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齐藤秋水-个人文章】
梅子青时雨
□ 齐藤秋水
2004-08-30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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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这种玩意儿,我不敢言其有无。但,与其接受工业社会机械般无奈生活的框框。还不如相信真有缘分存在。可是,更深的问号,随即更刚深地扎进我的心理。假若错过了缘分,是否也是一种缘分? ————题记
NO.1
我以为一切如梦而过,偶尔忆起那日的偶然一遇,却再没刻意去想什么。我依旧孤独,依旧还是生活在受伤的阴影里。谁料,缘分却没有就此放过我。
(1)
我出生在三月这个多雨的季节。于是,我的父亲为我取下雨柔这个名字。也许我的一生,在冥冥之中与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记得那天,天气不太好,下着微微的雨。风吹在脸上却软软的,很舒服。我把头发放下,让它飘在雨里,骑着自行车漫无目的地在市区转悠着。让濛濛的雨打在身上。感觉好孤独。
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无聊至极地在心理倒数绿灯。忽然,一阵强风吹过,一顶摩托车帽滚到我的轮前。如果不是那天心情不错绪,我就不会弯下腰去捡起来,然后在绿灯亮起的一刹那,匆匆地把它交给身后的那个人。印象中,他的脸在雨中线条显得很硬朗。
百无聊赖地走着,在肯德基门楼停下。那时临近中午,肚子已开始抗议了,心血来潮之下,我第一次一个人走进肯德基。刚要了份套餐要付钱时,耳边突然传来了磁性的嗓音“她的我一起付”惊诧之余,回兴看到张陌生的脸孔,高高瘦瘦廋廋长得很帅气,头发剪得利落而干净,小麦色的皮肤,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和牛仔裤,一张温和脸,微笑着。
在他捧着两份汉堡套餐向我走来的那一刻,我才将面前的他与刚才钢材的那张硬朗线条的脸孔重叠起来。原来如此,我在心里宛然偷笑,也许今天将带给我某种意外吧?!
原以为他的开场白是那种老掉牙似的说些感谢之类的话语,没想到他却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摩托车帽也掉得真好”而我也收起了往日的内敛,和他开怀畅谈起来。我们面对面地坐着仿佛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一样,彼此微笑着,看着阳光里漂浮的灰尘,心里哟某种快乐的情绪在舞动。
彦,26岁,室内设计师。
他的眼睛深邃而有神。微笑时嘴角微微想上扬起,书上说有这种姿态的人都比较自命不凡,他们总是站在高处俯视人群。
他,也如此吗?
你工作了吗?
嗯,快要毕业。
看得达出来,学生气十足,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人比较单纯可爱。
是啊,领导要批时,流落出孩子般的委屈,既为自己开脱有博得理解。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同时笑着,心情十分愉快。
整个下午的美好时光,就在我们的笑谈中一闪而过了。回家时下着大雨,我们都没有带伞,匆匆在对方手上记下自己的手机号码便消失在雨里。
(2)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我引人为傲的长发。我加快车速,盼望早些到家,可原本的几公里路却走了好长时间。好不容易到了家,我一关门便直冲浴室,开始冲洗这别雨淋得一塌糊涂的自己。洗好了身子,拿着浴巾包住头便走向房间。泡了杯卡布其诺咖啡,坐在沙发上,边细细品尝边看无聊至极的电视剧。就在我欲用手抓起遥控器时,突的反响手上有着模糊不清的数字。哎……我这个粗心鬼,又错过了一班开往春天的地铁。
接下来的日子,如以往般无聊,两点一线简单生活。也时常去我和他相遇的地方,可是,再也找不到了。
柔,想什么呢?
蕙,我很烦,没什么事可干,除了坐在篮球场上,没有别的事了?
嗯,我们周末要去看画展,如果你没有兴趣……
我讨厌画展,末末虚有的无聊东西,你应该知道。
可是,你的画也在那里耶。再说了,所有学校的好作品都在。
所有学校?包括学生以外的人吗?
