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柿油党员-个人文章】
念亲恩(一)感恩母亲
□ 柿油党员
2004-08-25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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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空虚使我怀旧事,明月朗相对念母亲,父母亲爱心,柔善像碧月,常在心里问何曰报……” 陈百强的郁郁歌声勾起了我的亲情。
“踏破荒山岭,一生彼平安。这是算命先生为我算的命。”母亲平静的对我说。
以校为家,这不成借口,可是孙儿不能在祖母身边撒娇,我也不常回家,不常念起母亲,电话也只片言只语,问候犹稀,此刻不禁疚愧!
母亲只是个平凡的农村妇,有着传统农妇的坚毅质朴,一生有如牛马般劳作,虽只有六十多岁,背已很驼了,诚如母亲所说,一生踏破荒山岭,十六岁时代外祖父进山筑水库,挑泥担石,风来曰去,雨落雨淋,一晃两年,筑了三个水库。后来到公社农试站放羊,也是上坡下坡。再后来嫁到我家,父亲是个回放的人(所谓的四类分子),家徒四壁,母亲又少不了砍柴割草种木茹,而且只能工余做,否则生产队不给工分,还要看人白眼。就这样我们一家子撑过了好多年。及至实行农村责任制,不愁有人管,也要采茶理果,难离荒山。多年没有一时闲暇,难得晚饭后月明星稠,又要修蓝补筐,缝洗衣衫,以至我从小受教,也学得一手粗细好活。
山活忙田活更忙,虽不象江浙鱼米之乡,也以种稻为主,分田那年,我刚上初一,父亲在外,只有母亲一人忙活,“六月双春”,又收又种,俗语说得好:只要有脚就有工,狗也当人用!收完稻草挑回,晚饭八九点是正常的事,饭后打稻净谷,就如同现在的都城夜市,三更才休。收后母亲把犁扶耙,精耕细作,管理肥水,引水时节常常田垌人语通宵,待我睡醒,母亲有时还未回,真正粒粒艰辛。
母亲虽上学不多,用外祖父的话说:女儿家只须“破笔”(稍能认字),因此母亲只上了三期小学,可也知理识礼,上孝下慈,祖母在世时,汤鲜水热,奉屎奉尿,直到祖母老去。她常对我姐弟三人说:现时我为媳,以后我为婆。庆幸妻子对母亲也很是孝顺。姐弟中我最笨,幼时老实木讷,成绩一直不很理想,母亲总是说:不用强求,只要你尽心尽力,重要是有心气就行了,我不怕你没饭吃。当有一次我告诉她我考了班上第三名,母亲竟有了泪光:这就好,这就好,考个实在点的公费。后来我选了上师院。
母亲酷爱看剧,广东小调很上口,每到年节,我回家燃香祀祖,总带回几张剧碟,一来母亲喜爱,二来气氛融融,我才不至心中难安。
有人说过,儿是娘亲心头肉,儿娶娇娘弃老娘,我不敢,更不愿,总记得母亲对我平静的说过:踏破荒山岭,就是我的命。平静得变成我心头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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