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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风[转载]

齐藤秋水
2004-08-23 09:48   收藏:1 回复:0 点击:4667

   
  
   “明天的风,明天才吹起。”
  
   在屋角换唱片的你,轻轻地跟我说。
  
   有时候,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跟我在一起,我是琼瑶式的女人,整天怨天尤人,一发烧、伤风感冒就想撞墙死,而你却是个活泼的七彩男人。
  
   我完全弄不明白,自己的悲剧倾向来自何处。我的老爸老妈完全正常,祖父祖母也属于乐天派。就我,生就一种悲天悯人的性格。
  
   “醒醒吧,你可不是雷梦娜!”
  
   你微笑地摇晃我。唉,你已经习惯了我这晕倒的绝招,完全无动于衷。我嘛,装晕太多次了,也分不清真晕还是假晕了。
  
   这晕倒的灵感来自琼瑶女士小说的电影,有时我模仿林青霞,有时是甄 珍。
  
   只要你一对我不在意,或者斜眼看美丽的女子,迟五分钟来看我,我就会在你来到眼前的时候,找一个比较阴凉的角落,扶着墙壁,飞舞着我的长发,慢慢地,一点一滴地,姿态优美地,轻轻地向你呢喃。
  
   “你,你对不起我,我晕了。”
  
   然后轰然倒下,很壮烈的样子,
  
   说实话,开始那两三次,倒是挺奏效的,吓得你脸青唇白,于是无措,急急找风油涂得我满脸都是。哗,风油很要命啊,又辣又痛,心里想,真是报应。
  
   “你一定是贫血,我带你看医生去。”
  
   看医生?岂不是自投罗网,自己“穿煲”?我连推四五次,也禁晕一个月。不过,后来技痒,又用上了,连另一种晕倒前失叫狂喊的技俩也用上了。
  
   这过度戏剧化的表演,终于被你识破了。你再也不提医生了,反而我一有晕倒动向,你立刻大唱“醒来吧,雷梦娜——”
  
   两年前,你向我求婚,我骄傲地推了。
  
   两年后,我有点急了。那么女人嫁出来,现今这噩运不会也愚弄我吧?”
  
   于是,我安排了一个烛光晚宴,打扮得像只凤凰,不断暗示,现在是迎娶我的时候了。
  
   “改天再说吧。”
  
   你给了我这样一个无比刺激的答案。我气得青筋暴现,顾不上淑女风范,泪如雨下地责问你:
  
   “你嫌我老?嫌我晕?嫌我丑?”
  
   “你多心了。”
  
   晚宴就这样不了了之。
  
   问题是,下来的岁月里,你也不肯娶我,使我百思不得其解。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发现你除了有洁癖,一切正常。不过,这两年来,的确有改变。卖掉跑车,辞去高薪,到医院和孤儿院做义工。
  
   日子一天天地过,我照似浮萍,朝九晚午地生活,日子平淡如水.于是我们商量去墨西哥旅行。和你商量好了墨西哥的行程后,我们互吻道别。
  
   回到家,伸了个懒腰,准备好明天上班的衣物,嘴里哼着流行曲调……
  
   电话突然响起,老妈慌里慌张地说,你进医院,因为救一个小孩,撞了车,生命垂危。让我快去医院。
  
   我晕死过去,这回,是真的。
  
   “明天的风,明天才吹起,今天的风,已经在吹,掌握今天,做自己开心的事。”
  
   你握着我的手,轻轻地说。我第一次看你落泪。
  
   你终于随风而去,临终之后我才知道你患了绝症,但是隐瞒着我,不肯和我结婚,只和我享受你改变了的生活。
  
   我的人生观大大改变,尽量运用眼前的每一分钟。爱人,也爱自己。
  
   明天的风,明天才吹起。你说的。我会记得的,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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