嗯,还有建筑类的作品。
那……彦,会去吗?……
什么?
没什么,周末给我电话,OK?
耶,太好了。顺便请和帅哥来接你,一举两得。呵呵……
笑得那么诡异?别有居心。说,否则我就……
啊,别痒我。救命啊。
一向习惯了淋淋沥沥的雨落在身上,突的出现了晴天倒是有些意想不到。找了件干净的衣裙,戴顶花边帽。站在镜子钱,还好。
正在这时。楼下响起摩托车的相声,我知道蕙有又让谁来了。关上门,下楼,远远看见有个人靠在摩托车旁,忘了带隐形眼睛,远点的东西大多太白茫茫一片。等走进了才发现,那是辆蓝色的摩托车,车上有人穿全身通蓝的衣服,这使我想起《第一次亲密接触》中痞子蔡的打扮。而碰巧,我今天通体咖啡色,还带了墨镜,有些像轻舞飞扬。可惜,我看不清他的脸。
今天天气转晴了,不戴安全帽了,到是开起了画展,开得真是时候啊。
我眯着眼睛,把脸向前凑,才看清楚那张硬朗线条的脸。在阳光下更好爽朗了。某种意外的东西撞了我一下,是什么呢?我还不清楚。
彦?你怎么在这?
蕙说,让我来接一为可怜可俐的女孩。
结果,让你失望了.
没有,你很漂亮啊。如我想象中的人一样。
结果,我们放了蕙的鸽子,坐着摩托车满城乱荡。一边谈笑一边看风景。累了,就找个干净的地方,买一两杯饮料,坐着看天空发呆。那个时候,我们都不说话。
坐在你的身边,看着你的眼望天空的可爱模样,观察你脸上一会而窃喜、一会儿烦恼的美丽脸庞,觉得有趣极了。跟你这样的女孩在一起,应该不会有无聊的一天吧?!
嗯,也许吧。我也不清楚。
我呵呵地笑着。原来我在观察满街的人们时,我也被别人观察着,只是我不知道。在别人眼里的我,是怎么样的形象和表情。
(3)
临近中午,肚子开始抗议了。我说“去吃饭吧?”“嗯,去哪?”“去我家吧,我煮给你吃。不怕被毒死就走吧。”坐在车的后座,看着他飞扬的头发,一直想笑。原本想为他煮一些好东西,到家后才发现,原来我好久没购物了。我打开冰箱门时,有一张脸出现在那儿,我吓了一跳
怎样?门开了怎么久?没菜了,哎,真可惜,没法吃到你煮的好东动。
出去等着,我会有办法的。
找了整间厨房,才发现几样东西:鸡蛋、紫菜、豆腐、青菜、瘦肉。连米、面都没有了。这才发现,自从蕙搬到学校住后,我已好久不煮饭了,也难怪,没人吃还煮什么呢?更何况,我也搬到学校住,吃食堂饭了。不过,有东西就可以吃了。花了不少时间,终于一切都完成了。我站在厨房门口:
彦,来端菜吧。
在厨房里,听见彦跑来的声音。“呀,没米了吗?” 彦问道。我一个劲地笑着“没办法,我很少回来,就这些,还是昨天买咖啡豆时,顺手买的。”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突然想起应该喝一杯咖啡了。“喝咖啡吗?”“嗯,你煮我就喝。”我跑到工作室去。因为在那儿煮咖啡一定很好喝,咖啡要认真煮才好。
彦,你应该是个浓情主义者,个性强烈,爱恨分明,适合有性格的曼特宁咖啡,而我是个十足的柔情主义者,喜欢欣赏咖啡中100%的变化,酸中还带点香醇的余温。所以,我只喝卡布基诺。蕙和彦则是同一类人。
我闻到了十足死罪的香味,快腻死我了。
哦,是吗?
所以多义性来讨口咖啡喝,介不介意?
给,曼特宁咖啡。
好香。你的咖啡和我的不一定颜色?
