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redcary-个人文章】
在路上
□ redcary
2002-05-11 03:14
收藏:1
回复:5
点击:824
也许是受《阿甘正传》的影响太大,在没看过《在路上》前,觉得“在路上”的感觉会有阿甘似的浪漫和幸运。只到一个雨天代别人上党校,仔细看了《在路上》,才发现“在路上”的感觉如在阴冷天坐高凳子扒低桌子穿薄衣服看书——不舒服。
去襄樊(湖北)的路上看见两个装备精良的姑娘骑着自行车“在路上”,很羡慕,可是,如果旅程是单程的,她们很快会到丹江(湖北),这会是她们初衷的终点?当她们骑了很远发现终点站是一个没有奇迹的平凡地方会是什么感觉?庆幸我的旅程才开始,周围坐的是刚认识的同路人,车内有很浓的烟味和黄色笑话,想到7天内可以找在北京的朋友去“秀水街”、“图书城”、“中关村”、“五道口”、“雕刻时光”……就忍不住偷着乐——一切快乐都在未知。
办完公事就急迫的给朋友打电话,一位朋友做媒体,每字可得0.3元,一位同学是IT白领,年薪是我12年薪,不可否认我见他们怀着某种企图和忌妒。薪水高的姐姐,因为住在圆明园以北,丈量地图得走2小时,于是约好媒体朋友在他办公室见。
北京的风沙让我几乎睁不开眼,满空气的柳絮和植物纤维也让我不住的喷嚏。以为朋友在很高级的写字楼,谁知计程车司机也不知道我说的地址在哪儿,于是瞪大双眼注视所有月坛北街的门牌号。编辑部不大也不起眼,有人忙碌的走路都带着风,也有人借着主编出去的功夫偷闲给朋友打长途,朋友有明天要发的稿子在赶,只给我到了杯水就忙去了,我看了很厚一沓报纸,参观了几间编辑室,甚至研究了厕所,快7点时,他的稿子终于完了,撇了一眼,是新闻综述《北京坏了》,似乎朋友很得意也很自信。吃饭时,他说我没怎么变,我说我是败絮其中,他问我怎么看他,疲倦的样子是我没预料的,可我不忍心说实话,只好折中的说你变得雅痞了,一笑而过2人只是吃鱼,可2斤重的鱼始终没吃完。回单位的路上说好要去泡吧的,主编却说新闻综述要改,朋友连头都没回说改呗,我惊奇朋友柔顺的象纳西族妇女,瞥了一眼还摆在电脑上的文章,题目已被改成《北京没有坏》,我偷偷笑着仔细的吃完所有西红柿,编辑部还没有放工的意思,只好讪讪告辞。在路上我甚至后悔来见朋友——一切都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的想象中占据了太多广告色彩和pohtoshop滤镜。
第二天打住了见朋友的念头和同出差的人参加团队去长城,回来又后悔浪费了一天时间去做牲口,导游像个敬业的光明牌放牛郎准时准点的安排所有,甚至车上睡觉都不被允许。忍不住又去找了朋友,这回是在朋友家,坐20分钟地铁,走20分钟路才拐进一幢很旧的楼。朋友开门时我突然发现,这一刻我才算走在北京,北京的红墙绿瓦属于旅游者,北京的胡同比2000年来时少了更多,现在留下着随处可见大大的“拆”字,北京这个每年容纳最多游客的城市早已习惯把自己用保鲜纸与外来客隔离。
房间很小,设施也很简陋,朋友的笔记本居然是二手的MMX166,采访机也比不上我任何一部随身听,书倒是很多,对于我的自我封闭,朋友痞我是新世纪的乡绅。吃完饭,朋友不厌其烦在媒体人聚积的各大网站上传新作《北京坏了》(看来他还是很得意这文章),我知道他是在囤积知名度,这是欲望刺激综合症吧。他还给我看了他的得意之作《困兽》,他说这是他三部曲的第二部,我知道第一部是《磕瓜子的男人》,那是怎样的意气风发,而《困兽》又是怎样的无可奈何。
回去时已是10点,昏昏欲睡的地铁里我一眼分出了哪些是本地人、哪些是游客,朋友很融洽的和其他北京人一样倦的连我说个笑话都来不及反映,只用呆滞的目光直直的望着你表示他还在听,目光没有力量却让我羞怯我如何可以保存了如此多的精力!
彻底后悔和朋友的相见。如果不是我矫情就是生活本来就矫情。
第二天没有去故宫,想起“有钱的同学”,还是一个人去图书城转了大半天。
离开北京时,发现所有想去的地方都没去,车窗外是接连不断地蓝色挡板——北京在铸就新的万里长城,而我的朋友们是不是21世纪的“范喜良”?
上海的天气如此宜人,可自由时间只有半天,丈量两位朋友与我的距离,还是放弃。小时候的伙伴又去了张家港。(想起《东京爱情故事》的最后一句话:两个无缘相恋的人既便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也无法相见。嘻嘻)雨天看见武当山道士在南京路的宣传,为什么不让叶锦添为他们设计道袍?
南京彻底想不起有什么同学和朋友,于是又做了天牲口在几个坟墓转来转去(中山陵、雨花台、明孝陵),虽然我想严肃还是留下那几张不严肃的照片。
回程时在合肥吃午餐,想起这座城市的同学,很近的感觉。
终于坐上回丹江的车,昏昏中一段旋律想出,激动的睡不着,暗喜我歇了很久,该走走了。谁又能说回程不算是在路上呢?
PS:丹江,襄樊是湖北的地名。呵!如此急着给各位解释,实在有点小地方的人自卑心理作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