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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的爱走开(五)
□ 锦瑟华年
2004-08-09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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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新鲜的生活,有点像梦却又让我迷恋。
在每个想起方信的时刻,我都可以放飞自己想象的翅膀,幻想他在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忙碌奔波之后,静静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想我。
方信发给我的每一条信息,都会让我感动,让我快乐,让我难过。
“清辉一缕侵钩帘,明月徘徊意缠绵。”
“弹指键盘敲心梦,黄卷残灯觅旧诗。”
“短歌斑管愁情久,月下孤斟醉意痴。”
“待付画阁锦书笺,春风榭桥两心知。”
我的心会颤抖,会痛,为了远方寄来的这只字片语,为了这份遥远的思念。那样温暖的感动,深深的眷恋。
“谁言东风总关情,一夜落红自飘零。”
“懒对流水长无语,孤影青灯理弦筝。”
“闲愁堪付萧声冷,珠泪凝霜碟梦轻。”
“琴台旧曲寄鸿雁,南北东西万里程。”
这是我们灵魂的交流,深深触动我们灵魂的心弦,弹奏着我们生命中最动人,最完美乐章。如同一条清澈的小溪,细细柔柔的渗入心底的田园。
这是方信给我的梦,是他给了如此美好的梦想,让我的思想可以插上飞翔的翅膀,在他的天空任意翱翔。
不用再去寻找的爱情的意义和爱的理由,无须挣扎在失去的噩梦中,我只要拥有现在的梦,在这精神的家园里安静的生活。
我和方信的交流大多是通过信息,一句简单的问候,一首深情的诗词,一点关怀的话语。
我期望用这样的方式和方信走的更长更久。我们在共同建设一个梦想中的精神家园。不用去设想我们的家该有多温馨,该有多大,该有多整洁。我们只要努力维护这逃脱现实之后的一丝宁静,维护一点心灵的空间。
如同一个溺水的人需要紧紧抓住生存的希望,我和方信紧紧守着我们的梦想,把这份感情放在一个纯净的空气瓶中,不让它经历风雨的洗礼,不让它经受生存的考验。
但凡没有摔交的孩子总是不会走路的,但凡没有挫折的人生总是不成熟的。无论我和方信怎样小心翼翼的保护我们的感情,还是一样难以摆脱现实的诱惑,难以摆脱宿命。
距离是思念的燃烧剂,会不停折磨人的神经。
我会在独处的夜晚想起方信,突然升起想见到他的欲望,而这欲望会因为距离的遥远变得强烈起来,加剧成为盲目的忧郁。
我继续着我的生活,时而感觉和方信离的那样近,时而感觉一切都那样不真实。我总是要努力的去感觉他,用来证实他真的存在。
这个没有冷风的夜晚,我和一个女友在咖啡馆聊天喝酒。
有很多的夜晚都是这样度过的,和朋友坐到深夜,一个人回家。只是这一晚,我坐在风尚咖啡馆窗边的角落里,我醉了,我想哭,但我不想流泪。
这个夜晚,不是世界末日,只是这个夜晚,我碎过的心被再次惊醒。在我的世界里,曾有过一个名叫飞扬的人,一个我曾称呼为爱人的人。
这不是真的,这是一场梦,我已经醒了的梦,曾经碎过的梦。那是他的声音,在我沉睡的梦里,是他的声音又将我敲醒。
“是我。”这是飞扬的声音!
沉默。
我的手在颤抖,心在颤抖。这是飞扬,离我好遥远。
“你还好吗?”像是世界另一端传来的声音。
“我,”“你好吗?”
有多少话想对他讲,多少痛苦,多少思念。只剩下微弱的呼吸,我不能思想,不会言语。
握着电话的手无法触摸到那遥远的气息,无法触摸到那已经远去的爱情。
“很久没有打电话了,只是想知道你是否过的好。”
“我还好,你好吗?”
“还好,如果你能来该多好。”
“暂时还不能去,这边工作很忙。”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这不是我想说的话。
“你来吗?什么时候能来呢?我可以到上海去接你。”
“我不知道,也许过一段时间。”
沉默。
“我要结婚了。”飞扬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讲着,似乎在说着一个别人的故事。
这不是晴天霹雳,不是海啸山崩。这是一个我曾经爱过的人对我讲着他的生活,只是我不想再继续呼吸。
“你爱她吗?”
沉默,沉默要让我窒息,让我死去。
“祝你们幸福。”我用微笑结束了我们的通话。
空气变的很稀薄,缺氧。
我约了女友一起吃晚饭。
夜晚,我和朋友坐在风尚咖啡馆窗边的角落里,喝着酒精含量很低的酒,可是我还是会醉。
“你还想见他吗?”
“呵呵,”我的笑声一定很傻,“想,只是现在也没什么意义。”
“你可以去找他。”
“傻瓜,去参加婚礼啊?”
“还有机会啊。”
“无所谓,呵呵。”我拿着玻璃瓶在手中转动。
“他还会给我打电话,他没忘记我。”我微笑着擦去眼角的一滴泪。
“你可以给他打电话。”
“不。”我坚定的支撑着自己残存的理智。
我喜欢在每个这样的夜晚呆在风尚咖啡馆里,因为这里播放的永远都是最让我心碎的歌。
“我听的歌,爱的人,说的话是不是美丽的误会?”
“我不能为你不顾一切的崩溃,除非这样子能保证把你挽回。”
“我牵的手,伤的心,流的泪是不是浪漫的误会?”
“是爱的太傻,还是想的太美?难道你还不配让我的心碎?”
……
我半躺在宽大的沙发上,手中握着电话。
“我要打电话。”我一遍遍唠叨着,“别拦我。”
“好了,别喝了,想打就打吧。”
“呵呵,你猜我给谁打电话?”
“还用猜吗!”
“呵呵,你猜不到,我给老方打。”
“你疯了,给他打有什么用啊?”
“你别管我,帮我找方信的电话,给他打电话。”
“没有人接。”
“再打啊,直到打通为止。” 我固执的坚持着。
一直是嘟嘟声,只是无人接听。
“都是混蛋!”
我和朋友继续喝酒,继续诅咒着生命中经过的男人。
“heall,moto”。电话发出古怪的声音。
“喂,你好。”我尽量保持正常的语音。
“是我,很抱歉。”是方信的声音。
“刚才我夫人在旁边,不方便接电话。”
“对不起,打扰你了。”
“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
“没有,呵呵。”
“你喝酒了?”
“一点点,呵呵。”
“早点回家好吗?我会担心的。”
“好的,再见。”我挂断了电话。
我想对他说的是走开,并不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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