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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温暖叫怀旧

安小惠
2004-06-03 15:12   收藏:0 回复:5 点击:5329

    《我家花猫》
    上帝赐给万物灵魂和心,那是让我们用来爱的。 
   花猫,我想你。 
    ——安小惠 
  
   打开相册,从角落里发现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是我和我家花猫一起照的。照片里我的表情十分惊讶,面对镜头,瞪着一对儿小眼睛;而花猫,却怡然自得的蹲在我前面,象个公主。它来抢我镜头! 
  
   那时我7岁,是个总爱穿小裤衩、小背心,剃平头的野丫头。我不爱照相,因为我觉得自己不会笑,或者笑的很傻。想逃,被外婆捉回来,强迫站在我家后院的那可梧桐树下,极不情愿的傻笑着等待照相。 
  
   花猫就在那时出现了,不知它从哪个房顶上偷窥到我要照相,“蹭”的跃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踱到我面前,盯住相机很认真的样子。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在微笑,或者,它会不会微笑。只是,这张照片纪录了我儿时最真实的瞬间。 
  
   我对动物天生有一种感觉,说不出的,是亲切,还是仇恨?我不知道,已至于我经常想:前生或许我是只猫,因为太调皮,被上帝贬为人了吧。所以,我对我家花猫是既爱,又恨的。 
  
   花猫其实是很乖的,是那种让人见了就喜欢的猫猫。它和别的家猫没什么两样,唯独眼睛,永远都是清澈的。我喜欢和花猫对视,那明亮的眼睛可以让我变的安静、轻柔。外婆说,我只有在抱花猫时,才象个女孩子。 
  
   花猫似乎知道我喜欢它,每次见到我都“喵喵”的叫个不停,凑过来蹭蹭我的腿,用小爪子那绵绵的肉掌踩踩我的脚。若我不理它,忙着去和小朋友们玩,那花猫定是要和我一同前往的,跟在我身后,象个小保镖。可不出3分钟,回头便找不到它了。原来,花猫是打着陪我出来的幌子,找它的伙伴去了。它也需要朋友呀,它也有心事要倾诉吗?花猫真“鬼”。 
  
  
   动物是善良的,那善良很执着,花猫也是。它爱那些它喜欢的人们,包括我。无论他们怎样戏弄它、伤害它,都不曾改变花猫友善的爱。可人呢?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我高兴的时候,喜欢逗花猫玩。尤其那种老掉牙的把戏,用在它身上屡试不爽。比如,拿个响铃系在它的尾巴上,看着它不停的转圈圈,直到它转累了,有点迷糊为止。或者,在它不远处放一个会动的玩具企鹅,当它聚精会神盯住企鹅准备进攻时,我从旁边跳出来大吼一声,花猫会被我吓的跳起老高老高的,粗着尾巴尖叫,瞪着我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虽然,我知道花猫生气,可不出3分钟它就又会来蹭我。这让我开心的不得了,感觉象个英雄。小时候的自己,很残忍。这是我长大后,花猫离开我时我才明白的。 
    
   动物是有灵性的,它们会思考,只是不会人类的语言罢了。我家花猫是一只聪明的猫猫,用外婆的话来说,很长记性。猫猫都很馋,闻到香味便想偷吃,花猫也一样的。 
  
   记得有一次,花猫偷吃了外婆酱的猪蹄儿,回来时还满足的舔着嘴角。外婆发现后,把花猫唤到猪蹄旁,花猫以为要给它肉吃,瞪着贪婪的大眼睛,等待着。外婆对花猫说,看到猪蹄了吧。然后,狠狠的朝花猫头上拍了3下。花猫惊恐的叫着,逃跑了。这样几次下来,花猫知道:原来猪蹄是可怕的,那香味会招致一顿打。以后,花猫再也不敢偷吃了,而且,还当起“护肉使者”。邻居们羡慕我家有这样的猫猫,同灵性,长记性。花猫似乎听的懂人类的语言,也很是骄傲,走路都趾高气扬的,象个公主。 
  
