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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

露维雅
2002-05-07 16:50   收藏:0 回复:2 点击:3632

    某些时候,因为一些敏感的事物,脑子里便闪现出许多零散的碎片,这些模糊而锐利的东西陌生地僵持在神经中,却无法拼凑成一个完美的整体。
   记忆中没有完整的故事,而是或多或少激烈脆弱的场景,随时都可能跳出来,依旧执着地盼望着,于是泪水冰凉。不喜欢呻吟孤独,因为灵魂本体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没有停止漂泊,不论以什么方式,孤独就像一株有毒的植物,从生命萌发伊始生长在躯体的最深处,逐渐蓬勃壮大。会依赖酒精与香烟,以一些肤浅的方式遗忘自己,挥霍自己,时间在我的手心辗转不停,无能感叹内心无法弥补的空洞和一些需要背负一生的伤口。
   喜欢在路上不停地走,白天察觉人们不同的表情,为生活奔波的匆忙。午夜静静穿梭在城市之中,途经灯火阑珊的广场,会发现许多等待约会的女孩,艳丽的装束,期待的神情,像是快要凋谢的玫瑰,妩媚而脆弱;繁华的街市走过亲密的情侣,充满情欲的脸预示着激情,以及激情背后的离别。然后感觉自己在风中穿梭,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彷徨,浑浊的空气在指间流离。
   直到深夜,点一只烟,聆听末日的寂静,等待某个给我欲望的男人。
   突然发现爱情在过去的某个回眸之间已经离我很远,那是个早已被我遗忘的词。不知道爱情的定义,也许它原本就是一种精神消遣,一场上天注定好的悲剧。
   曾经深爱着某个人,至今都无法抑制这种感觉,虽然他早已不见。忘记他的名字,他的长相。只记得那种另人心疼的清澈的眼神,还有那冰冷柔软的双唇。于是瞳孔中随时会闪现出凄凉,而嘴角也时常浮现出旁人不易察觉的诡异的微笑。许多真切的感触最终被风吹散,因为深爱,所以结束。这种疼痛一直吞噬着我的灵魂,我会用放肆的笑声巧妙伪装,我的躯体不属于我自己。
   有一次,一个人骑着摩托穿过山底的隧道,很长,很黑。
   开始进去的时候很恐惧,却又很兴奋,听见阴暗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关了车灯,把速度加到最大,越来越暗,像掉进了某种无法挣脱的劫难,隧道中的灯火闪烁着迷茫的亮光,就这样一直奔飞着,冰冷的空气寂静的快要凝固,终于,前方豁然射出刺眼的光亮,那耀眼的白色出口预示着另一个开始,我大叫着开出去,眼中充溢着泪。
   人进入了一个没有出路的深渊,在悸动中挣扎着,也许结束就是某种开始,这样一个黑暗的过程需要一个人走下去。
  很多时候会发觉这种生活方式空虚而且颓废,但我无法改变。许多东西因为能洞穿他的真相而变得更加复杂。因为自己的清醒与理智而更加迷茫。
   泪水是很好的安慰,但我再也无法寻找到很久之前那种流泪的纯真,当忽然发现灵魂已经死了,一切麻木不堪,在我年轻的皮肤下,隐藏的确是不胜的苍老。
   持续一个人流浪,漂泊,在心的城市里,在这个告别的城市里。(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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