床头看童话书。颂颂有个习惯,每天睡觉前必须给她念故事书,否则就不睡。小雅那天就给她讲《海的女儿》,讲到最后说:“王子和美人鱼从此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小雅就说:“好了!宝贝!该睡觉了!”颂颂还是意犹未尽的说:“妈妈,后来呢?”“后来呀,就没有了!你这个小灵精!”小雅爱怜的说。
  
  “妈妈,后来王子就和小美人鱼生了一个小宝贝,是不?”颂颂还是饶舌。小雅就随着她说:“是!好了!你快睡吧!”颂颂心满意足的躺下,还是冒出了一句:“我将来长大了就要嫁给张嘉男,和他结婚!”小雅哭笑不得,忍不住问:“小鬼!为什么呀?你?”“不为什么?我不和他结婚和谁结婚呀?我不认识别人!”颂颂理直气壮。小雅笑得不行。弄得颂颂老大不高兴。颂颂是晚安三秒的类型,刚说完晚安就很快睡熟了。
  
  小雅就熄了灯,来到客厅。电视在放一部香港的搞笑片《七年之痒》,小雅笑不出来,却感觉有点悲哀。自己和大风真的是七年之痒,好讽刺!
  
  电话却冷丁的响了起来,吓了小雅一跳。从听筒里传来汪洋的声音。小雅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21点19分。“小雅!”汪洋还是惯有的音调,不急不缓 。小雅有些伤心,自从那夜的和尚秀丽的彻夜长谈之后,她多少得有些心灰意懒。
  
  “你有什么事吗?”她冷冷的说,“我要睡了!”“小雅!我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汪洋维持着叙述,小雅就不由得心动了一下。“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小雅维持着可怜的冷漠:“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你说得对,我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的世界没有交集!”
  
  汪洋就在那端轻笑起来,小雅就非常自然的想象出他那样的表情,有点冷酷的自嘲还夹杂着调侃的笑谑,非常迷人的嘴角就那样微微的上翘起来。“我只想对你说,小雅!十年前我辜负了你,十年后我还是辜负了你!对不起,小雅!”
  
  汪洋的声音撞击着小雅的耳鼓,在小雅听来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难忍。“不要和我说这些,你知道吗?你说的这些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小雅还是维持着刚才的镇定,而哽咽的嗓音出卖了她的激动。她就在一瞬间变得溃不成军。感觉自己走到了山穷水尽,走到了悬崖的边缘,看着自己没有路可以退,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疲惫,看着自己深切投入的感情一寸寸的枯萎凋落,委地成灰却回天无力的束手无策。
  
  “今天是我的生日!”电话那端汪洋轻轻的呢喃犹如梦,象是一只最温柔的手突然间拨动了小雅心中最深藏的那根心弦,小雅顿时变得满腹的辛酸和温情脉脉。却不知道该怎样表述。“噢!”她就低低的说“是吗?生日快乐!”“谢谢你!小雅!可是没有你我没有真正的快乐!我还记得十年前的生日,在你和我分手以后,我怎样过的生日……”小雅的泪就模糊了眼睛,“不要说了!汪洋!放过我!”“你可以出来一下吗?我只想见你一面!”汪洋恳切的说。“我?”小雅开始犹豫。
  
  “还是不要了,太晚了!”汪洋似乎是在看时间。“我今天和朋友在一起,多喝了几杯,说了很多平时不敢说的话 ,现在心里好过多了!你早点休息吧!小雅!”汪洋温柔的体贴说。
  
  “等我十分钟!”小雅听见自己说。
  
  当自己站在汪洋的面前时,小雅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种什么东西缓缓碎掉的声音。远远的却格外的清晰,碎碎的却细腻的疼痛。汪洋宽厚的手掌掠过小雅的秀丽短发,将她笃定的拥进怀中。小雅内心就剩下一个声音:上帝啊!请宽恕我!
  