   花猫长大了,也开始“恋爱”了!那是我上4年级时知道的。花猫很不专心,有好多“英俊”的猫猫男士,在夜晚到我家门口找它约会。花猫会变的很急切,抓抓墙,叫不停。任凭我怎么威逼利诱,它依然铁定要去约会。接下来就是彻夜不归,我有时会2天都见不到它。我想它,很想。难道它和哪个男猫猫跑了?我想。 
  
   花猫回来了,出去“旅游”几天,回家变的温柔很多。 
  
   它有宝宝了。几个月后,花猫做了妈妈,生下8只可爱的猫宝宝。它们长的都不一样。外婆说,猫宝宝们有各自的猫爸爸。花猫要单独照顾这8个小家伙,很累。可它依然是快乐的,它的叫声,它的眼神,它的步履,它的敏感。处处都象个骄傲而勇敢的母亲,护着自己的宝宝,不让它们受到侵犯。 
  
   花猫会教它的宝宝爬树,它的宝宝象它小时候一样顽皮。7、8个小家伙一起爬在一棵树上,你见过吗?因为太小,自己下不来,一起“喵喵”大叫,然后被妈妈叼下来的场景,你见过吗?我见过,也象花猫一样是偷窥的。无法形容,唯一只有感动。原来,万物都如此——关于母爱。 
  
   花猫应当算是一只长寿的猫猫了,它陪伴了我13个年头,我无奈的看着它慢慢老去。它眼睛不太好了,整日的睡觉;它的胃口也不太好了,连鱼和猪蹄都不吃了。最后一次抱花猫时,它很轻,轻的可以听到它微弱的呼吸,它安详的睡着。我知道了什么叫伤心,什么叫难过,什么叫不忍,在轻轻抱起花猫的刹那。 
  
   我流泪了,在不知不觉间。 
  
   我想再看看花猫清澈的眼睛,可它不愿睁开。花猫,看看我,好吗? 
  
   花猫要离开我家了,它脱着虚弱的身体缓缓的前行,我要去抱它送它一程,被外婆阻止了。让它走吧,它要去找它的伙伴们,它们都在很遥远,很美丽的地方等它。外婆说。我望着花猫,目送它很远,就在消失的刹那,花猫,转过头,我又看到了双清澈的眼睛。是微笑的,我想。 
  
   花猫,走好!我最爱的猫猫,我儿时的伙伴。 
  
  
   打开相册,从角落里发现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是我和我家花猫一起照的。照片里我的表情十分惊讶,面对镜头,瞪着一对儿小眼睛;而花猫,却怡然自得的蹲在我前面,象个公主。它来抢我镜头! 
  
