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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玫瑰[转载]

湖边の许愿树
2004-04-29 16:58   收藏:0 回复:0 点击:4036

    这不是一个很长,甚至不能算完整的故事,我的年龄也过了经历它的年代,但是我还是写下来,从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怎样开始的,也不知道其他人的看法如何,但我还是记下来,只因为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玫瑰’。
  
  
   这个故事并不代表了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情,没有必要把自己放到里面,成为里面的一个角色,但为了方便,我还是以自己的视角来记下来。
  
   从故事的开始,我不知道是哪里,大概是我上公共汽车的时候罢,刚好有我等的车到站,然后上面的人大都下车,我很高兴有一个靠窗户的单独座位,刚好靠在后门不远,不用让座位给上车的人(老弱病残),因为即使轮到我让坐的时候,已经快到我要去的地方了。
  
   这是个比较大的站,上下的人都很多,但位置还没满,等到下一站上来个年轻人,本来我想不知道他,但是他一坐下就与已经坐在最后一排的漂亮姑娘打招呼,我就多看了他几眼。
  
   这人穿着西装,敞开,里面套了件衬衫,剃了个平头,但冲起来,胡子两天没剃,有点倦怠的样子,黑皮鞋有些灰。他与后面的姑娘好象很熟,一上来坐好,就冲她喊了一嗓子。
  
   “哎,你在这里。”声音听起来有股炫耀的味道,因为后面的姑娘实在很漂亮,所以我就注意他了。
  
   “啊,是啊,你去哪里?”姑娘回应他,我没太仔细打量女的,因为脸蛋很不错,打扮也很时髦,一直看着她大概会被误会是色狼等,反正就是不很好意思。
  
   “哎别提了,我刚才就上了一会网,出来单车就没有了,这不两个轮子的就换成四个轮子了。”这年轻人声音很大,令我十分不高兴,谈话是两个人的事,没必要让我也知道。更何况,他那洋洋自得的表情和看那女子的眼神实在让我不舒服,所以我端正坐好,面向前面不再偷看后面的女子。
  
   “是吗?”那女子表现出很惊诧的样子,声音传过来。
  
   然后我听到那男子很得意的语调描述起丢车的经历,他很强调时间性,“就那么一会儿。”他在这句话加重了语气,“我上了一会儿网,”然后就不厌其烦地描述这时间的短暂,好象他很得意发现了丢车与这段时间的关系。
  
   “其他车都琐了两把锁,就我这车只有一把。”说着还往周围瞟了一眼,不知道他是否满足地获得其他人的注目没有,反正我是很厌烦地扫过去,看到他眼睛里的犹豫有那么一刹那闪过,就很自然地挪到最后一排,与那女子坐到一起。
  
   女子稍微欠身,让他得到个足够大的空间。
  
   或许是那男人让我实在很不快,所以我又把注意力移开。等会我要去见女友,好容易等到个星期天,天气不错,出点哑太阳。已经下了一周的雨,这两个休息人天气都不错,所以很高兴约女友去逛逛。
  
   “男人真不是好东西。”这时候我身后有人嘟哝,是个女声,我稍微侧身,装做看窗户外的风景,看清楚是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因为她们年纪不大,大约十五六年纪,而且明显没有很好地打扮,居然还穿着运动服,有些象牙塔里特别的稚嫩形象,从这一点判断……接着她们说的话也应证了我的直觉。
  
   “班上有好多男孩子喜欢耍女孩。”我听到这话差点没张大嘴,傻瓜一样,学校里面都开放到那样的程度了吗?我注意到说话的女孩子长得还行,较其她几个女孩子更成熟一点。
  
   “哪,女孩子也有这样的。”她旁边那个女孩以肯定的语气说,不知道她是想反驳还是想表达什么,反正我觉得很复杂的意思。
  
   “哎,你知道哪个在追我们班的班花没有。”第三个女孩插进来,这些女孩子都是一群群出来,我略微统计了一下,车上坐了六个大概是同班的女孩,从她们的言谈举止还有打扮就可以分辨出来,都模糊有些共同的特点。
  
   “啊,那个,有好多男孩子都写求爱信给她,不知道她喜欢哪个。”大概是这些女孩子说的话对我打击太大,我不想听了,看看窗户外的风景,把怀里的MP3取出戴上,把音量放大,我还记得自己喜欢的女同学,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那个时候我们都装得凶巴巴的样子,不去理神秘的异性,免得沾染上所谓的‘母’气。现在想起来,那些幼稚的行为,又好气又好笑。
  
   我忽然想起隔壁家的小女孩,才九岁,已经可以在家里的饭桌上,很羞却坚定的表达她对班上一个男孩的喜爱。
  
   “你喜欢他吗?长大想是不是嫁给他?”有大人阿谀她,小姑娘认真地想了一会,羞得通红,最后看着大人很庄重地点点头。
  
   “哎,”我叹气,想起女朋友的形象,脸圆圆的,两只眼睛一乐起来就变成柳叶似的缝,嘴唇也很薄,她说在‘天湖’站等我。要不是她当班主任,我昨天就约她出去散步了。星期六,星期天的天气都很好,可惜到了教到初三,就没有了星期六,为了让这些孩子获得更好的成绩,得在这些本该休息的日子里继续学习,就象她说的‘离中考还有100天不到,这帮孩子没有自觉性,我们有什么办法?’。
  