  第二天的黄昏,小雅却在医院的走廊里邂逅了行色匆匆的汪小梅---汪洋的姐姐。她礼节的和汪小梅打着招呼。汪小梅却心急火燎的,脸色苍白。“小雅!是你啊!”“小梅姐,你怎么了?”小雅忍不住询问。“急死我了!汪洋不至怎么回事,忽然高烧不退,我到处想办法找药呢!”汪小梅的焦灼溢于言表。“怎么会这样?!”小雅顿时懵了,眼前金星乱窜,那种熟悉的眩晕重新回来拥抱她。“不说了!小雅!我先走了!”小梅急匆匆的抽身走了,剩下小雅孤零零的站在走廊里,手中拎着打热水的暖瓶。
  
  等到小雅回过神来,就急急的给郑伯伯打电话。郑伯伯是一名资深的老中医,和父亲私交甚厚。因为一直吃着郑伯伯的中药,爸爸的病才没有想象中发展的那么快。郑伯伯是她的救命稻草,现在她决定求助他来解救自己深深牵系的汪洋。
  
  打车从郑伯伯那里取回了一小盒安宫牛黄丸和清开灵注射液,外加三付中药,小雅有点从未有过的慌乱。紧张的手都在颤抖。她始终没有对郑伯伯说出汪洋的名字,只是说是自己的一个熟悉的同事。这种隐姓埋名的痛苦她必须承受,也可能要继续承受下去,如果和汪洋的纠结持续下去。
  
  而摆在小雅面前的问题是怎样将药送到汪洋手里。她是不可能走到他的病榻前的。这种残酷简直令她痛不欲生。她无限热切的想象着哪怕只是远远的看见他一眼也好,心里也会好过些,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她清清楚楚的知道,现实是这样的残酷,残酷的将她和他鲜明的割断开来,不允许有任何的感情表述。
  
  小雅还是在痛苦的煎熬中拨通了小梅的手机。当小梅接过小雅手中的药品,眼中闪过一种感动:“谢谢你!小雅!难为你了!”小雅喉咙干涩,眼圈红了,却说不出什么,就牵动嘴角勉强的苦笑了一下。“我先回去了!看看他怎么样了!谢谢你,小雅!”小梅告辞的时候,伸出酷似汪洋的手掌,小雅的泪就滚落下来。小梅也神色黯淡。
  
  小梅的电话在次日打过来,欣喜的告诉小雅用了她的药,汪洋的烧竟然神奇的退了下来。现在除了虚弱,一切都好。小雅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也不由得快乐起来。虽然汪洋可能不知道自己为他所作的一切,可是她不在乎。只要他平安健康,其余的都已经不再重要。
  
  日子就这样缓慢却如流水般的流逝而去,小雅的生命也就这样在匆匆与匆匆里有点茫然的流转。有时候悲哀,有时候怨艾,有时候体会欣喜,慢吞吞爬行的日子像是一只陈年的钟表,有点短暂的定格,但还是要从容的继续走下去,生命的多彩与无奈就这样重复的更迭。
  
  小雅和尚秀丽维持着友谊的温度,彼此像是刺猬,互相取暖却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尚秀丽自然不能够过类似苦行僧的清苦生活,不晓得她用了怎样的手法令李光宇臣服的,总之李终于在一个月后离了婚,二人开始了正大光明的重新组合。
  
  小雅看见他们成双成对的出入上班下班,无限的亲热,形影不离,弄不懂他们真的是如胶似漆还是努力的作给别人和自己的看的卖力演出。尚秀丽有自己的痛苦,至少在经济上远不如以前的挥金如土的大手笔了,小雅看见她有些剥落的指甲透露着一些些的潦倒就有些替她悲哀,有时候眼前闪过灿灿那晃动的眼神。而尚秀丽似乎满不在乎,她永远的精力充沛,永远的神采飞扬。小雅怀疑即使现在和李光宇说完分手,她还会一样的神采奕奕的投入到下一场征战中去,永不言败,永不疲倦。这是小雅远远不能及的。小雅更像是一个蚕,吐出层层的茧包裹起自己,让自己陷入没有氧气的窒息中,然后变作一只执迷不悟的飞蛾,奋不顾身的去投火。在与火焰相拥的刹那体会那段温暖却令她毁灭的温情。
  
