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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1)
□ jjssqqpp
2004-06-14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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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丑,也还年轻,收入稳定,周围也不乏追求者。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离婚姻太遥远,离那个 RITHT MAN 太遥远。
周五的晚上,照例有人约我出去吃饭,这次是一个银行职员,近来和我走动频繁。当然不会看不出他的心意,可我的心意,谁又明了?于是赴约前,还是戴上了那枚细细的戒指。我修长的手指登时被一道璀璨的光所环绕,我的眼睛亮了亮,人也精神了不少。
餐厅里,小职员殷勤的为我拉出椅子,倒上红酒。灯光摇曳,音乐醉人,红色的醇酒在透明的酒杯怀里慵懒的睡着,对面热热的目光始终没放过我。一切都恰到好处,一切都好象是为了配合什么的发生。“CHEERS!”他终于举杯,我也端起我面前的酒杯。可突然,他的笑脸僵住了,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地方,发现我在看他,不自然的笑笑,将杯中酒一饮而进。气氛因此转了个弯,晚餐草草收场,他面无表情的送我回去,在说再见的那一刻,我想我们不会再见了。
我当然知道餐厅里他突然注意到的是什么,是我那枚细细的戒指,灯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幸亏他注意到了它,不然什么真的可能会发生,我无法进入和他的状态之中,还好有戒指帮我退出。我如释重负,摘下这救命稻草,放在桌上一本摊开的书上,转身的瞬间我习惯的瞄了眼戒指放置的那行文字,便有零散的句子跳入我脑海:“………………”
是的,我的尾指根部,有一道细细的白圈,比周围的皮肤颜色浅一些。近来,我没少戴这枚戒指。今晚的佩带,当然不是我的过失。我是故意的。
想到这我放声大笑,笑声在空荡的屋子里越发显得寂寞。被摘下的戒指也闪动着它嘲笑的牙齿,明晃晃的迷了我的眼。
哈,戒指,连戒指都在嘲笑我的失败。我想我没有用这种方式赶走我身后的追求者,更没有报复到关易,就连我自己,也被这种方式作弄了。
关易是一个我不愿再提起,可是又不可能不被提起的人。因为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一年多了,虽然分手前他赤裸裸的告诉我“我喜欢你,但是我更爱另一个人。”,虽然在这之后他去了一个遥远的城市,但是没办法,他一直住在我心里。
我们是在大学校园里认识的。那是一个下午,我们几个女生闲来无事聚在学校的林荫路上踢键球,关易恰好经过,加入了我们的行列。他的水平很高,姿势很帅,救了好多险球,引得我们这帮女生大呼小叫的。他一个转身抽射,键球向我飞来,速度太快,我接不到这个球,也来不及躲闪,被打了个正着。那天我穿了件白色T恤,正中间是颗红色的心。那个突如其来的键球,就象丘比特神箭一样,打在衣服上,洞开了我的心。
我和关易就那样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校园里的恋爱,单纯而又美妙。关易比我成熟得多,他很照顾我,和我在一起时也很开心。只是我偶尔能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一点点的忧郁,这种气质让我很是沉醉。每当我注视他的时候,我都会想,这个人,就是陪伴我一生的人。那个时候的坚信,没有根据,也没有退路,就好象是一场自己和青春的赌博,赌注就是我爱的激情。毕业后,我们顺利的找到了工作。生活越来越稳定了,我也越来越多的梦想着,有一天,关易会将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我情愿被他这样的套牢一生,那是我赌博的最终胜利。
可是,在他突然要离开我所在的城市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他眼中忧郁的原因。他说他一直都放不下那个女孩,他说他不想欺骗我,他说他还希望我们是好朋友,他说他要去另一个城市,换个环境重新生活。我哭我闹我哀求他我发动冷战,可是什么都没有留住一颗已经想离开的心。
回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需要在一个轻慢的环境里,合适的诱因下,慢慢的,慢慢的越过我累累的伤痕,剖开表面平静的心,从深层挖一些陈年旧事出来。愿赌服输,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我总结出这样一条自我安慰的借口。怎么样日子都要过,可是在随后不久,我便惊恐的发现,在与关易的较量中,我输掉了爱的激情。
我自己送自己了一枚戒指,就是今晚我戴的这枚。没考虑过要戴哪个手指上,只是想了却长久以来的一个心愿。挑来挑去就选中了它,无奈售货小姐一脸抱歉的笑:“对不起小姐,这款只剩一枚了,配您好象型号小点。”我每个手指都试戴了一下,真的,只能戴进我的小指。没有多想,只是喜欢,付了钱就戴着它走了。我握不住关易的誓言,我留不住关易远去的影子,我变不了关易爱另一个人的事实,我追不回关易体贴我的时光,我等不着关易送给我的戒指。但是还好,我的左手小指不再空空,那是我对自己的承诺:对自己好一点。
只是随便一买,只是碰巧一戴,却好象成了我的信仰般,阻挡了好些追求者,今晚的银行职员并不是偶然。我有些失望,爱我,难道连我手上一枚戒指的距离都不敢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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