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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的秋天(廿二)
□ 苏妃
2004-04-19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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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丽一家出现在餐厅的时候小雅一家三口已经恭候多时了。颂颂热情的招呼小朋友张嘉男来自己旁边的位置坐,“张嘉男!你挨我坐!张伯伯郝阿姨姐姐你们挨我妈妈坐!”大家就笑这小人精儿的妖道,各自找到位置坐下来。
郝丽的大女儿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乖乖女,分外的粉状玉琢,讨人喜爱。颂颂似乎也发现了这点,就嘟着小嘴对妈妈说:“妈妈!我也要你带我买小姐姐那样的裙子!”小雅就笑着说:“那是大孩子穿的,你穿了不好看!”颂颂就安心的点头,说:“嗯!妈妈这次带我去潍坊,就给我买婚纱!”逗得大家又笑了一回。
郝丽就说:“真的!你这次去学习要带这个缠人精儿啊!”小雅就爱怜的摸摸颂颂的头,笑着点头:“要差不多一个月呢!我不放心她!长这么大没离开我超过三天,我怕孩子上火!”大风接过话头:“其实是你离不开颂颂!记不记得上次你出差想孩子想的直哭,害得我现把孩子给你送去才完事儿!这回呀,潍坊太远了,你还是带走吧,别折腾我了!”大家说笑的时候,叫的菜就陆续上来了。
席间小雅带颂颂去洗手间,出来却正碰见张定远从男宾洗手间出来,就不禁微微愣了一下。自从那件尴尬事之后,她始终对张定远记恨在心,但碍于郝丽和大风的面子,所以也没办法避而不见,就象今天得知小雅要去潍坊学习,郝丽热心的邀小雅一家共进晚餐,小雅于情于理都没有办法拒绝。但她还是维持着表面的礼貌,看着大风和张定远推杯换盏,只当没看见似的和郝丽说着闲话。
“张伯伯!”颂颂乖巧的叫人,张定远就俯下身对着颂颂说:“乖宝宝!你先回去好不?伯伯和妈妈说一句话!”颂颂不明就理的蹦跳着离开了,小雅将手伸到感应水龙头前,就有水流缓缓的流淌出来,她的脸上没有表情。
“小雅!”张定远有些期期艾艾。“有什么事?”小雅从洗手液里压出消毒液,冲洗着双手,冷冷的说。“我~~”张定远竟然结巴起来,小雅就将手伸到烘干机下面吹干水分,没有说话。“不要这样对我好吗?其实~~~”“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我想你不必了!我这样对你已经是最客气了!”
“汪洋最近心情很不好!经常喝醉!”蓦然的从别人的口中听见了汪洋的名字,小雅象是被炭火烫到了一样,心中猛然疼痛了起来。这个自己努力遗忘的名字在若干日以后从别人的口中说出,自己还竟然犹如电击般的触动,也是小雅始料不及的。可是她很快的就恢复了常态,皱了一下眉头,她依旧冷漠的说:“请你不要和我说别人的事,和我没关系!”“小雅!”张定远似乎还想说什么。小雅却坚决的走出了洗手间。
夜里颂颂香甜的入睡了。小雅拥着自己的宝贝,几乎不敢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惊扰了孩子天真的梦境。大风洗过了澡,穿着小雅新为他买的暗格睡衣裤,温和的笑着轻轻的拉起小雅拥进怀中。任由大风带着自己在缠绵的欲望里飞翔,小雅变得绵软而柔顺,似乎漫步在白云堆积的云端,小雅陶醉的徜徉,却在最后的颠峰里骤然陨落,小雅默默的流下了眼泪。因为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竟然罪恶的盼望自己是被环抱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那个男人叫做---汪洋。
看着月台上大风的影子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小雅竟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仿佛这样的一别,会成为许多改变的开始。紧紧的将颂颂抱在怀抱里,嗅着孩子甜甜的发香,小雅就想:一定是自己的神经过敏,不会的,不会有事情发生的,等自己回来,我们一家三口还是原来的那样幸福。。
事情似乎进行的果然如小雅预期的那样,在小雅离开之前,已经将店里的事情大致安排的差不多了。考虑到自己走后大风和萌萌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不方便,就想让大风住在母亲家,没想到萌萌却主动提出自己要去对面的电器商店和售货员妞妞晚上做伴,小雅就痛快的答应了,暗暗佩服萌萌的善解人意,将店里的装证件印章的钥匙也配了一把交给她,对她给与了重新的信任。每次从潍坊打电话去店里,都会听见首先是萌萌的声音,知道小雅惦记店里的事情,就一顿的通报,然后喊大风接听说些别的事。总之,离开家远了,小雅也就有意将悬着的心放下来,享受着和颂颂在一起的快乐和单纯。
一天,小雅又如往常一样的打电话回家里,这回却是大风接的电话,小雅有点意外,就随口问:“萌萌呢?”“哦!”大风笑呵呵的说:“咱爸妈他们来了!我让萌萌陪他们去公园玩了!”“哦!”小雅有些不痛快,自从那次的不愉快以来,自己和婆婆之间的疙瘩还是没有解开。这次竟然趁着自己外出来自己家,什么意思呀?