  “其实我们大人都无所谓!”尚秀丽在一次的餐桌上总结自己的辗转,“就是小孩子可怜!”她的眉间闪过一抹痛楚,小雅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我要是你,不会选择这样的重新开始!”小雅饮尽杯中的欢腾泡沫,缓缓的说。尚秀丽听懂了小雅话中的意味,就苦笑着说:“我能怎么样?除了选择他!”“为什么从牢笼中脱离出去还要再重复错误?你不累吗?”小雅探寻的说。“我承认自己并没有很成功,可是我没有办法!小雅!你不在我的位置体会不到我的难处,别看我这样的粗线条,可是我也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窝,属于我自己的男人!”尚秀丽很明确的区分着什么是自己的,什么不是自己的。而究竟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自己可以掌握呢?恐怕没有!也不可能有。
  
  春天却悄悄的走近了。季节的变暖并没有融化小雅夫妇的心中的冰霜。小雅还是会忽然间想起汪洋来,却在没有主动联络过他,他也没有消息。也许,他会忘记了自己了吧?小雅这样思忖的时候,就会觉得全世界都悲凉一片。她毅然的决定将房子卖了出去。因为一个她不能公开的原因。她不想再面对可以看见汪洋的家的生活,她需要时间来遗忘。
  
  将家里的家具全数搬到店里,一家三口挤在一张大床上。颂颂对这种亲密高兴的欢呼雀跃,全然不知人间的烦忧。大风将大件的物事安顿好了以后就随着张定远出去应酬了,剩下小雅面对着铺天盖地的狼藉。无奈叫来了郝丽帮忙,小雅和郝丽满头大汗终于突击出来了一块相对清爽的领域,两个女人躺倒在沙发上舒服的喘气。
  
  “你干吗不让萌萌帮你?”郝丽喘息着问。“我不习惯别人动我的东西!”小雅叹息。“呵呵!累我你可不心疼哈!”“那是我信任你!”小雅给她高帽子,郝丽就喜滋滋的陶醉。“哎!我怎么觉得这个萌萌有点怪呢?”郝丽口无遮拦的说。“怎么了?你神经过敏吧!快给我打住,上次你就演习了一次,这次又想怎样?”郝丽就爽朗的大笑,打着哈哈:“可是上次要不是我发现端倪,你恐怕要不好处理呢?你还不感谢我?再说了,经历过这件事,你也应该长点心眼,现在的女孩子可不象我们的年代了,他们什么都敢做的!”小雅听明白了郝丽的潜台词,就说:“我想我家大风的品味不会那么差吧?”说完自己哈哈大笑 。“嘿!你大咧咧的留点心眼吧,现在哪有人啊?全是想方设法的想把你的钱弄到手。我算是看透了!”郝丽悲观的说。小雅风闻张定远在外面也是彩旗飘摇的花心大萝卜,也就明白了郝丽的隐痛。而郝丽不说,小雅也就不提。
  
  “你看萌萌人怎么样?”小雅问郝丽。“哼!我看她有点狐狸媚子!你看她的眼神就有着那种说不清的东西。。”郝丽在脑海里搜索着词汇。“暧昧?对!就是这个!形容她最恰当了!”小雅就笑起来,“你还不信?傻女子!咬人的狗不露牙!”“好好!我记得您的教导了!你着一说狗,我还真馋了!请我吃狗肉吧!”“你有没有搞错!帮你干完活还要我请吃饭?你是地主老财呀?”郝丽抗议无效,小雅早已经跑去洗手间了。
  
  小雅终于可以推着父亲去户外走走了,虽然父亲的生命已经悬于一发,小雅还是固执的期望着出现奇迹。就在那天的黄昏,推着父亲走上二楼的宽大露台,让父亲在熏然的暖风里瞌睡,小雅没有目的的游目四望。
  
  四周的树木都在感受着春天的召唤,纷纷争先恐后的吐露出久违的新绿。那种生命的朝气。而在小雅的回头的一瞬间,她就呆住了。她看到太平间的门前人们正在为一个人沐浴。那是一个死尸,确切的说。浑身被剥得精赤条条的男人。就这样将自己暴露在初春的空气里。
  
