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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说:我若为人
□ 敬一兵
2004-08-23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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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过街老鼠,在一片人人喊打的叫声中窜进了一家苍蝇馆子的天花板后面。
刚才的惊魂落魄尚未完全平静,就被咬牙切齿的痛恨情绪取而代之。
这五口之家的长老鼠爷环顾四周见没有人类骚扰的危险,于是背靠边墙坐了下来,遗憾又气愤地对围坐身旁的鼠夫鼠妻还有他们的一双鼠孙感叹道:鼠爷我今天本想带我的一双孙子去见见世面,没有想到自以为是的人不仅霸占了万物生长的环境,还蛮横无理地要将我等赶尽杀绝,那个恨啊痛苦地煎熬着我的心。
鼠夫见状赶紧为鼠爷捶背顺气,为了替鼠爷解气,鼠夫接着发泄起来:人类有什么了不起的?除了人多势众和自以为好用的脑袋外,还不就和咱们鼠辈在生活上没有多少区别!鼠爷你也看见的,在我们夜晚出来寻找食物的时候,人类中也有那么些个不怎么的人在偷鸡摸狗,甚至还干出让我等都望尘莫及的诸如欺诈拐骗,打杀抢劫,行贿受贿和贪婪妄为等卑鄙勾当,所以我发誓要在人类当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将他们的一切都取而代之,并让他们变成我们现在的这个样子,以便好好体会体会我们鼠类的优点和长处。
鼠妻见状又急忙为鼠夫整理了一下背上的绒毛,温柔地看着鼠夫说:你也不要重犯人类那种急噪冲动的老毛病,我们还是来听听见多识广的鼠爷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吧。
只见刚才重重砸在天花板上的前爪此时正缓缓抚摸自己胡须的鼠爷用开导的口气对众鼠辈分析起来,鼠夫所言虽然偏激,表露的气魄和雄心仍值得称道,我等要想从人类中杀出一条血路生存,就得认真分析人类普遍的弱点,鼠夫我儿,你知道人类的普遍缺点是什么吗?
喝了一口鼠孙递来的水后,鼠爷说出了经多年观察所发现的人类缺点:人呀,最大的缺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们看嘛,人类当中无论是群体还是个人,每每误入歧途难以自拔或是陷入尴尬失败境地的时候,往往都是被自己的脸皮把自己的出路给堵死了,因为他们的面子就是他们的所谓自尊;而名人效应,从众心理,权威束缚,固步自封,沽名钓誉,传统理念,自以为是,自私自利,安于现状,炫耀标榜以及相互争斗等等是导致他们形成害怕丢脸的重要原因。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鼠爷的这番话让闻讯赶来越聚越多的大小老鼠们在爽心地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重新看见了光明的前途,个个摩拳檫掌跃跃欲试。
鼠爷见此芸芸鼠辈齐齐会聚在自己周围,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对鼠类能够如此团结的自豪,但鼠爷很快就冷静下来,循循善诱地对大家忠告:可爱的孩儿孙儿们,要想在人类中杀出一条我们生存的血路来,就必须认真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我若为人!
我若为人,就要享尽一切自由!
我若为人,就要把世界改变成有人过街,老鼠喊打!
我若为人,就要让人类为我服务!
……,……,……
努力地挥着两只前爪,好不容易才将众老鼠的那种一如火山爆发的群情激昂气氛平息后,鼠爷那透着智慧和沉稳的语气款款脱口而出:我若为人,就要教育大家,脸皮算什么,抓住每一次丢脸的机会,感谢每一个让我丢脸的人,因为我们成功要面对和艰难跋涉的道路就是现在多丢脸——将来少丢脸——最后不丢脸。
四周不约而同地响起了鼠爷万岁的高呼声。
接下来是一片经久不息的拍爪声。
从此,我若为人就成了老鼠一代教育一代并为之奋斗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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