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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的12小时

紫薇花
2004-04-19 19:14   收藏:1 回复:8 点击:4888

    清晨:6:00 老婆的脸
  一夜无梦。孙正鹏在闹钟刺耳的铃声中醒来,妻子李雨仍然还没有醒。孙正鹏把衣服穿好,把窗帘拉开一个角,在微微的光线中对着镜子开始清理自己。谁说镜子是女人的专利?其实男人也是很爱照镜子的。看看自己的眼睛是否幽深,自己的棱角是否刚硬,自己的肤色是否健康。最重要的,是看看昨天刮掉的胡子今天长出了多少。对镜子中的自己,孙正鹏还是比较满意的。快40岁的他,有一种成熟男人特别有的味道。这话是打字室的王荔说的。想到这里,孙正鹏就回身看了睡着的妻子。女人是经不起岁月的折腾的。李雨无疑是老了。即使是在睡眠中,她眼角和额头的皱纹仍是那么明显,似乎有象整张脸蔓延的趋向。不过,孙正鹏还是很爱自己的妻子的。从大学到现在,20多脸了,看着一张曾经满是稚气的脸在自己的视线下渐渐老去,那是能让人心疼的。“至少,我还是难得的好丈夫。”孙正鹏给自己下了这样一个判断,有一点高兴,却也有一点自我嘲弄的无奈。
  
  上午 7:30 车上的女人
  仍然还没有挤进高级白领的孙正鹏上班仍然是打公共汽车。属于他这个阶层的人是很多的,所以,他的旅程总不会太轻松。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孙正鹏就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观察车上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女人。当然,这一点都不奇怪,欣赏女人是每一个的男人不可抗拒的权利和义务。不然女人打扮给谁看?商场里的衣服、化妆品买来干什么?年轻的时候,孙正鹏喜欢看成熟的女人。那种女人风味尤浓,经历让她们格外神秘动人;成熟的时候,孙正鹏喜欢看年轻的女人,年轻才是女人真正的资本,而且女人的智慧和成熟也并不一定随着年龄而增长。年轻的时候,孙正鹏爱看女人凹凸有致的曲线,成熟的时候,孙正鹏爱看女人的眼睛。女人的眼神是最美的地方,女人的味道最终都在里头。
  于是他终于搜索到一个有着美丽眼神的女人。很美,似乎一个幽深的、清澈的井,有无限的风光在其中。那是个还年轻的女孩,但应该是上班了。女孩总是有意无意地把目光飘过来,落在孙正鹏的身上,顿时让他有了极好的心理感觉。孙正鹏把下巴往上抬了抬,他下巴的线条是很完美的。他在心里默默地构想着一个美丽的画面,说不定,车停了,女孩和他一块下了车,然后……
  
   上午 9:00 电梯里的对手
   男人们的较量不象女人之间的较量,非要撕破脸皮,拉破嗓子,不共戴天的样子。男人们的较量是文雅的,深刻的,高级的。这是孙正鹏自我的定义。
   在电梯里碰见王明亮,孙正鹏就不自觉地把腰杆挺了挺,站地比直而挺拔。王明亮比他年轻几岁,来机关也晚几年,混地却一点不差。按说他俩也算是是师兄弟,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毕业的,可是就因为这个,两人反倒有些不尴不尬,暗暗较劲的感觉。每次开会发言,王明亮总是喜欢在孙正鹏后面插上几句,颇有一代新人胜旧人的意思。王明亮也很会来事,上上下下都打通地不错。尤其这小子年纪不小了也不结婚,身边的女人良莠不齐,啥样的都有,让人看不起又心里难受。电梯里,两人目光一对上,就发出兴奋的亮光。“忙吗?”王明亮用绝对真诚的声音问。“还好,没你忙。”孙正鹏也绝对老实地应答。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对方手中的文件袋。最近,头要求下面几个处各抱一个研究课题,最终选出几个。孙和王都在猜测对方手里会是怎样一个东西。一个课题可就是100万呢!
  