我的是卡布基诺咖啡。
哦,我喝喝看。啊,好苦。
呵,你玷污了我的咖啡,苦死你才好呢。
咖啡、紫菜蛋汤、瘦肉青菜沙拉、炸豆腐。这一丁点东西倒让我们吃了很久。我给彦讲了咖啡哲学。而他讲了我以前最感兴趣的室内设计。终于在今晚彻底认识对方了。
彦,26岁,室内设计师,有个做规划设计院主力工程师的哥哥和一个博士导师的姐姐。而我,24岁艺术学院的研究生,没有兄弟姐妹,只有在外留洋的父母。彦,从来不提他的父母,我也从不问,在我看来,这不是四我管辖事件。
NO.2
生活如云随风,变幻无常。但是,红尘的真爱,却让我们守候,跨越生死,直至永恒。
可是……
(1)
吃过晚饭,一个人待着无聊,拿着手机玩,突然发现,我又忘了把洗掉的手机号码补上。十足的粗心鬼。想找彦时,岂不是永远找不到吗?放下手机,取出一张CD片,声响随即传来高亢的男音独音。糟糕,人背时连手运也不好。又拿出蕙的倒霉CD了。
喂,你好,我是柔,我现在无法接听你的电话,若有事,请在“嘟”一声后录音,谢谢。
我不知道是否又是蕙,可是我心情不好时,总是不习惯接电话,包括父母的。
柔,我是彦,想请你喝咖啡,红石咖啡屋等你。
嘟——,电话那头已经挂了。而这头的我还在发呆。他总是在我想他,或者心情不好时,及时打通电话给我。找了件蓝色的连衣裙,把头发放下,头发飞扬的感觉实在不错。
红石咖啡屋,桌椅古朴,卷帘轻垂,每一张桌子上都有薰香,让人感到忘却身在何处。悦耳流动般的钢琴曲,隐隐约约的淡紫色灯光。以及桌旁的落地式柜子,可以选择你所喜欢的CD,让人仿佛有置身桃源的错觉。在陪上一杯香醇的咖啡……这种荫含着柔情和暖昧的休闲方式实在令人陶醉啊。
柔,我在这。彦举起手在头上晃了晃。
晚上好啊,彦,我摆摆手说道。
互相打了声招呼,我继续观察这间别具匠心的咖啡屋。刚刚开业就引来如此多的顾客,可见屋主的精明。这屋内设计就很特别和惊人。不同于其他咖啡屋嘈杂的音乐、刺眼的灯光。
对室内设计感兴趣吗?彦歪着头说
没多大了解。不过,我曾经想当个室内设计师。可惜我的父母不同意,我笑了笑。
喔。你觉得这间咖啡屋怎样,室内设计。
蛮不错的,很特别。不过,那个门不怎样了。
怎么说?彦蛮有兴趣的问。
整间咖啡屋给人的整体感觉古朴而有味,而那门很明显的时代感,反差太大了。
有趣,那,你认为改成什么好呢?
推型的木门,门边再放几个长形柜,用于放雨伞什么大的。室内再种几盆花。
很有远见嘛,你该去当设计师助理哦。
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惭愧啊。
服务员在这时端来了咖啡,曼特宁和卡布基诺。还有一盘小点心。一束紫丁香熏香,淡淡柔柔的芳香。飘在空气中令人晕晕的飘飘然然的。
下周末我们公司有几套样板房要展出,将邀请一些行内专业人士参加,你有没有兴趣呢?
