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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
□ jiaoyang
2004-06-02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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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晚春》诗曰: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看后却有些感怀。杨花榆荚被比做“无才思”,少香少色,也因风起舞。评论说诗人拈出“杨花榆荚”未必只是揶挪,其中应有怜惜之意的,它们无才思却不藏啄,不畏“班门弄斧”只讥,争鸣争放,为“晚春”添色,他观杨花飞舞而忽有所触,随寄托一点幽默的情趣。两种小花竟“无才思”,想来好玩,自然之景,因人们心境不同,所写也不同。杨花其实不是花,而是杨树的种子,有白色的绒毛覆盖,春风吹拂时,如花絮飞扬。杨花飘得轻扬纷纷然,毛毛团团的,甚至粘到头上窗纱上,但有人不喜欢它们随处乱飘。记得今年都5月底了,有一晚月亮有浅玫红的晕并在云里穿行,我散步完坐在一棵杨树下歇着,地上有很多小团,捏起来绵软,一看是许多朵杨花,心里一喜!杨花绵软,一端有两粒硬壳,没想到这样的晚上,我会摸着杨花看月。
虽然诗中没提到柳,但关于柳的离愁和送别也早在唐诗看多了,柳絮也是柳树的种子。写柳絮的诗句有:庾肩吾的:“桃红柳絮白,照日复随风。” 、杜甫的“颠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 、苏轼“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现在喜欢柳丝的垂碧,自己还上树摘过好几回柳芽,也就在意柳絮了,或者也喜欢它漫天作雪的姿态。
老家的晚春,只知道杨树叶绿鲜鲜地挂着,榆钱嫩嫩的好吃,榆钱黄了也到处落,颜色也不好看。枯白的榆钱也到处飘,几乎没人注意,但几场春雨后不久却可见到小小的榆树,十分可爱。另外柳树只种在滹沱河边,春天一来叶子便绿绿碧碧,柳絮却没注意过。幼时贪玩调皮哪喜欢看杨花榆荚柳絮啊?它们也不是花,也不是向往的那种美。那会儿,槐花、苹果花、桃花、梨花、杏子花、玉米花、西瓜花、甜瓜花、花生花、棉花花、豆角花、黄瓜花才算花。苏轼的《水龙吟·和章质夫杨花韵》是一首吟咏杨花的妙词,曰:“似花还似非花……” 形容的最妙,尽管有人觉得它轻浮。其实,杨花、柳絮、榆钱皆可以看作是花朵。
晚春,真的很美,虽然只从杨花榆荚柳絮的角度看,草儿却已绿成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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