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痴情疫苗-个人文章】
一滴泪水
□ 痴情疫苗
2004-07-07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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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那个时候正和安静快乐的恋爱着,安静常嬉皮笑脸地说:“你前世欠我一滴泪。”我说:“没有关系,今生我还你一世情。”
和安静走到一起其实很自然,高中三年前后桌,她常常问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我一直没有回答她,我会告诉她:“前生!”其实高中之前,我对她的记忆一片空白,那个时候,心里最重要的东西是玩,甚至很少和女生交流。直到我们一同考上了同一所重点高中,和安静前后桌,我对她太多的印象。恋爱的时候,我也反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打我主意的?”这时她总会用她的小拳捶我,虽然她一直没承认过,但是我推断一定很早。
二
安静的性格和她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很喜欢宁静的女孩,而我却是个“个性张狂”的男生,喜欢表现自己,所以她很早就应该注意到我。那个时候我们同样面对着“黑色七月”的压力,可是由于爱情的力量,我们对未来充满了憧憬。高三的时候,我们相约“会师沈阳”,我考我心目中的“辽大”,她去她理想中的“沈师”。
三
安静常说:“我们分手的时候,希望你能为我痛哭一次。”可是她的这个愿望没有实现。安静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对她心仪的男生不少。一个临班的男生经常来找她,安静很善良,不愿意伤害别人,于是偶尔会陪他走走聊聊。然后我们同寝的“哥们”总是向我会声会色的描绘安静和那个男生如何如何,恰好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和朋友正好迎面碰到了那个临班的男生和安静,在“哥们”的怂恿下,我当着安静的面“教训”了那个男生,我和安静的关系因此恶化到了极点。
四
那年高考,我和安静双双落榜,安静回到了我们原来就读的那个重点高中继续补习,我却迟迟没有回去。安静给我寄来了一封信,里面只有一个玫瑰花瓣,上面写着:“前世欠我一滴泪。”
过不久,我去了离家较近的一所普通高中,我斩断和所有同学的联系,静下心来学习,试图将她忘记。第二年高考,我清晰的在自愿表上填上了“辽宁大学新闻编辑系”,虽然我考的了这所高中的最高分,可我依旧与“辽大”无缘,我被发配到了一所不知名的高校,而她顺利的考上了沈阳师范学院,我没有兑现当初“会师沈阳”的诺言。
五
进入大学之后,那种“黑色的压抑”慢慢消失,同学们开始近余疯狂的追求爱情,半年之后,每到周末,寝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这个时候,对安静的思念却与日俱增,偶尔也会写写伤感的诗歌:忘记了吗?/那个夜晚/你滴在我手心里的泪水/知道吗?/别后的日子/它已化为我心间的一道道伤痕/当初轻许的诺言/我已无法兑现/可是我依旧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寻找你当年的影子/我们都变了吗?/感觉自己有点成熟/只是年轻的激情再也无法迸发/偶尔想起你的美丽/才明白你仍然停留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常常想/你会老吗?
六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中国人”的“同学录”中看到了她给我的留言:阳阳,你知道吗?我在“沈师”,你前世欠我一滴泪水。上边有她的电话、E-MAIL和OICQ号码,我有一点感动,可是我依旧没有流泪。我把她的联系方法在心中默背了无数遍,也有许多次,拿起电话又放下。
我静下心来学习,把对安静的思念都埋在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快点考上辽大的研究生,四年的大学生活在近乎苦行僧般的日子中过去,那一年的一月,我参加完研究生入学考试,我终于如释重负般走进网吧,打开“中国人”上的“同学录”,我翻看了大学四年同学们的所有留言,几乎每一个月,“同学录”上都会出现一句话:前世欠我一滴泪,那是那个叫“安静”的女孩留下的。
七
研究生考试成绩出来的那天晚上,我连夜赶到沈阳,我拨通了她在网上留的电话,她的舍友告诉我她并不在寝室,我就问:她干什么去了?她们寝室人笑着说:“约会呀!”我的心强烈的震撼了一下:“是呀!大学四年谁能不谈恋爱呢?何况她这么漂亮的女孩。”我默默挂断电话。已经快五年不见了,我就守侯在她们宿舍的楼下,想见她一面,大约10点多的时候,安静和一个男生一起走了过来,我喊了一声:“安静。”安静回头望着我,瞬间,我们两个早已泪流满面,我说:“我欠你的眼泪今天还给你了,安静!”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我飞快着跑了,安静在背后喊着,也在追我,可我固执的不愿意让她看到我更多的泪水。出了校门,我打车走了。
八
回到学校我把研究生录取通知书一把撕碎,然后独自一人去了大西北,我在兰州一个不知名小报社做见习记者。后来连续发表了许多文章,2002年的7月,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你是杨阳吗?你是不是辽宁人?”我说:“是呀。”她说:“你认识一个叫安静的女孩吗?”我说:“是的。”她说:“我有点事和你说,我们约个地方吧!”我答应了,那一刻我没有忧郁。
于是我们在兰州一个小酒吧里见了面,来人自我介绍叫柳盈,她说:“我是安静大学时代的同学,也就是那天晚上接你电话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我说:“记得,今生不能忘记。”她继续说:“对不起,我并不知道那天是你打的电话,安静大学里一直没有找男朋友,我们都知道你们两个的故事,那天和她约会的只是安静的一个追求者。”我说无语。她接着又说:“大学四年里安静一直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我的一句玩笑,我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安静,我知道你喜欢写作,所以这些年一直注意全国的报纸,在上边寻找你的名字。”这个时候,我早已泪流满面,“安静这些年好吗?”我问。她说只知道她留在了沈阳。
第二天,我向主编递交了辞呈,在同事惊异的目光里,乘飞机直接飞到沈阳桃仙机场,下飞机,我径直来到《辽沈晚报》报社,我在上边登了一个寻人启事,上面只有一句话:“前世欠你一滴泪,今生还你一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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