大风没有察觉小雅的不快,还在兴高采烈的叙述着场面的热烈:“妹夫开车来的!妹妹姐姐姐夫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小孩全家都来了!”小雅立刻想象出来那种人仰马翻的情景,不由得皱起眉头说:“这么多人,住在哪里了?”“别说了!把咱家的席梦思垫子拽到地毯上了,这下炕上地下都是人了!”大风还在满怀热情的陈述。“可把萌萌累坏了,采买做饭,连妈都夸她能干呢!”“好了!”小雅厌恶的打断了大风的说话,“你快去陪你家人吧!”
“诶!你怎么这么说啊!我家人不就是你家人吗?难道你不是李家人吗?”大风不快。小雅也不痛快:“我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行不?”“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大风有点生气了。“我怎么不可理喻了?倒是你家人偏偏挑我不在来咱们家,什么意思?知道的行了,不知道的倒象是我这个做媳妇的怎么样了呢!”小雅干脆来了个一吐为快。“你神经病!”大风知道自己拙嘴笨腮不是小雅的对手,扔下这句话,恨恨的挂了电话。小雅也气鼓鼓的摔下手机。
颂颂不知忧愁的跑过来,“妈妈我们去吃披萨饼好不?”小雅想象此时大风也一定大排筵宴,和自己家的人喝得热火朝天,心中有怒,就说:“好!等妈妈换衣服带你去!”
看着颂颂津津有味的嚼着披萨,小雅啜着果汁却没有胃口,还在生着闷气。就忽然转头问颂颂:“颂颂!你告诉妈妈!如果以后没有爸爸,只有你和妈妈过好不好?”颂颂将沾在手指上的甜酱放在嘴里吸吮,眨巴着灵活的眼珠儿说:“妈妈,你是说不要爸爸了?”“是阿!咱们不要他了!妈妈带着你就象现在一样,不好吗?”小雅问孩子。
颂颂却立刻说:“妈妈!那么要是耗子来了怎么办啊?!你不害怕吗?”小雅忍不住笑起来:“哪里来的耗子呀?!”“妈妈你不记得了?我小时候你被耗子吓哭了呢!后来还是爸爸把耗子打死了呢!”小雅不能不依顺孩子的逻辑,就拿起餐巾纸擦去颂颂嘴角的污迹,笑着说:“那好!就留下他负责打耗子吧!”“嗯!”颂颂的眼睛漂亮的忽闪着,认真的点着头,满足的说:“再说我也会想爸爸的!虽然他总是偷吃我的好东西!”母女二人就开心的笑起来。
一个月的日子说长也长,说短也转眼即过。很快的就要踏上归途了,小雅给大风买了很多东西,橙色的红豆夹克,暗色条纹的长裤,还有一双黑色的富贵鸟皮鞋。从结婚以来,大风的衣服采购都是小雅一手经办,大风是典型的甩手掌柜,饭来张口,水来张手。想想这些天来萌萌也一定很尽心尽力,小雅也就给她买了一套纯棉的女孩子睡衣裤,两只漂亮的水钻头夹。
大风来车站接他们母女,看见久别的大风,小雅有种别样的亲切,大风也好脾气的憨笑着,西装笔挺的气宇轩昂着。其实自己的丈夫也很优秀,依偎着大风,小雅幸福的想。
为他们母女接风的晚宴摆在百饺园,照例还是邀请了郝丽一家。张定远不知真假的说有应酬没有来,小雅暗自高兴却不说破。可是还是和大风闹了一回小别扭,原因是大风说也叫萌萌一起来。“凭什么叫她啊?”小雅非常不高兴,虽然知道萌萌的尽力,但是在小雅的心里,却是界限分明的,打工的永远是打工的,老板永远是老板,似乎是永远不可调和的两个阶级,表面上的言语交欢虽然亲热,但在心里小雅永远保持着严格的界定。“就剩她一个人了,也不差她一个人了!”大风有些不理直气壮。“再说你走的这些日子,她也没少费力!”“可是我也给她开工资了,也给她买礼物了,还想怎么样呢?”小雅振振有词。“算了!”大风不再坚持,转身离开。小雅冲着他的背影说:“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大风却迅捷的转身回来说:“你以为你自己多高贵?!”满脸的鄙夷。小雅顿时被刺痛,“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你自己想想吧!”大风竟然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剩下小雅恨得牙齿发痒却无可奈何。
因为大风夫妇各揣心腹事,这顿晚宴吃得有一些勉强的意味,还在有两个小活宝在调节气氛才不至于冷场,郝丽看出小雅的心不在焉,就旁敲侧击的询问,小雅不习惯将自己的隐私暴露就含混的说是因为有点晕车不舒服掩饰过去了。回到店里小雅就忙着去了趟洗手间,等到她回来,却发现大风已经鼾声如雷了。
