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一条人文主义狗-个人文章】
雨天知堂
□ 一条人文主义狗
2003-03-20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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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殊书店里一排周作人的薄册子已摆了好长一段时间,留心过的读者知道这套周氏著作是由河北教育出版社按作者自行编就的体例出版的,对研究作者思想发展之脉络很有益处。全套凡37本,装帧素雅。校订者止庵先生更是国内无出其右的周氏研究大家,其对周氏作品的发言权不亚于林少华之于村上春树。故尔,这套书是值得收藏的。
知堂先生是个渊博复杂的人物,仅我校图书馆里他的传记和作品选就有好几种。大多数人对他的第一反应倘不是“汉奸”就是“平和冲淡”——两块委实过于简单粗暴的招牌。“汉奸”与否,姑妄不论,单就“平和冲淡”我们也认为有待商榷的地方。对周氏作品稍作了解,我们就知道其在共有的随笔札记的形式下,有着多样的风格和丰富的内容。早期作品带着新文化运动健将的气质,挟着“圣像破坏”的目的,积极引介西洋思想,广泛涉及妇女问题、性心理学等当时的敏感领域,常作惊人语。之后大量的札记很带有考据和学术的气息,大段大段地摘抄古文,为后世所诟病,是我们常人读起来不怎么轻松的部分。还有一些正经的学术文章,多收在《艺术与生活》中。除去以上种种,余下的作品仿佛才可以“平和冲淡”目之,数量并不算多,其中以《雨天的书》、《 苦茶随笔》、《自己的园地》等集子为佳。
作家叶兆言曾说每晚睡前读周氏五百字左右的小品文一篇,诚为一种享受。半年多的阅读使我深有同感。这里重点推荐已入选“百年百种优秀中国文学图书”的《雨天的书》(笔者手头就是该丛书的版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年版)。百页左右的一本薄册子,其中的《苦雨》、《若子的病》、《济南道中》(三篇)等篇什都有使人沉静的力量,在沪地连日阴雨的三月里读来,尤感一种郁郁的闲趣。
不过一篇绍介性质的文字,该打住了。在我们把青春的忧伤和迷惘在那些“青年的圣经”中发酵地过于浓烈和夸张后,当我们有点厌倦那些油彩过于浓厚、体液交换过于频繁的作品时,让我们从“挪威的森林”中走出来,关上“伊甸园之门”,读点周作人,在城市森林的一隅试着聆听一下一个沧桑的旧中国知识分子隽永平和的絮叨,感受一下其字里行间的淡然与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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