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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姓女子

风清
2003-03-21 21:54   收藏:3 回复:5 点击:5040

    曲延的木板斜梯永远的探向那顶阁楼。
  
   大街上的这间小楼并不出奇,它跟这许许多多的邻街小楼一样。底层有一个小院,院里间或植上三两株芙蓉。也有的会种上一两种护院的百合,到了夏季会浮出一些淡淡地却又醉人心脾的芬芳。
   我喜欢这个小镇,也许仅仅是因为我的老婆喜欢这里的小楼布局或是那些庭院中盛开的绿迹或是红艳。但我知道,她更喜欢这里的一位朋友。
  
   有人说她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也无所不精。小镇之所以远近闻名,也许跟她多少有些原因。
   以前我不信,现在也不信。
   只是我从那些经过这个并不出奇的小阁楼前停驻的目光里,看到了某种人性中最为隐讳的一些东西。我想那应该叫做一种渴望或是称之为欲望。
  
   我有时会奇怪一些事情。我的老婆是个喜欢跳跃的人,她喜欢热闹喜欢嘻戏。喜欢穿那些宽大轻松的袍衣,喜欢做有些江湖上男人都要顾及的头痛事。总之一句话,她在江湖上是个惹事非的主儿。
   而她,她的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幽怨有些时候会让我窒息。
   第一次听她抚琴,第一次看她熏香,第一次看她着素色带散碎流苏的长裙,第一次从那幅顾盼流莹的画里看到涓涓细如流溪的相思。这所有的一切,都足以让我不愿再到这个小镇。
  
   但是我不能不来,也不敢不来。我有时会在老婆不太顽皮的时候问起这个女子,我把自己的困惑告诉她。只是,我的老婆从来便是如此,她只会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向我笑着眨几下,然后便会在我眉头微皱之前风一般的跑掉。
  
   每年春花浓盛的时候,老婆便会带我来这里。
   也许女人之间的事,男人最好还是不要了解。太好奇的结果往往便是自己受苦。
   我有时会很羡慕那个武姓的男子,他从不知道除了卖饼之外的事情,在我的记忆中他似乎永远的肩负着一个两头弯得有些夸张的挑子。那里面似乎承载着太多的沉重。只是那里面也有着让他为一傲的小镇上的另一绝-武氏大火烧。
  
   这世上就是这么怪异,往往一些弱小的人会取一个响亮的名字或是大声的叫着让自己充满自信的声音。但他并不张扬,他仿佛永远的从日出的那一刻起身,将清晨里的每一粒晶莹融入到那些冒着热气的食物中,然后悄悄地虚掩上那扇永远也挡不住春意的门默默的走向桃花小镇的尘埃里。
   
   也许他并非不知道这些春红的事,他也许只是不想知道或是不愿去知道而已。
  
   我似乎知道一些关于阁楼上那个目光永远落于斜阳的那道心事。当我的脚步踏上木板斜梯的那一刻,我依然仿佛可以看到那双纤细如丝的手指,那曲可以轻意浸入人心的忧怨。
  
   我放下那个耍懒的人,这样的人我看得太多。往往我也只能是笑笑了事,并不会太往心里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好的事情,这世上你永远也不能砍杀得尽。更何况被别人仰慕也并非是件坏事,虽然有时这种仰慕里多少有些暧昧的东西存在。
  
   老婆欢快的跳到阶梯的最未一阶,清清脆脆的嚷着。
   我知道这扇虚掩着的一屋子的相思,一室的雅香便在这一刻打开了。
  
  
原创(2005)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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