   花猫,我想你。 
  
  
  《太阳雨》
   太阳曾经流过泪,被乌云挡住,寻不到回家的路。
   ——盏裸裸
   “裸裸,早去早回啊!”奶奶的声音就在身后不远处,向自己召唤。那么悠长盘在空中,满怀企盼与不舍。
   东北的寒冬苍凉凛冽,连绵山峰背负皑皑白雪,被压着、使劲压着,让人喘不过气。裸裸抬起头深情的环顾四周,她要离开了,终于要离开了。这十多年里,她象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鹿,整日被恐慌和痛苦折磨着。
   沉寂弥漫整个村庄,秃鹫在空旷里盘旋。村外老槐树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拄着木拐矗立在寒风中,呼啸在疯狂进攻,她定在那,形单影只。看不清她的深陷眼窝里的干涩表情,是不舍或者企盼。她缓缓抬起手向远方的盏裸裸惜别。“裸裸,早去早回啊!裸裸,……”手,一直在挥着,一直……
   盏裸裸不敢回头,她知道,她的泪会在回头的瞬间喷涌而出,然后奶奶的眼睛会牵制住她追梦的脚步。奶奶,裸裸记住了,裸裸去外面的世界挣钱,裸裸一定给您买好多好吃的。她暗暗的发誓,一定让奶奶过上好日子。泪水夺眶而出,盏裸裸费力的在雪地里前行,那一身笨重的棉衣棉裤,是临行前奶奶给裸裸做的。一针一线,都深深嵌在裸裸的心上,温暖却疼痛。
   这里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那些冷漠的眼睛已经杀死了裸裸柔软的心。没有父母的孩子永远得不到想要的幸福,在裸裸的记忆里唯一的爱是奶奶给的。那饱受沧桑风霜的老人把她从黄土地里拾起时,她不过5个月。多少年来相依为命的人儿,如今就要天各一方,那小小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那熟悉的声音飘荡在天边。
   “奶奶,让我带你走!”
   “不,裸裸。奶奶老了,奶奶在这里等你回来……”
   身后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每一步的爱与恨都将被飞雪掩埋,没有一丝痕迹。裸裸的心被撕裂了,那里伤痛喷涌而出,她情不自禁转身,遥望天边那个瘦小单薄的身影。盏裸裸重重的跪在雪地里,面对模糊的村庄和那个身影嚎啕大哭:“奶奶,等我,裸裸一定挣很多钱,裸裸一定让您过上好日子!……”
   一切都被定住,还有那回荡天际的声音……
   进城半个月了,盏裸裸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哪怕刷盘子。人们嘲笑盏裸裸,她的那身“破”衣服如此不堪入目、不合时宜,裸裸固守着那身棉衣,那包含着奶奶的爱呀。
   城里的一切都新鲜,林立的高楼、飞驰的汽车、穿着入时的男男女女,让裸裸羡慕、惊奇。只是,没有人正眼瞧她,下里巴人在哪里都低人一等。她一直在流浪,她很沮丧,她想奶奶,可她不能回家。她发过誓要让奶奶过上好日子!抬起头,阳光正照耀着她,象奶奶的微笑很温暖。裸裸眼里闪着泪花:奶奶,裸裸想你,很想、很想……
   一直在流浪……处处碰壁的裸裸,丧失了仅有的那点信心。被这个城市接纳很难吗?她开始有些恨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的不公?
   其实,有许多并不是本意要去做的,有许多是没有退路的。其实,人生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这是盏裸裸后来才明白的道理。
   盏裸裸变了,她学会化妆、学会媚笑、学会抽烟,甚至喝酒……一切,都改变了。她变的不再单纯,她变的发狠。她也为自己的所得付出了最纯洁、最惨痛的代价。她以为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而这一切仅仅只是金钱!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人正眼瞧她,这个城市依然没有接纳她,因为,她变了,她只是一个舞小姐!只是盏裸裸一直也没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麻木了,空虚着。已经1年没回家了。家?什么是家?没有爱的人,没有家。当天空再次飘起雪花,当冬日的阳光再次照耀在颓废的盏裸裸身上,她哭了。奶奶,奶奶还好吗?盏裸裸的心被狠狠的揪起,浓烈的思念缠绕在心头。回家吧,那里有奶奶,那里有爱呀……
   一切都没变,故乡还和以往一样沉寂,那棵老槐树依旧沧桑的矗立在那。奶奶呢,奶奶好吗?盏裸裸买了许多好吃的,还给奶奶买了轻便的羽绒服和保暖衣。推开屋门,里面静悄悄,到处结满了蜘蛛网。奶奶,奶奶呢?
   盏裸裸奔出屋门,人们冷冷的盯着她,那眼神冷的可以杀人。“告诉我,奶奶呢?我的奶奶呢?”她拼命挥动着他们的胳膊和肩膀,可惜,没人理她。秃鹫在天空盘旋哀号,裸裸抬头看见它朝着皑皑雪山飞去。她发狂般的随它狂奔。雪地里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奶奶的歌声,奶奶的微笑,奶奶的身影,清晰的印在裸裸的脑海里。
   奶奶抱着自己唱摇篮曲……
   奶奶小心翼翼从红色纸包里拿出冰糖,慈爱满足的拨给自己吃……
   奶奶深夜为自己赶制棉衣棉裤……
   “奶奶,裸裸回来了。你在哪?”裸裸望着山脚下孤零零的墓碑,失声痛苦。
   真的,没有什么留恋的了。裸裸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
   奶奶一直在的,她就站在村口那可老槐树下,苦苦的等着自己,那眼里满怀企盼和思念。奶奶一定是在微笑的,她知道我会给她买很多东西,她知道我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四季里不变的遥望同一个地方,那是她的希望呀!盏裸裸悔悟着,痛苦着。
   她恨自己!
   山顶没有风,阳光照耀在身上,象奶奶的微笑很温暖。盏裸裸抬起头,秃鹫挟一片云而来,天空下起了雨。
   那是太阳雨,奶奶说过的:“太阳流泪了,因为,它找不到回家的路。”
   “奶奶……”盏裸裸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
  