她就呆呆的回到厕所,木然的盯着厕所的梳妆镜发呆。却在镜子里猛然发现萌萌的胸罩竟然和大风的袜子紧密的挂在凉衣架上,顿时有点怒火上升。她恨恨的拽下大风的袜子,眼光一扫却又发现萌萌的牙具筒堂而皇之的混迹在自己一家三口的牙具中,更加来气了,将那个红色的牙具筒狠狠的扔进垃圾筒,转身回到卧室。
看见大风睡得无比香甜沉稳,小雅气得几乎要揪他起来对质,可转念一想又有些没有充分的理由,就恨得牙根痒痒的摔门去营业厅里。没有开灯,她满心怨恨的坐在沙发上,想哭却哭不出来,简直要爆炸开来。明天一定要把那个萌萌炒鱿鱼!小雅坚定的想。
为这个念头辗转了一夜的小雅,就在早餐桌上强作镇定的说出来。立刻大风就火冒三丈:“她干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撵人家走?”看见大风反映如此激烈,更加深了小雅的疑惑,就忍不住冷冷的说:“怎么?你舍不得了?这可不是你李大风的作风啊?!”大风更加的暴怒,将筷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舍不得?你少疑神疑鬼,含血喷人!我是为店里考虑!她熟悉店里的业务!和你真是没法沟通!”“是呀!和我是没法沟通!那你和谁能沟通?”小雅的反诘里明显的有讽刺的意思,大风焉能听不出来?就气咻咻的说:“你爱怎样怎样?我不管了!”“哼!分明是我的做法戳到了你的痛处!我可学不会那样的和男人软绵绵的犯贱!我就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呛人家肺管子!”小雅毫不示弱,却不紧不慢的甩出这句话,夹枪带棒的打击了一大片。
大风也听懂了小雅话中有话,就青筋暴露的高叫:“你说话讲点良心!你不在家,是谁支撑着小店的?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呢?”“你那么激动干吗?”小雅反而镇静下来,拿起勺子舀了一下大米粥,缓缓的送到嘴里,就用筷子去挟咸菜,“看来你不是不懂怜香惜玉啊?!就算这样怎么着!我不愿意让她在这里,她就得给我卷铺盖走人!”小雅威风颐使,一副弄权的高高在上。“你…………”大风语结,本来就不善言辞,现在被小雅伶牙俐齿的抢白,他就更加递不上报单了。
“我还要奉劝那些不知天高地厚想打糊涂注意的人,趁早给我收拾了那些糊涂心思,否则……”小雅故意将后面的话省略了,继续津津有味的喝着米粥。“好!范小雅!算你厉害!你也不要太嚣张!有你哭都找不到调的一天!”大风威胁的喝叫。“哈!果真有这么一天我还真错看了你李大风?!”小雅满不在乎的成竹在胸,一副看穿他的架势,大风就怒气冲冲的抓起小雅为他买的那件夹克,冲出了店门。小雅在大风的身后也失去了镇定自若的状态,变得颓丧懊恼起来。新的一天就在硝烟里开始了。
上午的店里生意清冷,收拾好店里的卫生,小雅看萌萌悠闲的旋开了电视,坐在柜台里磕着南瓜子翻看杂志,心里就变得怒不可遏。“装什么主子?!”她在心里骂道。自从她心存芥蒂,就像疑邻人偷斧一样,怎么看萌萌都象一个假想敌。可是她表面又不能发作,就拧身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继续生气。
昨晚一夜的折腾,现在在暖和的阳光里,真的有点困倦席卷上来。她在盘算怎样和萌萌说解雇她的事,毕竟要找一个比较合理的借口才说得过去,因为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小雅不能无辜的诋毁人家的清白。
这样想着的时候,电话铃就尖锐的响起来。小雅懒懒的没有起来,就听见那端萌萌接听了。最近因为开通了来电显示业务,所以话机一时间买疯了。小雅也感觉很新鲜方便,可以看见是谁来的电话决定接听与否,还可以查询自己没在时谁来过电话,真的很方便。
听不见萌萌说话,但也没听见她挂断的声音,根据情形小雅判断萌萌又在故伎重施。最近她经常这样神秘兮兮的,来了电话就是出耳朵听却不说话,不时的含混的压低声音不清楚说一两句,小雅非常厌恶这样的作派,萌萌竟然在小雅沉得如水的脸色下我行我素,对小雅的不快置若罔闻,气得小雅不行。现在她一定又在上演自己惯用的伎俩,小雅打心眼里不痛快。小雅也知道自己看人容易走极端,好就好得无可挑剔,一旦不如她意,就怎样都不合她的眼,这是她的偏激和缺陷。但是却不愿意也不能够改变。
