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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配角(二)

小琳(拳头)
2002-05-06 01:13   收藏:3 回复:4 点击:3833

    “就算老天抛弃你,我不抛弃你”
  
   22岁,在国庆认识他的第三天,我带着他认识了她。然后,开始有风风雨雨,我以为,我仍然是天生配角。
   我真的这样以为。
  
   然而他说:“就算老天抛弃你,我不抛弃你”
   黑色nokia8210手机上有这样的文字显示,我有眼泪流了下来。我曾经告诉自己不会再为别的男人哭泣,所以也不会为他哭泣。
   我知道,我哭了。
  
   他是我的小马,我是他的迷狼。迷狼的“迷”是迷失的“迷”。
   认识他之前,我始终在迷途中。前后左右,我看不到属于自己的方向,然后四处撞壁。
   我想老天抛弃了我,于是我诅咒老天。也许因为老天的抛弃我诅咒,也许因为我的诅咒老天抛弃了我,我没有力气去分的那么清楚。
   我遗弃自己的故事,在别人的故事中放任自己。
   我只是一个天生的配角。
   我告诉自己。
  
   这样很任性吗?有的时候我也会问自己。任性的孩子其实是寂寞的,我无法忍耐寂寞,所以我更任性。
   世事有无法选择的矛盾,没有办法调和,何不让它循环。
   恶性或者良性的,应该便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以内。
   伤害或者被伤害,也不是我可以控制。
  
   认识他,在经历过很多以后。那个半年里,我有很多故事,很多并不属于我的故事。
   我匆匆来去,然后在一个新的站点认识了他。
   他很高,瘦瘦的,但有宽阔的肩。不帅,我这样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自己说。而且太小,这更是注定的剧情。
   我要能够照顾我的男人,我要依靠和被宠的感觉。我不想再付出什么太多的东西,但我会很用心地演好每一场戏,仅此而已。
   只是,可以去依靠的男人有的时候却是危险的,因为有些界限很难把握。不可以靠得太近,也不可以离得太远。
   所以,他无害,因为他没有让我有依靠的欲望。那个时候,他对我来说好单纯,单纯的玩伴。
   认识他第三天,我约他逛街。没有别的目的,散心是唯一的理由。
  
   她是我认的妹妹,南京路上,我带他去见她。这个时候,她还是他最好朋友喜欢的女孩。
   我说她很可爱吧,我说你会喜欢她吧。他说她是他朋友喜欢的女孩,他说她是可爱不是可以去爱。
   我笑。这本是和我无关的事情。然后,他们似乎是没有了交集。他们在我的世界的两个端点上,和从前的很多次一样。
   我从来没有担心过什么,和从前的很多次一样。
  
   APEC的假期,不知怎么想到了他。于是,他成了假期出游的陪伴。那些秋天的日子里,阳光很美,心情也很美。朱家角和佘山有漂亮的风景,他很孩子气地唱“蓝蓝天空,太阳公公,小狗追着小蜜蜂。”
   我突然发现,他孩子气的脸上有一种我已经很久没有办法去感受的快乐。单纯的。真诚的。失去太多的我离开这样的快乐太长时间,那两天,我纵容自己和他一起简单地快乐。阳光下,我看到自己的笑容,像从前一样。
   我竟不自觉地迷恋这样的感觉了吗?我不知道。我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答案。也许,我不需要一个答案,脱轨的事情往往是不应该被发现和承认的。只是,在回到喧闹都市的那个傍晚,城市里起了第一阵秋天的寒风,我挽住了他。
  
   我开始习惯和他在一起的简单的快乐。于是,我和他开始频繁地见面。一周一次,一周两次,一周三次。傍晚的时候在熟悉的车站,有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点着一支烟等我。然后,我们在热闹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直到月亮远远地在视线中闪耀。
   他的臂弯是坚实的,他的肩膀是宽厚的,他的手掌是温暖的。这一切一切肯定的感觉只换来一种不确定的关系,我们之间是暧昧的。如同他送我的红色玫瑰,因为无爱所以绽放得特别美丽。
   那时,我只是笃定他的不会离开,便也就无心去辨识这种关系。暧昧并没有什么不好,很多时候,确定反而是种伤害。
  
