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卧云听涛-个人文章】
那条老街
□ 卧云听涛
2004-08-20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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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街。我曾经生活在这里。现在的我,还记得街道两侧种的是木棉树。
木棉的花开一季又过了一季,只见得红得欲滴的花铺满一地。我在这儿生活了二十多年,看着街道由荒凉走向繁华,原来街边的菜地变成了商场,让我到哪儿再去闻到油菜的花香?
于是,我的记忆常常发生了偏差,在许多年的午后,半梦半醒之间,都有一个幻觉让我回到从前。
我是这样的怀旧,这样地想念着老街边的菜地。菜地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池塘,下雨的时候可以清晰地听蛙鸣,水池里荡起的细纹似在伴舞。
在不下雨的晚上,走下路坎,站在田埂上,若是有一轮月亮,那必定是清如泉水,还有晶莹的星子,在编织着神话。
现在,这么高的楼,挡住了月华的光线,那星子也变得遥不可及,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这样的进步还是应该感到悲哀,路灯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最早的街道还是土路,偶尔有汽车开过,人若是在路旁,便有轻尘微沾面颊。后来改铺了沥青路,夏天走过,脚上就有了柔软的感觉。如今,这是一条阔大的水泥路,那些伴着我长大的木棉树已不知去向。
车水马龙的街道啊,再也没有黄昏让人怀想的意境。
一切原来都会远去,一切原来都会慢慢地失去味道,
只是我,为什么在重新走过的时候,还会想起,窄窄的,土黄色的街道。
那时的人们在夏天,会在街面上洒些水,拖出竹椅,躺在上面谈天说地,左邻右舍亲密无间,我记得,我常常撒着欢甩着胖胖的小脚,从这家的西瓜吃到那家的香瓜,然后,在夜深的时候睡在了不知道是哪家人的躺椅上。
现在的街面,宽了,长了,漂亮了,而人们却也远了,疏了,陌生了。这是无可奈何的变化,也许是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了。
走回这条街,记忆还在,而迎面而来的风却不是旧时的风了。两侧不知名的树茂盛地展着绿叶,而红色的木棉花却只能开在梦里了。
我也不知道,对于老街的记忆还能保存多久,也许不再走过,就会将它淡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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