  他身边的人们提着水桶,将水冲刷着他的躯体。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无声的刺激,对小雅来说。生命其实就是这样的脆弱和卑微?没有尊严,没有隐私,就这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下?小雅不能回答自己。父亲却悠然醒来,问小雅:“孩子,你在看什么?”小雅就指给父亲看。父亲也沉默了。好久才缓缓的说:“其实人活着就是这样一回事。”
  
  在不久后的一个中午,父亲终于走完了他的人生历程。小雅没有想象中的痛彻心扉,她甚至有些轻松的想:其实这是一种解脱。对父亲,对家人来说,这凝聚的病痛的折磨几乎摧毁了他们的整个生活。
  
  当父亲的灵车开动时,小雅在母亲家的楼前将父亲生前的枕头焚烧了。今夜,您会在哪里安睡呢?小雅望着明媚的天空,却看不到天堂的影子。
  
  作为对小雅的回报,尚秀丽一直忙前忙后陪伴着小雅。大风是不喜欢她这样的声名狼藉的女人的,就纠结着眉头又不好发作。还是很细心的照顾着失去父亲的小雅,给了小雅一份可以依赖的安定。很多日子以后回忆起那段黑色的日子,小雅还是要真心的感谢大风。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他的肩膀是她的港湾。
  
  “小雅!”尚秀丽有点吞吞吐吐。“怎么了?”小雅有点心不在焉。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什么?”小雅疑惑。“汪洋的老婆喝药了!”小雅心头一惊,转瞬又恢复了平静。“你怎么知道?”“昨天我夜班!我们抢救了半宿!”“没事吗?”“没事!就是将家里的药不晓得什么都吞进去了,一顿的洗胃折腾。”
  
  “蠢!”从小雅的嘴里蹦出了这样的一个字。“嗯!”“为什么?”“听说是和汪洋吵架了”!尚秀丽察言观色。“她真是愚蠢,与其这样不如死了来的干脆!”小雅有点偏激。“汪洋脸都气得绿了!”尚秀丽添油加醋。“算了!我不想再听!他的生活与我无关。”小雅冷淡的说。
  
  而就在小雅和尚秀丽推开饭店的门时,迎面正撞见喝得酒气熏天的张定远。他旁边的汪洋也是微红着脸庞。小雅感觉自己脸上的血液顿时凝固了。不清楚世界怎么这样的小,小得这样的尴尬与微妙。
  
  “走啊,小雅,陪姐夫喝酒去!”张定远口齿不清。小雅却简单的答道:“没问题!”勇敢的迎着汪洋的晶亮眼光。车子飞驰在黑夜里,尚秀丽仍然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小雅和张定远坐在后排座位。
  
  小雅不清自己将多少的液体灌进自己的胃里面,只剩下天晕地转。还记得汪洋变得通红的眼光闪出野狼一样的孤冷和疼惜,可是今天的小雅对这些视而不见。她在酒精的麻醉里彻底的放纵自己。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小雅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范小雅已经死了。
  
  她将头靠在张定远的西装上,立刻就嗅到了那股浓烈的烟草味道。可是意志涣散的她却只有本能的厌恶,却动弹不得了。“小雅!”张定远开始不规不拘的将手抚摸向小雅光滑的脸颊,渐渐开始向下游弋。“你干什么?”小雅无限娇嗔。张定远看见小雅没有制止,更加得寸进尺的将满是怪味的嘴巴贴过来。“你疯了?!”小雅放荡的脆笑,推开他的脸庞。
  
  这更助长了张定远的心痒,更加肆无忌弹的变本加厉的袭击过来。小雅更加迷乱的娇笑,将自己的声线包装得无上的妩媚。车子却嘎的一声停了下来。
  
  张定远一愣,就问:“怎么了?汪洋!”汪洋不说话,沉默着点燃了一颗香烟。小雅就故意的说:“姐夫!我想抽烟!”“好!”张定远忙殷勤的递上来一只。小雅就学着吞云吐雾。“开车亚!汪洋!去浪淘沙!”汪洋却扔下了硬硬的一句,“给我规矩些!”张有点尴尬,小雅却直着脖子说“我愿意,你管不着!”接着无限温柔的姐夫长姐夫短。还是尚秀丽说了一句:“小雅别太过分了!”
  
