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苏妃-个人文章】
那时花开
□ 苏妃
2004-05-28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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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花开
专心的走在正午的街道的时候,无意识的盯住自己的鞋子,数着自己的步伐,风很和煦,阳光很暖,舒服的感觉。当馥郁的芬芳袭来鼻翼的时候,禁不住皱起鼻子,贪婪的嗅起来,就循香抬头,看见街心公园里面大树的丁香正开得灼灼灿灿。
满树的丁香花朵,深深浅浅的优雅紫色。娇小的花瓣嫩绿的叶片妥帖的包裹着,开得骄傲和矜持,一片片的花浪,滚动着蓬勃绚丽的生命的执着和平凡着的华美,禁不住停下脚步,开始微笑着细细观看。
记得去年午夜将写的《丁香结》发在《和平饭店》的时候,狐狸乌鸦说,还有比萧茗更感性的女子。我于是微笑,对着屏幕,向着网络,想象着丁香吐露花蕊的来自记忆的瞬间定格。
现在,丁香花朵如期的开放,同样的季节就这样开始新的一轮循环,而站在花树下的我,却已经不是去年的心情了。想起来我的丁香结的女主角萧茗。
和萧茗只有一面之缘,至今为止。应该是圣诞后的狂欢夜,去省城公出,无意识的短信萧茗,惊讶她也来这里复查身体,于是狂喜的告知青鱼。青鱼预测说:2个大傻丫闹省城!
站在冷风肆虐的公车站点等萧茗,忠心耿耿的,一辆一辆的车子停停走走,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她向我笑着摆手。两个全部是黑色羽绒包裹的我和她寒暄微笑,没有初次见面的尴尬,老朋友一样的勾肩搭背行走在冬天的路面。名不虚传的她,黑衣黑裙黑色双肩包,黑色得彻底。
女人见面的头等大事是什么呢,坐在麦当劳的明亮温暖里啃圣地的时候,在交谈的末端,我提议去逛街。看我意志坚定的疯狂购物,萧茗懒懒的躺在样品床上开始昏昏欲睡,我抱歉的停止了杀戮,歉意的笑。她就说,你原来就准备买这些吗?不是的啊,就是看见喜欢就舍不得放弃。我讪讪的。又说,你买吗?她说,那是你们有钱阶级的做法。我马上收声了。
我们满满当当的提了双手,傻呆呆的打车却在高峰时刻根本无人理睬。路边摊及时的飘来了铁板鱿鱼的诱惑香味,我们灵犀的对视,同时说,走啊,还等什么?没有风范的将所有的购物袋子甩在脚边,两个人对抗着呵手成冰的寒冷,吞咽食物。爱这个全然陌生的都市,湍急的人潮里,没有任何一个我们熟识的面孔,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自由。就在享受的时刻,看见下一个街道叫卖油炸臭豆腐的招牌,我热情高涨,信誓旦旦的说,等会儿,咱们就去那里!想起来联合的爱臭豆腐的四美:滴水青鱼苏妃萧茗,开心的说笑。我们站在脏兮兮的铺面,在汽车的溷浊尾气和城市的光怪陆离的霓虹闪烁里面,渡过这个狂欢夜的开场式。
可是计划还是临时改动了,因为一辆出租车刚好停在身边,萧茗迅速的抓起东东钻进车子里面,我嘟囔着说,那臭豆腐没吃怎么办?沮丧的追随。气喘吁吁的爬楼,我开始大笑,狼狈的两人,像是两个脚夫般的卖力。摔在宾馆的床上,躺着翻来覆去商量晚宴的去处,搜索记忆里存在这个城市的凯子人选,却没有合适的档案。电话客户说是在陪公检法进酒,要我们去他地盘点名消费,想想却没有意思。短信青鱼有没有人可以让我们宰一小块肥肉,她爽快的说,有个叫做漂泊的大胡子衰哥要不要拿来下酒?
决定去中国城肥牛的时候我特别痛苦,午餐就在那里,晚餐还要,一定要将我锻造成名副其实而后快。就在小火锅的蒸腾水汽里面,谈起联合谈起我不熟识的过去的鼎盛时光。而狂欢的节目却依然没有落实,我的不能寂寞已经被邂逅和节日的狂潮点燃的沸腾,可是萧茗不为所动的蜷在被子里,说,累了。
无聊赖的和青鱼煲通宵电话粥,陈芝麻烂谷子的絮絮将系统中转几乎打爆。抱着话机,缩在床上,口干舌燥的喝了一窗台的酸奶空纸盒。站起来拿果冻的时候,看见对床的萧茗安静的睡着像个婴儿,苍白的灯光照着她的脸庞,我的婷美塑身衣。
分手在车流湍急的街口,我们选择了完全背离的方向。摆摆手,就这样走回到我们各自的生活。
那样的夜,那样的冬天,两个人的匆匆一面就这样草草的完结,写下了句点。我在若干日以后,接到她的短信说,我回来了。
现在,那个午夜经常不睡相互电话来去诉说的她在北京短信回答我说,谢谢,祈祷我可以活着回去。我看到的时候,说,别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安静的没有回答。
就看见窗外是一成不变的满眼新绿,想起来花开时候的凝视,想起来《不再问》的旋律,就在循环不息的光阴的游戏里,那时花开已经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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