   这时候车停下来,又有人上下车,那帮女学生也下车了,我才惊觉到已经过去一站了,刚才不知道怎么走神的,赶紧跟着她们后面下车。
  
   往回赶的时候,那帮女学生走到一所中学里去,我没记住名字。想到女友可能等急了,加快步伐,还好两站间隔不太远,远远看到有个穿着嫩黄色T恤的女孩,个头不很高,头发留到耳垂位置剪齐,拿手机在打电话,那个就是我女朋友。
  
   “喂,是任家吗?”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还在打,好象很忙的样子,我有点吃味,但还是很通情理地等在一旁,只不过耳朵很小心地收集起对话的内容。
  
   “是啊!”我注意到电话那头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是男的。
  
   “你好,我想打听一下,你们家的孩子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女友很礼貌地向对方咨询。
  
   “没回来,有什么事情吗?”那男的声音很冷漠,好象我们在说的是其他人的孩子。
  
   “是这样的,这几个孩子前天晚上庆祝生日,一夜没回,昨天补课也没见来,其中有个女孩子,叫‘玫瑰’的,他家长向我们咨询,所以我想问一下。”
  
   “我不知道。”啪,对方把电话挂了。
  
   我松口气,是学生家长,但听到对话内容又不禁难受起来,十多岁的孩子夜不归宿,而且不向家里抱备自己在哪里做什么,家里人不担心才怪!真是不懂事的孩子。
  
   “出什么事情了?有学生不见了?”我看到女友把电话还拿了一会,好象很着急的样子,就安慰她,询问事情的经过,这样或许她会把忧愁分一半给我。
  
   “是这样,星期五晚上几个孩子庆祝生日,到外边定了个生日宴会,然后吃完饭就到外面的网吧上网,一晚上没有回来,这不昨天那几个同学就其中一个来补课,其余的都没见。家长也不知道,要不是刚刚里面一个女同学的父亲打电话来找,我还不知道呢,早上去学校去问,那个来的同学说他们几个人吃完生日晚宴就想着到网巴上网,后来他到十一点多就回来了,大概最后在‘青苹果’网巴,现在他也不知道其他人在哪里。”女友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在电话本里寻找下一个号码。“我再问问另外一个家长。”
  
   那个电话拨了好几回,一直没人接。
  
   “怎么样?”我站在她旁边问。“有个女孩子,叫‘玫瑰’的?”
  
   “是啊,要不是这个女孩子的家长打电话来问,我都不知道这事情,这些学生都是我们班上的,那些男孩子的父亲都不着急,我打电话去问,就只哦一声说知道了,也没什么下文,真不知道……”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她把头一甩,让头发从耳朵上飞开,然后迅速按下通话键,把听筒贴在耳朵上,“喂,你好……还没找到,我打电话都问过了,同学说他们最后在‘青苹果’网巴上网,你去哪里找找,对,就在三文路口有条小巷,往里面走……还是去附近几家网巴都找找,我去问问其他同学。”
  
   我听到话筒对面一个声音说句谢谢,挂了。
  
   “是那女学生家长?”我小心地问,似乎事情不是很妙,这些孩子身上不可能有很多钱,吃顿饭,再上网……到现在还没找到,很容易另人想起现在新闻上说的某某学生被网络骗子骗去钱财,自由,甚至生命。
  
   “恩——”女友点头,“我让家长到附近网巴找找,这帮孩子……”叹气。看她样子,虽然表面上没有显露出忧虑,我感觉她很累,一种无可奈何的疲惫,作为这些孩子的班主任很多时候无能为力,如果孩子的家长都不关心,那么还有谁能够帮助他们。
  
   “课上得怎么样?”我楼住她的肩膀,凑在她耳朵上问。
  
   “还好,就是老在咳嗽。”她嗓子哑哑的,听得出来,老师的职业病。
  
   “吃药没有,听说‘金嗓子’很不错。”
  
   “没用,在没补课的时候,到星期五嗓子就是最差的,星期一就好了,现在一直都是这样,哑的,吃什么都不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女友拢拢头发,有些沾到她脸颊上了。
  
   网巴不是严禁开到十二点以后?我问自己,想想现在,多少家黑网巴存在!至少我从刚才的对话中已经知道,仅三文路附近就有三到四家,毫无疑问。
  
   “这些孩子,不回家至少要抱备一声。”我虽然不赞同把孩子严厉约束起来的作法,但这些孩子晚上在外边过夜晚都不通知家里的作为,也实在无法赞同,不知道这些十多岁的孩子为什么不知道与家长保持起码的相互尊重。
  
   “其实这些都是家长的问题,只要管得严的家里都不会有这些问题,你看那些同学里也有人知道晚上要回家,这与家里的教育有很大关系。”女友抱怨。“那些男孩子的家长,孩子晚上夜不归宿,我打电话过去,他们什么表示都没有,根本不管孩子去到哪里,这样的家里……只有那女孩的家长在着急。”
  
   “十五六岁……是叛逆的年代!”我自己嘀咕起来,想想自己何尝没有翘家的故事,如果当时父亲能够与我平等的探讨问题,我也不会选择那些幼稚的对抗手段。
  
   在我想象当中这种孩子,应该是那种染着头发,打扮奇怪,晚上到夜总会蹦的小子,或者是两眼无神带着两个大眼袋,蓬乱着头发,除了对着电脑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孩子。这些人里面,有多少人十年后能够成为一个自给自足,能够养活自己的人?或许我低估了他们,我相信这些人都是绝对聪明,只是选错了路。
  
   在我看来,社会就象一个海洋,选则方向是最重要的,到达什么样的彼岸全靠你自己的方向感和别人的提醒,否则你可能会在到达理想的目标前就被深不可测的海水吞灭。
  
转载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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