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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掌已死[转载]

湖边の许愿树
2004-05-05 11:54   收藏:0 回复:0 点击:4062

    A
  男孩牵着小溪的手径直往前走。街道被艳丽扭曲的颜色覆盖。天空中是达利画里那面瘫软的钟,时间停止在下午3点。男孩瘦瘦高高的,戴着一顶彩色横条的帽子。小溪看到一只戴着耳丁牵着宠物狗的猫站在一家玩具店门口。猫的眼睛像是春天解冻的湖水。它给了小溪一盆仙人掌。仙人掌是紫色的,丑丑的样子。小溪微笑着对它说谢谢。猫没有讲话。
  小溪眯着眼睛对男孩说:“我们得到了礼物。”
  男孩沉默点点头。
  我们得到的只是礼物,不是祝福。
  
   B
  小溪每天看着窗台上的那盆仙人掌发呆。仙人掌的顶上已经有了淡粉色的小花苞。小溪想,这是一盆暗自妖娆的植物。男孩没有看到它生出的少的可怜的美丽就失踪了。他的离开有很多个方向,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或者经纬度再稍有偏差的地方。
  小溪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要等他回来,哪怕六十岁再和他结婚。
  我们在自己浑然不觉已死的希望里等待仙人掌开花。
  
   C
  玩具店门口的猫知道男孩去了另一个女孩的城市。他走了七七四十九天,赶在女孩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出现在她面前。尖屋顶的大教堂,美丽洁白的鸽子,各种颜色的气球,很多层的婚礼蛋糕加上表情错愕的宾客还有新郎新娘。天气真好,他们把一切都丢在身后,不顾一切的狂奔。
  他们狠狠地跑。跑过一片绿色的麦田,跑过向日葵的花海,跑过山,跑过水。最后他们看见彩虹。他们牵手微笑。
  我们除了相爱没有别的办法。
  
   D
  你见过一个抱着一盆仙人掌的女孩吗?不漂亮,不高,甚至微微有点胖。
  她不是一个诗人。所以那些关于男孩的片段只能平庸地躺在她的心里,不能象星星一样发出钻石般的光芒。
  她对排好队回家的蚂蚁说,我已经都记不大清楚他的脸了。
  仙人掌一直没有开花。它好象藏着一个秘密,总是不愿吐露。
  我们都有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秘密。
  
   E
  男孩女孩带着充满传奇的爱情回到有不肯开花的仙人掌的城市。
  人们给了他们全部的祝福,年轻人把他们视为勇敢相爱的榜样。
  他们可以在这里厮守一生。
  只有玩具店门口的猫看见了抱着一盆仙人掌的小溪。她低着头穿过喧哗的街道。小溪的身影象是一张夹杂在铺开来的彩色照片里的黑白照片。
  仙人掌开花了,粉色的花苞开出了灰白色的花朵。
  小溪离开城市前把仙人掌送还给了猫。猫说:“感谢你曾经替我收养了一段心情。”
  
  我们在忧伤里慢慢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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