就在小雅的思忖里,小雅听见萌萌终于放下了电话,她就好奇的想去查一查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转念一想却作罢了。没有意思!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她是不会象大风一样去打出来话费单子向她瞪眼睛问她那个大年夜给她打电话的是谁一样的无聊呢!而且小雅也深深疲倦,自己的生活还令她顾此失彼呢,别人的日子她早懒得过问。只要不危及到自己,小雅就选择让她放任自流。
就在这时小雅听见轻悄悄的脚步声向着自己走来,不一会儿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萌萌低眉顺眼的进来了。小雅在阳光下细细的打量着她。柔顺的头发半长不短的散披在肩膀,挑染成毫不张扬的葡萄紫色,在阳光下发散着漂亮的色彩,头顶灵巧的交叉别着两只小雅为她买的水钻发夹,熠熠生光却鲜活灵秀。一件红白相间的条纹长袖体恤,后面装饰着一个小巧的帽子,水磨的牛仔裙,白色的运动鞋。很青春的模样。
这一霎那小雅在心中感慨,青春是怎样的无价,即使是很普通的衣物,借着青春夺人光芒的掩护,也会令平凡的面孔显得别样的动人。而自己却永远的失去了,因为她已经将自己所有的青春批发零售给了这个家,给了大风和颂颂。
“小雅姐!我妈有病了!刚才家里给我打电话了!所以我想回家看看!”“噢!”小雅故作沉吟,心中暗喜,脸上却显出一丝的焦虑,似乎在配合萌萌的状况而同情。“也好!你回去看看吧!”“小雅姐!我回去后就不准备来了!”萌萌还在低垂着头。小雅明白了她的用意,禁不住的喜上眉梢,却装作惋惜的说:“这样啊!哎!你这一走,我还真舍手呢!可是你家里有事,也不能耽搁呀?!真可惜!”边说着,边从床上起身,拿起了柜台的钥匙。
看见萌萌的身影消失在秋天的街道,小雅竟然有一种无比的轻松,仿佛卸下了一块心中的块磊,满是阴霾的天空忽然间洒满了金色的阳光。她无限闲适的哼着歌曲,也坐在柜台里看着电视,电视里正在演一个搞笑的节目,小雅就跟着笑得前仰后合。
电话响起来,小雅无意识的一看,是郝丽的号码,就急忙接听过来。原来是郝丽告诉她正好发现了一个不错的楼盘,邀她一起去看。小雅急忙应下,接着给大风电话,让他一同去看。放下电话,她禁不住好奇的摁了一下来电显示的上翻,想看一下刚才萌萌接听的电话号码,却惊异的发现那个号码已经被萌萌删除了。她就没有在意,穿上外套,直奔和郝丽约好的地点而去。
一看见那套三室两厅两卫的居室,小雅就喜爱得不行了,这正是她梦想中的家园。采光好,楼层也合适,交通便利,物业管理也不错,小雅欣喜。大风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小雅就着手办理购房的具体事宜,不久一串亮晶晶的钥匙就掌握在她的手中了。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居室里挨个儿屋子的看个不停,设想着怎样装修才最完美,心中满满的都是膨胀的幸福感受。幸福似乎终于向她露出了久违的微笑,设想着自己的窝变得象梦境般的温馨和温柔,小雅连梦中都充斥着建设的蓝图。
大风并没有表现出怎样的热情,只是辅佐着小雅完成着装修的设计。对于他这种态度,小雅没有太在意,她明白他的脾气向来不会喜形于色。令她惊讶的倒是对于萌萌的离去,他并没有激烈的反应,表现出一种听之任之的平静,倒是很出乎小雅的意料。基于此小雅也就暗想或许自己真的有点风声鹤唳的惊恐了,其实大可不必这样的草木皆兵的大动干戈,可是既成事实,也没有后悔药可以买了,所以每每在店里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小雅就会怀念起萌萌的好处来,有点负疚因为自己的狭隘失去了一个得力的帮手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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