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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三)
□ 云中月
2004-05-25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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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欲罢不能,又在早市买了两只小小鸡崽。这两只小毛毛团可能刚出壳,站都不站不稳,象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其中一只老爱用一只爪子挠脸,结果掌握不好平衡,一挠一个跟头,把大家看得直乐。
到了晚上,那只挠脸的小鸡崽居然不再摔倒了,原来他长出两个一厘米多长的小翅膀来掌握平衡呢!真是奇迹!
天渐渐黑下来,大家围着这两只小东西笑着闹着,居然把那两只半大鸡给遗忘了。只见它两可怜惜惜地站在门斗那抻着脖子往屋里瞅,落漠地轻声叫着,奇怪怎么没人圈他们。
我突然灵机一动,心想这个是个好机会!
事情是这样的,近两年丈夫常磨我想再生个儿子,儿子也跟着瞎起哄说要个小弟弟。我可不想吃二茬苦受二茬罪,况且如果真能生个漂亮的小姑娘也就罢了,万一又是个臭小子,天!一个都作得乌烟障气的,两个不把房盖掀起来才怪!
心里虽这样想,嘴确不能这样说:“亲爱的,你想想,你现在40,再过20年你60,那时你这个小儿子20岁,正在念大学,彼时你得拼了老命赚钱供他读书,就算你恳吃那个苦,也未必有那个能力了吧?那时我那可怜的小儿子就得缀学,就得打工,就得扛麻袋,就得出苦力,就得……”
“不要说了!”丈夫打断我,好象受了刺激“我不要还不行。”
可说归说,一但我意外怀上了,他又欢天喜地要留下,恨得我牙根真痒痒,而当我终于将之消灭于萌芽状态后,丈夫总难免惆怅一番。
“实在不行你就再找个媳妇给你生个得了!”我时常恨恨地说。但他坚决不同意,不为别的,只是不愿“改良品种”,他认定我聪明绝顶,有最好的遗传基因。切!我有那么好早成博士后了!
话说回来,此刻正是把上述难题了断的时机。我偷偷把儿子叫到身边,严肃的说:“孩子,现在妈妈告诉你一个事实,其实,你爸爸是个喜新厌旧、始乱终弃的人(看着儿子迷惑的目光,我又唾沫星子横飞将这两个成语解释了一番),不信你看这四只小鸡的经历,”然后我也又大肆渲染打了一份“小鸡受宠情况报告”,之后将他领到门口看看那两只找不到窝的可怜虫,最后引申出论点:“你若要了小弟弟,这就是你的下场!”
我那脆弱的儿子哪经得起这番狂轰乱炸,当即泪如雨下,义愤填膺地找他爸算帐去了。
只听他爸爸左一个心肝、又一个宝贝的哄着,为冷落了大鸡崽深刻检讨,并指天骂地的发誓:坚决不再要第二个儿子!
我不敢发出声音,滚倒在床上,笑得肠子隐隐作痛……
阴谋居然这么轻易就得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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