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秋月儿-个人文章】
家乡的小河
□ 秋月儿
2004-06-28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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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有一条小河,说是小河实际上是一条很长的河,我不知道它的源头,也不知道它的尾,那是我童年的梦。
河堤上是绿树成荫的杨柳,河水欢快的从我家的小河流过,河里的水很清,清得能看清河底的水草,清得能数得清河里游动的鱼。河里的鱼很多,只要拿只篮子在水里一舀就能舀上小鱼来。一到秋天,雨水多的时候,河里的螃蟹都会爬到岸上来,爬到家里的篱笆上,那是最让人开心的。
我最喜欢这条小河了,一到夏天大人孩子都喜欢到河里去洗澡。大人是晚上去,孩子们是白天去。记得那时候我们真的玩的好开心,男孩子更喜欢到水里去玩,而我们女孩子,喜欢在岸上玩,我们把柳枝折下来做成环,把野花插在上边做成美丽的花环,戴在头上,然后在河边捉蜻蜓,扑蝴蝶,捉蚂蚱,真是开心极了。男孩子喜欢到河里去洗澡,每当他们要下水的时候,就让我们女孩子把脸转过去,等他们脱光了衣服,跳到水里我们再转过脸来。男孩子们在水里闹着,打着水仗,我们就在岸上为他们加油,高兴了就把头上戴的花环抛到水里边去,然后男孩子们就起哄:抛绣球了!抛绣球!欢笑伴着我们的童年。
更吸引人的是河边上有一个瓜园,里种着香瓜,西瓜,还有西红柿。看瓜的是一个和蔼的老爷爷,老爷爷住在一个窝棚里,窝棚好高,坐在上边能看见远处的一切,白天谁也不敢偷瓜的。我们喜欢那个看瓜的老爷爷,他也很喜欢我们,有时候老人高兴了就摘一个西瓜给我们分了吃。每当这时候我们就拿起他的拂尘,为他赶蚊蝇。而我最喜欢的是摘下老爷爷的草帽戴在头上,然后拿上老爷爷的旱烟袋,弯着腰,学老爷爷摘瓜,这时候老爷爷也是最开心的。可是调皮的男孩子一到晚上就去偷瓜,没有月亮的夜晚,瓜棚上亮着一盏马灯,老爷爷坐在旁边抽着他的旱烟,瓜棚底下爬着一条狗给他做伴。男孩子的偷技是很高明的,他们先用土块把狗惊动起来,老爷爷听到狗的叫声就走下瓜棚,趁这时候他们摘了瓜,装在事先准备的裤子里,挂在脖上就跑,然后老爷爷就在后边喊:小兔崽子!往哪儿跑!老爷爷的喊声,“汪汪”的狗叫声,伴着他们的脚步声,远去了。
河边的杨柳也是很诱人的,那树是顺着河堤栽的,河有多长我想那树林也该有多长吧。一到春天杨花柳絮到处飞扬,鸟儿在树上鸣唱,路旁的野花争奇斗艳,那里是年轻人谈情说爱的地方。那时我很小,不懂得情爱,记得我的一个本家哥哥和没结婚的嫂嫂就常在哪儿散步。我不知好歹拉着那位嫂嫂的手,走在他们的中间,我不让他们靠近,不许他们拉手,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至极。他们也常带着我坐在河边的小桥上,把腿放在河水里,击打着那川流不息的水浪。我人小腿短够不着水,可是喜欢看那激起的浪花,喜欢听那水流动的声音。
多年过了,我仍然惦记着家乡的小河,童年的趣事让我无法忘却那条与我相伴的小河,想那河水清清,想那河里的鱼儿,想那岸边的杨柳,想那柳间的彩蝶,想那爬上篱笆的蟹,想那岸边的西瓜地,想那看瓜的老爷爷……
去年我带着童年的梦回到了家乡,可是我再也没有看到那条记忆中小河,河边的杨柳已不在,河堤上种上了庄稼,河里流淌着黑褐色的水,散发着让人窒息的臭气。河边多了好多的工厂和高楼,那片瓜地也早就不在了吧。
我真想让我的泪聚成一条小河,载着我,载着我的记忆,载着我童年的梦,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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