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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堕落

花落做香泥
2004-08-17 23:28   收藏:0 回复:17 点击:5569

    我的脑海中,偶尔会想起她。她叫小红,轮辈分我应该称呼她表舅妈。
   记得当初表舅发生车祸以后,虽然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但原本帅气的脸变的五官歪斜。他谈了两年已经谈婚论嫁的女友在他还躺在医院的时候和他说了再见。接二连三的打击差点让他失去生活下去的勇气。于是热心的邻居为他介绍了一个外地的女孩,她就是小红。当然相亲是在表舅出院以后,隐瞒了车祸的真相,只是说脸上的神经瘫痪了才会这样。
   当时的小红只有十八,一见表舅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也许那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那时我还不了解什么是真正的爱,只知道小红把表舅当成了她的神,为他打毛衣,做饭,洗衣服,毫无怨言。因为她只比我大四岁,所以没事的时候常来找我说话。看着她满脸的满足和幸福,我知道她对表舅是真心的付出。但是表舅却时常在独处的时候沉默,有时无意中看到他的表情,总觉得他有满腹的心事。
   三年以后,小红带着喜悦做了表舅的新娘。那时两夫妻给人的印象还是很恩爱的,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又一年后,儿子出生了。小红脸上的微笑更多,但表舅的沉默时候也更多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缺乏共同语言,只知道每次的话题总是小红先提起,而表舅就是那个最后的决定者,是与否都是他说了算。
   表舅做起了生意,家里一切事物都交给小红打理。她为着家为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心甘情愿的做着一切杂事。偶尔来找我聊天脸上也永远只有一种满足的表情。
   表舅在外面开了个饭店,生意很不错。但是他从来没有让小红去帮过他一天忙,用他的话说是小红的土气会影响饭店的生意。当小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没有任何恼怒的情绪,只是一笑置之。其实我们都知道表舅不让小红出去的真正原因:他以前的那个女朋友是这个饭店的股东,而表舅以前的沉默只是想起她时的落寂。如今两个人很快就打的火热,而这一切当然不能给双方的配偶知道。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越来越多人的议论终于传到了小红的耳中,第一次看到这个爱笑的女子如此痛苦的哭泣。表舅却冷着脸毫无表情的走开,甚至连一句解释和安慰都没有。面对自己深爱的男人的背弃,小红在哭过之后却并无能为力,她知道自己说的再多也是无用,这个男人也许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爱过自己。她把全部的心思都转移到了孩子的身上。
   表舅的生意在日渐下坡,他以前女友偷偷的转移着饭店的资金。终于表舅还是栽在了这个他一直魂牵梦绕的女人手中。也许有些爱付出和得到永远是不能成正比的。
   表舅决定东风再起。几个月下来,又有风言风语传到大家的耳中。这次的主角是饭店的一个年轻打工妹。表舅回家的日子越来越少,两个人已经在外面公开同居。软弱的小红没有像其他知道真相的妻子一样去大吵大闹。唯一改变的是脸上的笑容少了。偶尔她会在我面前会说起家乡,我知道她是想家了。
   记得她曾经说过,如果没有孩子,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个家,因为这个男人让她伤透了心。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劝解,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花天酒地的日子让表舅没有多余的钱拿回家养父母孩子。小红心疼孩子,只能跟着一个老乡出去打工。
   大城市中的诱惑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子来说是无法抗拒的毒蛇。打工半年以后小红彻底的改变了自己。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快乐的小女人。丈夫也不再是她的一切。她的心中想的最多的就是孩子。有这样一个只顾自己的老爸,孩子长大以后注定是要吃苦的。她听信别人的话走上了一条赚钱的捷径,那就是出卖自己还很年轻的身体。
   有一条路是走出去以后就难以再回首的。他们两夫妻各顾各的过着自己的日子,而维持着的只是那一纸婚书,虽然婚姻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实质意义。
   一年后,小红给儿子带钱回来,看着她时髦暴露的装扮,涂的鲜红的嘴唇,我知道原来那个叫小红的女子已经消失,眼前的这个女子只是一个变相的社会产物。她不敢直视我探究和责备的目光。我知道她的心中还是有一点的愧疚和无奈。她说:“一个女人跟了一个男人以后,和跟了一百个男人是没有区别的。只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脏,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不轻视我的朋友。”虽然那时我不懂婚姻的真实含义,但是她语气中的伤感让我为她心痛。就算是为了孩子为了家,也不该让自己这样堕落。“回来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劝告太苍白无力,我看到的只是她缓缓摇着头,眼中的泪发着闪闪的光,但是始终没有流下来。
   又是几年过去了,至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过她的消息。说在外面混的不错,每次回家总是带了很多钱给儿子存起来。而我那个表舅还是维持着原来的生活,甚至连找都没有去找过小红。这样的夫妻却在法律上还有着合法的婚姻关系。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替他们感到悲哀,但 是当有一天他们的儿子长大以后,知道有一个这样不负责任的爸和一个为了他能过上好日子而牺牲自己的妈,他还能心安理得的用着这些母亲用身体换来的钱吗?
   我一直在等待和小红相遇的那一天,我一定会用我理智的话劝告她回家:为了孩子牺牲自己是高尚的,但是不仅仅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女人要活的有尊严。
   遗憾的是,我始终也没有遇到过她。

作者签名:
人生有很多得不到和已失去,那是无奈。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去珍惜,珍惜失去的,更要珍惜已经拥有的。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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