   太多的事情不允许我们的笃定。那个周末,我没有见他。晚上,他在电话中告诉我,她向他告白了。
   我几乎已经忘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有怎样的心情,或者那个时候我的心情本来就是一片空白。
   而他的心情竟然也是混乱一片的。自己最好的朋友喜欢的女孩是不是能够接受的呢?他不知道。第一次,我听到他在电话的那头哭泣,就好像他最好的朋友那个下午靠在我的肩膀哭泣一样。为同一个女孩。
   只是,这一次,我的心无法控制地痛了起来。
  
   冬至的夜晚,我在寒风中找他。没有方向,没有理由,我只是担心他,我只是想看到他。
   在我们常见面的车站相遇的时候,我竟有一时想哭泣的冲动。寒冷的冬夜,寂寥的街头,又有什么比看到一个自己所关心的人安然无恙更好呢?
   他坐在中心绿地的长椅上,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进衣领里。我想抱住他,却第一次与他坐得那么远。我知道,当我劝他选择自己的幸福的那一瞬,我已经没有权利去抱住他了。
   我告诉他,如果和她在一起能够让他快乐,就不要再去管别的。他的朋友,我会替他照顾。说的时候,我在笑。笑的时候,我在痛。
   我终于知道,我喜欢他。在那些一起走过的傍晚,在那些一起逗留的街头,在那些一起分享的笑容,我已经喜欢上了他。
  
   之后的日子,我试图将他彻底扫出我的世界。不回他的手机短消息,不在网络和他聊天,对他的故事不闻不问。既然已经没有资格去爱他,何必再让他在自己的世界里游走呢?
   只是,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常常会想起他。想起他高高瘦瘦的身影,那么简单的笑容。
   我对自己说,忘记吧。回到从前不必牵挂的生活,我只是一个配角,一个天生的配角。
  
   人其实是种自控能力很差的动物,特别做着某些违背自己意愿事情的时候。当他的短消息一再地在手机屏幕上出现,我终于没有办法克制自己想见他的冲动。
   再一次登上佘山,全然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依旧靠着他的肩在秋千上晃动,我希望这样的蓝天旭日就此停止。而迎着夕阳走在无人的公路上时,我突然想起,素素的小说里写,两个从黄昏走到夜晚的男女是很容易成为恋人的。只是,我们不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吧。
   我也许永远只能是他的好朋友,只能是她的好姐姐,很多东西错过了就没有办法回来,很多故事设定了主角就没有办法顾及配角。坐在离开他的车上,我靠着车窗,心中有被掏空般的寂寞。
  
   他说他在佘山有抱我的冲动。他说他很早就喜欢我了,在她向他表白之前。我一时不知自己该有怎样的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不知所措。
   原来我错过的不仅仅是拥有暧昧的权利,我更错过了成为主角的机会。我在劝说他寻找自己幸福的时候,我们都缺少了坦白自己感情的勇气。
   而他,已经是她的男朋友,我还有去重拾什么的资格吗?我问自己。在几天的犹豫后,我终于决定再任性一次。
   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我只要和他在一起。
   我要成为他的情人。
  
   如果一个人的生活可以同时开展两个故事,那我终于是他的另一个女主角。我们的爱情在月光下慢慢滋长,偷来的幸福没有阳光的抚慰,却依然生长得很顽强。
   我在他和她的夹缝中寻取温暖,他的吻激烈得像是看不到明天。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能够延续多久,我们只是小心翼翼地维系怕伤害到她。
   我唱着《勇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如果爱情不能被公开和祝福,那么除了自己的坚持和他的肯定,我没有办法给自己别的勇气。
   我只想把自己的主角演好。
  
   他最终选择我成为唯一的女主角时,我想老天还是给了我眷顾。
   “就算老天抛弃你,我不抛弃你”,老天没有抛弃我,他也守护在我身边。
   没有人天生就只能做配角,每个人都会拥有自己的故事。
   如果你还没有遇到,请给自己勇气耐心等待,幸福总会在不远处等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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