  将自己淋浴在温热的水流下,小雅不知怎么就想起自己在太平间看见的那一幕。生命原来就是这样的滑稽可笑。“你为什么这样糟蹋自己?刚才你知道自己象什么?象个荡妇!”尚秀丽恶狠狠的说。小雅就旁若无人的大笑。“你笑什么?难道不是吗?你干吗这样?这样很蠢知道吗?”“我知道!从我认识汪洋那天起,我就知道我这一生都不会好过!”小雅歇斯底里的号叫。“他是我的劫难!”顺着脸庞留下的分不清是泪还是水。尚秀丽就叹息。
  
  和尚秀丽躺在包房里,小雅万分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有人敲门,开门,似乎有人进来。在小雅意识迷糊中,一只手探索着摸向小雅的胸前。瞬间的电光火石击醒了小雅。不是汪洋。一定不是。她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将眼前赫然站着穿着睡衣的张定远。他正色迷迷的垂涎三尺的样子。
  
  “你干什么?”小雅吓出一身冷汗,酒醒了大半。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她不由得一阵眩晕。张定远不屈不挠的涎着脸凑过来:“小雅!你听我说!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你给我滚!”小雅向着他喊。“我说的是真的!小雅!我也苦!你郝姐她冷淡,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你给我滚远点!不许碰我!”小雅张牙舞爪的狰狞,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势,吓得张定远唯唯诺诺的不敢造次。
  
  “快点给我滚开!”小雅重复着说。张定远就慢慢的打开房门,不情愿的退了出去。小雅被这种场面震慑得一个人痛痛哭泣。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赤足跑到昏暗的走廊里,凶恶的盯住年纪轻轻的小服务生:“和我一起来的女人呢?”小男生有点犹豫的指了指对面的黑暗包房。小雅立刻升腾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她几乎发疯一样的去敲门。没有反应。回答她的是宁静的黑暗。盛怒的她失去了最后的理智,抬起赤脚用力的踹着包房的房门,象一匹暴怒的狮子。
  
  小男生恐惧的劝阻:“女士,请你不要这样!”“你给我滚!”小雅完全疯掉了。牙髭俱裂惨痛。小男生也害怕的后退了几步,急忙跑去楼下了。小雅继续将门踹的山响。完全的歇斯底里。房间的灯终于亮了,小雅听见开门的声音。灯光下汪洋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白色的裤头。
  
  床上鬼祟的尚秀丽也只穿着三点。小雅几乎昏厥过去 。这样的丑恶和猥琐竟然真实的展现在自己的眼前,一个是自己心爱的汪洋,一个是自己亲若姐妹的尚秀丽。
  
  小雅觉得世界在瞬间变得如此的丑陋和不堪。她狠狠的抽了汪洋一记耳光,当她的手掌接触到自己曾经最热爱的那张脸庞,她有点不现实的难过。耳光不是想象中的响亮,却在这一抬手之间粉碎了太多的东西。她看见汪洋的脸色变得从没有过的难看,一向被众星捧月般对待的他似乎从没有接受过这种礼遇。小雅有种痛快的轻松,还间杂着屈辱的疲惫。她感觉到汪洋的手攥紧了自己的胳膊,用尽气力象甩开来,可是哪里逃得开?
  
  就听见汪洋质问自己;“你凭什么打我?”“我就是打你你放开我我还要打!”小雅象是一只好战的输红了眼的斗牛。汪洋忽然璀璨的微笑了,将唇缓缓的滑向小雅。小雅立刻全身酥麻在他的攻势里,却在抬眼间看见了床上的尚秀丽。立刻恶心翻江倒海的席卷上来。“不许碰我!你!”她厉声斥喝!开始用脚踢踏汪洋。“你这个伪君子!我瞎了眼睛!看错了你!”似乎最恶毒的话语都不能表达她被愚弄和伤害的心情的万分之一。
  
  汪洋就在脸上荡漾着他惯有的放荡不羁的神色,任凭小雅徒劳的挣扎谩骂。小雅就狠狠的在他的手上面咬了一口,痛楚之下,汪洋松开了小雅。小雅满脸泪痕,披头散发的赤足跑去更衣室。

作者签名:
苏妃相邀http://www.cixibbs.com/bbs/index.asp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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