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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心
□ 蔚蓝色
2004-08-03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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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旭里,云淡风轻。
浅浅阳光静静地流淌,湿润的空气默默地浸染着娇嫩的花儿草儿和舒枝展叶的梧桐,一切都让人觉得那么宁静安祥。
清晨的办公室,没有电话,没有人声,有的只是一个人的沉静。
静默中,又一次看了珠儿和昙花的女儿篇,有泪夺眶而出。
看着昙花出差的时候对女儿牵肠挂肚的思念,看到年龄相仿的孩子就忍不住要抱在怀里亲亲,看到适合女儿的衣物就想到女儿在拥有之后的快乐,我的心禁不住颤动起来,为了她对女儿的眷爱,为了这颗母亲的心。
所有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吧,不然看着昙花和珠儿姐的文字,怎么象是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幼时体弱,曾数次病入膏盲,是我那坚强的母亲,咬着牙不放弃,四处求医。最后竟然不知因为是药还是她虔诚的心起了作用,我一天一天渐渐好转。这一切,我当初并不知晓,只是成长以后的岁月里,听她唏嘘地讲起,似乎仍在为当日的病情而紧张,依然为此而深深地后怕。
逝水流年,一晃便已过去二十多载。刚刚迈出校门的我,便想冲出巢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背起行囊,连泪水也没有,便向着心中美好的未来赶去。没有时间回忆,没有时间思念,外面的世界精彩纷呈,让人目不暇接。那时,完全沉浸在新世界里的我,一点也顾及不到独自守在家里的母亲过着怎样提心吊胆的生活。刮风了,起浪了,我的世界四平八稳,可远在万里之遥的母亲,却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无法平静的不眠之夜。
外面的生活有欢笑也有泪水,而朋友们的相伴总是能赶走蚀骨的寂寞和渐渐涌起的思乡之情。只在午夜梦回时,梦见了立于秋风中的母亲,颤颤地等着我的回还,不禁泪湿枕巾。
时过经年,当我重新站在母亲面前的时候,我青春健康而她却瘦了些,又老了些。心中隐隐地疼痛,挥之不去。找些快乐的话题和她聊着,我却不敢问她过得好不好,只怕这一问便将残酷的真相一一昭示于眼前,只怕这一问便承认了自己的自私。
家,依然没变,而我的东西不见少,反见多。
母亲兴致勃勃地从橱子里,柜子里拿出一一件件衣服,一双双鞋子,从抽屉里出找出收藏得好好的小玩意,小装饰品,让我挨个儿的试试,戴戴。强忍着泪,展着欢颜,象个模特一样在母亲面前走来走去,让她仔细地看,尽情的看。看这个经久漂流在异乡不肯回还的女儿。
时间飞快,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又要收拾行李上路。
吃的、穿的、用的,即使和她说了无数遍,那里都有得卖,也不能将她塞进的东西撤出来一丁点儿。去车站的路上,和母亲嘻嘻哈哈地说着笑话,试图冲淡这种离别的气氛。上了火车,放好行李,我在车上,母亲在车下。隔着玻璃窗,我们对望着,心中象是有把尖刀刺入。不敢去看她不舍的眼神,狠命地咬着牙,挤出一丝微笑,不敢让自己掉下一颗眼泪,只怕所有的努力通通白费。心中盼着火车早些开动,以结束这场感情的艰苦对峙。
车终于缓缓启动了,挥手间母亲的脸瞬间模糊,泪水奔涌而下,竟抑制不住地抽咽起来。我不知母亲是否也和我一样,将所有离别的痛苦化成决堤的泪水,而这一生,也不敢提起。
昙花说:“女儿是我快乐的保障,是独立坚强的支柱”。
可是,我这样的女儿还如何能给母亲以快乐的保障,给母亲以坚强的支撑?!
唯有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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