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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语的幸福[转载]
□ amber_sky
2004-06-02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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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散淡的充斥于我生命中的每个短促滑过后罅隙,缓慢的,却日行千里的流落。我从一场繁华过渡于另一段苍凉。激盛而丰盈的绽裂,来自生命中轮回的凌厉。
我坐在摩天轮上,头顶上是淡蓝的天际。苍穹的洗净,纯粹的铺盖着我的视线。一圈一圈,听齿轮缓慢而滞重的走动,像是拉锯我体内幻觉,一寸寸消失。
我知道自己总会寂寞的,无声的看着世界。仅是用眼睛搜索目力能及的地方,然后发出唏嘘和惊叹,继而写下一些凌厉或零碎的文字。我以为这样才是快乐的。可是文字毕竟只是掩藏真相的假象,就如一张苍白的面具,失真的透露着华丽。于是,不再说话,以沉默漠视。
喜欢张悦然那句话,所有的一切没有完满。爱曾是勒在鱼喉咙上的铁钩,鱼便失语了。被爱放开时,已挣扎的疲惫。从此便不再需要诉说了。
我发现生活也是如此。我知道自己需要爱,强烈的需索。却又于失语的凝对时,离开,跑,并且追随一段梦里的模糊。我知道有时,我如此需要一种幻觉,并且渗透骨髓地吸食,就如一枝长在欲望里面的葵花,无可抵制的被连根拔起时触摸着死亡时的疼痛,然后微笑的朝阳,明媚的忧伤着。
其实,所有的,都是矛盾。包括文字抵达心灵的抚慰。
看着零散而片段的文字,会莫名的伤感。无从考究是一场怎样的折磨。只是看见在时光的伤口处涌动着一个鲜活的灵魂。那时自己给予自己的同情,无耻的撕裂伤口,然后看着每个人伸出手温暖一把。有时是嘲弄,有时,亦是深刻的抚慰。左手,或者右手,同时温暖,同时冷却,掌纹顺着指尖下滑,渐次破裂,看见自己丢失微笑后焦虑的面容,依旧干净。因为不再喜欢流泪。
每个城市亦是场暧昧的暗示着生活落寞的印记。我一直活在暗香浮动的世界,来来去去,看着变化,起伏,莫测。生活中孑然的别离与伤逝。习惯了文字浸透的生活,执着,固执,茫从的张扬生命而努力疼痛。盲目的华丽遮掩入骨的伤口。
于是我开始沉溺。
收到禾子的卡片。时间很快。其实我给她的地址是错的。不知为何,我会写错自己的地址。可我坚信,卡片我会收到。这是一张为我预留多时的卡片。而我的确收到了。
泥黄的牛皮信封上端正而详尽的记述着我的地址和名字。发信的地址却简单的无迹可寻。陕西,西安。禾子的心自遥远汉中流落到我的手中。信很轻,只字片语,加一张简单的卡片,可我捏着它的时候便是沉重的,我知道里面装满了她的思念,祝福以及无字可寻的疼痛,她的生活,不完满的未来和未完成的憧憬。
卡片是淡蓝色的,我喜欢的颜色。上面点缀着粉色的梦幻,那就像是我们儿时的梦想,一个个飞在天空,飞向希望的地方。卡片的封面上有这样一段文字:一段爱情划上句号的时候,有人一夜白头,有人痛饮狂歌,有人一夜长大,有人沉默无声。可我选择用微笑等待天明,爱情在某个地方结束,必在另一个地方开始……
我珍视的读着,眼前绘制出禾子挑选卡片的情景。我想起她穿着单薄的衬衫蹲在路边给我打电话时泪流满面的脸,我知道,那是清澈,通透的。干净的完美。我知道,其实,幸福只在我们手边,可是垂手可得时,我们便要偏离,无法伸手触及。
翻开卡片,中间有一句话:期待下一次恋爱吧!我笑了。我记得禾子告诉我,她说谁失恋了,她就会把这张卡片送给谁。我本以为我很需要这张卡片,可看见这句话,我发现在自己其实早已经坚强的褪变。我需要的不再只是鼓励,我只是希望触到另一种生活。看着禾子的祝福,并且为她祈祷。
美丽的大头贴映衬着禾子的笑脸,不完美却纯净的,像是天空一抹淡彩,划亮我的天穹。她写道,你是一个女子,我是另一个女子。是的,我们彼此抚慰,为了指尖如鱼网般弥漫开来,细碎的皱纹分裂了它的完整。破碎而柔软。我猜想,我们有相似凌乱而破裂的掌纹,细致地延伸一段又一段残缺。我们彼此都在对方心上。好好的爱着自己,当别人无法温暖我们的时候。
我将这张简单却足令我迷失的卡片收于枕头下,一遍遍听它的呼唤。我知道,我需要的仅是它的温暖。远方的温度,充溢的丰足。
我知道,收到这张卡片,我即会再度失语,可是却学会了微笑和善待,继续自已的善良和放任自流的飘泊着。
于是,我在失语后擦亮前往天堂的那根火柴,唯一的进口,亦是出路。沉溺于焰流的微弱。如一朵生命落躺边缘的花朵,静静的注视孱弱身体下那颗执拗的灵魂。
废墟上,有人在另一端等待。
作者签名: 离开,心的顾忌,念的偏执,意的幻想,沉重的芥草,埋葬了我载浮载沉的不舍,身后,三言两语的呼唤,身后,点点滴滴的沧海,回身时迎接翠绿的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