  上午 10:30 上司的裙子
  孙正鹏和王明亮共同的上司是一个女人。从心里说,孙正鹏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凡是能当上官的女人要么是太可爱而不能去爱,要么就是太不可爱而无法爱。他们的顶头上司柳枫该是属于后面这一种。不可爱!结实的身材,洪亮的嗓音,没有笑容的脸,无论如何都不是个让人愉悦的女人。可是,她毕竟是上司。
  不过,今天的女上司有点不一样。仔细一看,她今天穿了一条很短的皮裙,露出结实的腿,她还化了化妆,倒也不算太糟。不过再怎么样,也是个中年的,臃肿的妇女了。孙正鹏把课题往她那报时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神很温柔,让孙正鹏目光不知往哪放。一会的沉默后。柳枫发话了,“你先回去吧。回头我找你。”孙正鹏不安的退出来,一路上寻思着柳枫的表情。有没有得罪她呢?女人该是喜欢听好话的,是不是太木讷了呢?想着想着就到了电梯口。电梯给了孙正鹏返回去的动力。他敲了敲门,柳枫怀疑地看着他,“有事?”“哦,那个课题申请书,可能有些不完善的地方,不过,还是很……”孙正鹏发现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说地,可是想说什么呢?他把视线往窗外投去,“天气挺美,真好,您今天是不是有活动呢?”“哦。你是说,哎,我女儿了,非要我穿成这个样。”“很好,很高贵的”孙正鹏由衷地赞叹说。“是吗?”女上司显然很高兴,脸都红了。从上司办公室出来,孙正鹏总算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中午 12:00 王荔的暗示、
   坐在办公桌前看看报纸,时间过地真慢。李雨的单位离家很远,她中午不会去,孙正鹏也就懒得去挤车了,反正孩子也一直住校。李雨还老开玩笑,半真半假地说,“你可别给我搞午饭情人哦!”说真的,也不是一点都不想,只不过学过经济的孙正鹏知道,任何事情都是有成本的。而且,他也的确没想过要背叛20多年的老婆。按他看来,那些搞婚外恋的,大多是家庭不美好的。不过,有时想想,也真是,一辈子,20几岁就跟定了一个女人,不是呆板又是什么?再说了,偶尔感受一下新鲜的感觉,只要不过度,还是可以的嘛。
   于是就想起了王荔,说他很有成熟男人气质的王荔。王荔是个明亮的姑娘,二十七八岁了,没结婚,没心没肝的样子。说起话来嗲嗲的,看起人来媚媚的,动不动还爱和人撒娇。不过孙正鹏还是很喜欢她的。快12点了,小姑娘该下班了,早就约会了吧。“王荔!”还真象有心电感应似地,孙正鹏就看见她了,她正背着包往楼梯走。“干吗?”王荔说话果然娇娇地。胸口因语速而一起一伏。孙正鹏见旁边也没人,就走近去,“和我吃饭去!”他低低地说。“今天有饭局了。你呀,”王荔的声音拖地长长地,“现在才找我,哼!”王荔话音未落,人就走了,“还要赶车呢,下回吧!”孙正鹏怔怔的,回味着王荔的话,小姑娘似乎有期盼啊。哎,真是年轻的感觉,回味悠长,有些让人心神向往的。
  
  下午 2:00 无聊的稿子
   在机关里工作,最大的好处就是清闲。看看报,聊聊天,即使是有什么课题,也是总结前人成果,归纳工作而已。闲的时候,孙正鹏也上上网,和男人女人聊聊天,看看别人的生活有些什么。最终的结论就是,无聊的人还是很多的嘛。另外呢,孙正鹏还有一个特殊的爱好,写小说。在小说里幻想一下他一直没敢实践的婚外恋,回味一下美丽的眼神和短短的裙子什么地。今天,他的题材就是那个公共汽车上的女孩。 小说就叫“久违的眼神。”可写着写着,就想起了柳枫,想起了王荔,哎,无聊,生活真地就这么无聊吗?
  
  下午 四点 激动人心的彩票
  人到了下午就是特别困。不过象今天这样的星期四下午,四点的时候,沉寂了一天的办公室还是会热闹起来的。因为办公楼下面的彩票出售点就在这个时候开。开始的时候,孙正鹏对办公室的人热衷于此还颇有些不屑。后来办公室的小李一下子中了50万,扣了税还净得了40多万后,孙正鹏就再也按捺不住了。美女的诱惑或者可以抵挡,可谁又能抵挡金钱的诱惑呢?钱是老婆的笑脸,是孩子的满足,是走在街上特自信的感觉,是有了依靠的放心,谁能抵挡地住/孙正鹏已经坚持10年如一日地买彩票,尽管没中过一次,不就几块钱吗?就算交税了!生活中有点期待,有点希望,再有点失望,总比一无所有好的多。唉。
  
  下午 6:00 又是一天
   6:00还没到,很多人就收拾了。又是一天过去了。人的一生,到底有几个一天,又到底能留下些什么?孙正鹏总觉地,人不过,就是一个高级一点的动物,只不过是因为高级而更无奈的动物罢了。又是一天结束了,又要见到老婆了,不知她今天又会带回来什么?也许,有很多,可没有什么可说的。
  
  
  
原创[文.浮 世]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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