  
  
  
  《醉过·幽思》
   茶淡,酒浓,思无涯。醉了,醒着,爱无边。 
     ——题记 
    
    
   一直在听拉赫吗尼诺夫,是她来酒吧必点的乐曲。瑟认定这音乐只适合思念,宽广、悠远也激情迸发。 
  
   这是个不大的酒吧,人很少,布置却特别:屋顶下用许多麻绳吊着各类不同的瓶子,奇形怪状的透明里隐着无数秘密。那是两个人的,他和她的,或者,她和他的,无数的他和她、她和他。这里也有瑟和他的…… 
  
   拉赫吗尼诺夫的旋律一直在跳跃着。瑟,窝在那把竹椅里,今天,喝点什么呢?许多的味道她都和他一起尝遍了。索性她要来一瓶二锅头,waiter吃惊的看了她一眼,瑟并不在意。最终,那瓶酒还是被放在了桌子上。 
  
   很淳澈的,那种透明让人过目不忘。瑟,轻漾着那些无色,浅笑。她侧身把那杯无色举在眼前,长长的睫毛下掩着无奈和清冷,瑟定定盯着那些透明,无声的微笑,这微笑琢磨不定。 
  
   拉赫玛尼诺夫在低吟着,是的,有些恐惧,有些蠢蠢欲动,象海啸前的征兆。 
  
   瑟从手袋里,夹出一颗烟。轻盈熟练的燃起,用它来装饰那修长的手指,是再好不过的。她记起了他的话,你夹着烟的手指,让我很有欲望。为这句话,瑟放弃了戒烟的念头,她记得他眼里那团熊熊烈焰,她也记得彼此的燃烧,象澎湃的海浪…… 
  
   女子,独处的女子,喝着酒独处的女子,总是美丽的。 
  
   瑟一直在喝,在看,在吸烟。她无视旁边一切已经发生,或者正在发生的所有。她只盯着那杯酒,香醇、甘美、清澈、透明。她的世界没有任何纷杂,烟酒是她唯一的伙伴,除此还有回忆…… 
  
   有些醉,瑟微红着脸颊趴在桌子上,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waiter,再来一瓶……”她没有抬头,盯着那空空的酒杯,迷醉的说。 
   “小姐…… ”然后沉默着。 
   “waiter,再来一瓶。”她还没有抬头。 
   …… 
   “waiter,再来一瓶!”瑟有些烦了,酒杯叭叭的敲着桌子,可依旧没有抬头。 
   对方仍然沉默着。 
   “waiter!再来一瓶!你听到没有!”瑟大声嚷着,愤怒的抬起头,抓起瓶子向沉默抛去。 
  
   一切,都静了下来…… 
  
   一个男人接住瓶子,定定的站在瑟面前。模糊的却也清晰。 
   “瑟,我回来了。” 
   …… 
   “瑟,你醉了,瑟,我是……” 
  
   瑟望着那个模糊的影子,记不得任何了。她痴笑着站起来,摇晃到男人身边,贴近他的脸轻声问。 
   “你喝酒吗?呵呵,我,喝了,很多了……你听到赫拉玛尼诺夫的声音了吗,真棒。呵呵……” 
  
   瑟在那些吊着的瓶子间摇晃。她的过往留下一串清脆。 
   “告诉你,我以前不喝酒的,也不抽烟的,呵呵……这里有我的一个瓶子,知道吗?那是最特别的一个。是他亲手做的,真美……” 
   瑟在怀念感伤,沉默着。 
   “……哈哈!真TM过瘾!哈哈……”瑟在流泪。长发映出她天使的脸庞,是那么孤独无助。 
  
   男人抱住了瑟 
   “瑟,是我,是我呀!” 
   “……怎么,你要替我喝酒?呵呵,好,喝酒,喝酒……”瑟迷迷的问,满眼微笑却步不知所云。 
   “好!我喝,喝到你满意为止!” 
   男人拿起酒瓶,咕噜咕噜的喝着……一瓶,又一瓶…… 
  
