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走在展览馆长廊，下午三点的汽车，正好可以来这里看一下被同学推崇的画展。那是一个年轻画家的个展，小雪不是很懂画，但她喜欢看写意的花鸟山水，她一下就被这些画面吸引了，在炎炎的夏日，小雪在这里感觉到秋意阑珊，那些枯寂温暖明快的色彩，那些缠绕的藤蔓间湿润的诗意，把心情晕染得时而清新时而迷离，有趣的是几乎每一幅里都有两只呆呆的鸟，它们笨笨地对视偎依飞翔，笔法古拙，是小雪喜欢的风格。在走廊的尽头，小雪发现了唯一的一幅人物画，那是一个女孩的侧影，镶嵌在江南的小桥流水中，仿佛是无意闯入了画家的构图，一棵桃树，正落英缤纷，花瓣穿梭在女孩的黑发白裙间，漂流在她脚下的青绿的水面，写意的女孩宛然飞扬。这幅画挂在进口的对面，应该一进来就看到的，一个花鸟画家将一幅人物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是在召唤或等待什么吗？“您知道端木在哪里住吗？”小雪向看门的老头打听，老头从报纸后面探出花白的脑袋，：“哪个？”“就是画那画的人，您知道他住哪？”“不清楚，你去文联打听一下。”
　　
　　
　　 小雪站在那扇虚掩的门前，一股神秘的力量使她推开门，一刹那，她几乎惊呆了，她看到满山满水的飞扬，每一幅风景的主角，如果从纯粹的构图来看，人物的加入冲散了风景的整体和谐，可是画者刻意地把人物布局进去，仿佛要留驻某种记忆，飞扬和他究竟有怎样的故事？
　　 正在小雪发呆的时候，一只手扣在她的肩上，转过身看到一张微笑的脸，小雪知道这是主人回来了，她冲他抱歉地笑笑，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记事本，迅速地写下一行字：“你是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