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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在梦醒后离去
□ 木头吉普
2004-07-20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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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我醒了过来,眼角残留着昨夜未泯的泪痕。
总感激上天让一个孩子跌倒后,会发现地上有一粒发亮的东西可以让他破涕而笑;总感激上天让蹒跚而行的孩子,在迷路后会派来一位天使指引着前行。
在黑夜里逡巡着,四周茫茫的旷野,不知进与退的方向。小心地护着胸前仅存的余温,刻意地在嘴角边挂上坚强的孤傲,来掩饰我不尽的慌张。想抹去脸上的泪水,以为那是丛林里的夜露,经过时浇洒了我的全身,却没想到那是自己的脆弱凝成的寒霜,冷得我颤栗不止。
总以为自己是一根火柴,以自我的方式被点着后就不可避免地燃烧怠尽,就让我痛快一回,就让我自残一回,又何妨?燃成灰烬后,再无谓不被唤回的感动,点滴文字刻在那茕零的孤岛上,冰冷中我永不回望,哪怕就此沉没,再不飘起。
之后收藏起我的支离破碎,贴上我笑闹的面具,在嬉笑中与世人同行。在看似挥洒自如的笑容背后,谁能懂我凝固了的浓浓的伤愁?
且孤独,且行着,踏遍这悬崖与深谷,我知道再寻不回我的梦,随便哪一天,在沉寂中坐化。
绝望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在漆黑中看见一道闪亮,令人炫目不能直视的光环中,你不经意的出现,给我带来晴空的气息。
总相信是我的虔诚感动了佛祖,才恩赐了你的声影。那是跌倒的孩子,发现了地上的宝石;那是迷路的孩子,鼓起前行的勇气。
若不是遇见你,或许再不敢拾起爱的自信。
你是我生命中的天使,点亮了我的心房,融化了心中的冰块,在黑夜中为我洒进了一束光芒亮彻心底。
我又开始会笑了,感受从未享有的温存;孤独的夜里,有你不再孤独。
且在深夜里听你轻轻吟唱,轻轻与你和着。
可以安心地睡着,因为枕着你的挂念。
是你让我懂得了珍惜生命,在那个大雨滂沱之下意外的生死一瞬间,更明白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是你。
再远行时,总会在屋里留上一盏灯,好让你知道,我并没走远。
然而是时空的变异么,与你的轨迹仅有这短短的交汇;是电光一闪的幻象么,想确切地牵你在手中却再捕捉不到你留下的一丝痕迹。
消失了,如同天边的海市蜃楼;可生命中真没你的出现么,耳畔却依然清晰回荡着你的温柔。
想再靠近你,你已不见,四周找寻你的踪影,天边只划过一道流星。
天使的光环渐渐隐去,正如你不经意的来临。
我怔在当地,双手向天空张舞着,徒劳的。
是我的福薄罢,不是我今生不能拥有,而是我今生无法留住。
想起你曾说过的温柔相随共同进退,仰叹长天,淌出欠你不能还的一滴泪。
许多年后,当步行到一颗菩提树下,
我坐了下来。
终于明白,你给我的是一个度化,而不是爱情的施舍。
在我为原来的爱情憔悴的时候,你点化了我。如你示给我看的念珠,线断了后要靠自己串起。
你用天使的心,陪我度过黑夜。当我走出这段泥泞,你微笑而去。
天亮了,我从梦中醒来。
原来,天使给的不是发亮的宝石,而是寻找宝石的方向。
作者签名: 冰冷的湖水将我淹没。
在将我所有的哀伤凝固后,我渐渐地朝湖心沉去,沉去。
这又要我再用去多少个五百年,我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