   瑟望着他,痴笑着……直到他开始摇晃。是他,是他! 
   “别喝了!”瑟喊着。 
  
  
   静默的对视,痴傻的微笑,疼痛的不忍,于彼此眼角滑过一滴晶莹。然后相拥而泣。 
  
   是醉了?是醒着?拉赫玛尼诺夫的思念还在继续…… 
  
  
  
  《游离》
   人性中都有一种状态叫做游离,模糊的感觉,魂不附体。
   ——安小惠
  
   人,寂寞时候总是张扬的。用声音掩饰所谓的恐惧,其实这一切只是自己给自己的压力而已。然而,安小惠是怕的。最初的寂寞里,她用狂吼来对付那些猛兽。声音是最原始最具爆发力的无形武器,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并学会了怎么来使用它。
  
   这是从小就习惯了的了,自从6岁那年开始学琴起,她就有了这种介于模糊和清晰之间的状态。矛盾着、迷茫着、兴奋着、清醒着……有理无理的释放自己的情感,记忆里全是刻骨的。
  
   有一种美丽属于孤独,源自内心最深处的情感不容易被察觉。安小惠喜欢这种感觉,把自己藏起来,使劲的、深深的。许多表达不需要语言,就象饮清茶,品茶香悟茶道。常常这一切,就在她的无数光阴里占据了许多。她喜欢这样的游离的感觉。
  
   她经常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其实往往并没有什么,只是有些莫名的紧张和空虚。就象思念一个人,而苦苦没有回音一般。除了思念之外,再没其他她认为可以做的事情了。然后,她试着用音乐来抚慰心灵,她听所有的音乐,在每个夜晚,只为了思念那一个人。
  
   心,经常是湿润的。她记得老师说过,音乐不是用来听的,音乐是要你来加入的。那时的她努力想理解老师话中含义,拼命听拼命练。
  
   然而,越是想要去做到,便发觉,离最初的目的越远。她不知道这应该叫知难而进,还是欲望无穷。人性在对待同一事情所延伸的同一结果上,竟然也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那么自己属于那一种呢?或者哪一种她都不是。她只是用游离的状态,执着的演绎她对音乐所谓的理解和感悟,但无论怎样,那带给她的是快乐,轻轻淡淡的快乐。
  
   而今,她学会了加入。不用别的,只用心。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知道,音乐并不仅仅是概念,并不仅仅是快乐,它更是一种思考,延伸到最深处的觉悟,或者是某种惊醒,当然也包括最原始的游离。
  
   女子的美丽分很多种,张扬的、洒脱的、沉静的,也包括迷茫游离的……
  
   近40岁的男人,在第一次见她时,贴面低语。
   安小惠,你是一个游离的女人。
  
   游离的女人。是长发的游离,还是眼神的游离,或者,就是游离的游离?他把她搞糊涂了,她也把他搞糊涂了。
  
   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概念可查,只是一种状态,有些人能了解,而有些人却不能。就象对待音乐,理解的层次不一样,得出的结论和感知的画面也不相同。也许,游离这个状态也分人群的吧。她这样想。
  
   只是,此刻,她又想起了那个和他一样游离的男人。
   想起了他的话,静静的坐着抽颗烟,沉默着。
   嗯,静静的,是模糊的感觉,魂不附体。
  
   安小惠嘴角掠过一丝微笑,燃起那颗烟,在云雾中继续游离……
  
  
  
  《问题》
   我不得不承认我爱男人,确切的说应该热爱。嗯,是的,是热爱,呵呵。 
   ——安小惠 
  
  
   醒的很早,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有些寂寞。他不在,或者说,他还没来过,而我已经开始了思念。思念是什么,我不知道,愚蠢的女人从来不思考这样深奥的问题。只是源于一种本能,一种动物的本能,我想他。 
  
   我眯眼斜斜的盯着屋顶的一角,很长时间。它无限的张着,似乎要把我吞掉,而我,竟然没有一丝怕的感觉。许久,屋子里爆发出几声狂笑,那是我。也许是怕的吧,动物的本能是用声音遏制潜在于内心的恐惧,这个自然规律同样适合我。 
  
   我触到遥控器,习惯性的按下那个键。《memory》空灵的音符被呼吸串起,我发觉自己要飘了。我爱Andrew Lloyd Weber这个伟大的男人,激情、矛盾、浪漫、固执,所有能想到的感觉,所有无法诉说的情愫,都在他的音乐里体现的淋漓尽致。我爱这首曲子《memory》,我的《memory》……象他,想他。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听。小阿说我是个古怪,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她的话,我淡淡的笑着。其实我很健忘,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忽略不计,但唯独情。若是喜欢,投入的便很疯狂。 
  
   你没救了,谁也别想驾驭你这匹桀骜不逊的野马。小阿曾这样惋惜的说我。 
  
   一直赖在床上,本能的想他。阳光窥进被《memory》蔓延的我的呼吸里,我有些厌恶这不速之客。因为,并不打算把柔软裸露在所谓的温暖里,我的柔软是张扬的,是暗处的张扬,暗处的自由。就象现在,我很快乐。 
  
   清早,赖在被窝里抽烟是幸福的事情,千万别刷牙。这是他对我说的至今印象最深的一句话。这个男人,甚至没用什么手段,就让我对他产生兴趣,还包括某些丝丝缕缕的欲望。猪一样的男人,该是什么样呢?我在电话这边窃窃的笑着,是肮脏的,或者落拓的,不然是高雅的,或者骄傲的?我有些想点一只烟的冲动,他说那是神仙般的享受。 
  
   一个女子,披散着乱乱长发,裹上拖地的大睡袍,赤脚在硕大的几间屋子里窜来窜去。我只是想找我的烟,因为,我实在记不得昨晚我把它们放哪了。终于,我在洗手间的角落里发现了它们,睡的似乎很安详。 
  
   我重新把自己抛在那个寂寞里。吸烟。深深的吸进肺里,他说这才叫吸烟。我剧烈的咳着,更加拼命的吸,我不知道这是在享受,还是在自虐。或者说,我只是很想体验一下他说的那些话,可这是为什么?我剧烈的咳,皱着眉头大笑。《memory》轻盈的音乐,也可以被我演绎成野蛮。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能力了,愚蠢的人总是自以为是的。记得导师曾说过,音乐的意境,理解起来没有什么模式,你的悟性有多高,你的演绎就有多深,一切靠自己。修养和气质不是学出来的,是本真里带着的。我糊涂了,自己究竟是睿智的还是愚蠢的呢? 
  
   他是个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男人,我喜欢这样的男人。如果用一个词概括,我想应该是性感!我没有眼见他那些曾经的落拓不羁,但我感知的到他如今恬淡下的那些丝丝缕缕情愫。阳光下的他健康、野性,还带着嘲弄和一点叛逆。我对小阿说他的时候,眼里是渴望的。小阿骂我花痴,我大笑。我爱男人,从来就这样。 
  
   只是这次,他真的不一样。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是独特的,带着几分沉重,鲜活和骄傲。举手投足干净利落,把宽容和沉雄隐在嘴角的那一丝微笑里。那种张力象旋风,在我见他的第一眼,就深深的被拐走了。他,让我想起米开朗基罗那幅壁画《创造亚当》,现实主义浪漫主义大师米开朗基罗勾勒出亚当健美的体态,那是个完美的男人,象他。我深爱着大师的这幅画——亚当。 
  
   还在吸着烟,因为我还在思念着他。第6只,我已经不咳了或者,我不记得自己究竟咳不咳了。男人,这个男人真的有魔力。因为,我竟然还记得他,在吸到第6只烟的时候,我还记得他。 
  
   电话响了,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丫头,快起床。别吸烟了,知道吗?神奇的男人,竟然知道我吸烟!我不得不承认我爱男人,这个男人。他会改变我的一生,我浅浅的告诉自己,心在笑。我要告诉小阿,她不用在为我惋惜,我还是有救的。 
  
   电话里,他吻了我。烟雾缭绕,我依然趴在床上,想他。除了想,还有爱。嗯,是的,是热爱,呵呵。 
  
  
  
  
  
  
  好久没写了 发几篇老文字 算是怀旧吧~~~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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