好啊,去看看你们的作品,一饱眼福也不错啊。
那说定了,到时电话联系。
很晚的时候,彦照旧牵上那辆摩托车送我回家。一路上边走边笑。气氛也很和谐。我们不停的笑着。
接下来几天,都会收到彦的短信,总是一些笑话和问候,心情好或不好时,我就总会和他搭边界地拉扯。周末的前一个晚上,彦打电话来提醒我,别睡得太晚,免得明天起不来,让我别忘了答应他第二天看样板的事情。他说他会在楼下等我。
(2)
那个早晨我穿了件让自己看起来更显得成熟的衣服。照样戴上太阳镜。我希望彦会说水这样一来看起来像个大人了。
远远地看见彦靠在摩托车旁,一套黑色西装将原来有些消瘦的他衬补得很挺拔,我微笑地走过去时,看见彦的眼里有某种东西飞快地闪了一下。
很漂亮,彦说
等一下,看能不能偶然有个中意的帅哥出现,把我带走啊。我歪着头,眼角飞扬。
那,要不要先考虑一下眼前的这个?彦启动电门,回头问我。
专心开你的车吧,我没买保险。我搪塞过去。
那一刻,我发现,其实彦的侧面更好看,鼻梁很挺。不容置疑的是彦的确吸引我,但我总觉得似乎欠缺某种元素,就像一锅精心煲的汤,因为缺少某种调味而无法成为佳肴。所以,我想我们需要时间,需要等待。
我看了看周围,这还是我第一次到这种私人俱乐部参观。光看那雕工精致的梁柱,还有华丽贵气的装潢,就可以想象得到这个俱乐部定是所费不菲的。这个完全只招待达官显要的场所,我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相比较起来,彦似乎天生适合这种场合,浑然天成的气质和俊逸的外貌。
他们的设计很棒,我听到有些行家的赞许。也看到彦脸上成功的喜悦。他说每套房子都注入设计师的灵魂,每套房子都是他们心血的结晶,守护每个灵魂仿佛守护爱情一样,虽然易碎却很满足。说这句话时,彦明亮的眼睛探索似的凝望我,仿佛看穿我的心底最脆弱的防线。
就在我把头转偏向45度的时候,我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我,正着很专注地盯着设计方案。
那位是谁?我为了躲避彦的目光我随口问道。
是我哥,他来了我都不知道,要不给你介绍一下,彦拉着我走了过去。
哥,你来了,也不事先通知我一下,我们的设计不会让你失望吧?彦的语气尽显欢愉。
还不错,至少看出你们借鉴了很多优秀的作品也有了自己的特色。
这位是……就在他把目光转向我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顷刻被汹涌的潮水一浪接一浪的淹没了,冷酷的面貌,成熟的魅力,低沉的嗓音,我的心里填满了兴奋,那钟不言而喻的感觉突然袭来,真实而沉重。
NO.3
爱,总让人哭,让人觉得不满足。
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好孤独。
(1)
她是我常常提到的那个女孩,雨柔。我哥,家乔。他可是规划设计院的主力工程师,也是我的老师呢。彦满脸欢愉,
你好,一想口齿伶俐的我顿时显得迟钝了。
很高兴认识你,家乔宽大的手握住我的那一刻,他掌心的温暖与我心底的澎湃同时滚滚而至。
这份未约而至的感觉我已等待了许久,这张脸孔似曾在我的某个梦境中出现过,而今,我真实地遇到,但他却是、居然是彦的哥哥?!
从彦的口中得知,家乔比他大4岁,从小喜欢室内设计,大学毕业后理所当然进了设计院了。成了行内有名的设计工程师,而彦在他的影响下也走上室内设计这一行。
是不是开始倾幕我哥了?可惜来不及了,我已经当叔叔了。彦开玩笑似的说。
我心冷了一下,我忽然发觉近在咫尺的彦突然很模糊,脑海中家乔的影子挥之不去。
原本很短的路程,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走完。我拒绝了彦送我回家的好意,漫无目的地走,直到站在家门口。我发呆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完成了习惯性动作,开门、锁门、丢鞋、洗澡。洗完澡,我躺在床上,打开录音机,里边响起了那首经典的老歌:
“Suddenly something has happened to me
Sudddenly I was feeling depressed……
有一种液体从眼角窜出,滑过脸颊,流进嘴里,有点咸又带着酸涩。原来,眼泪是如此的脆弱,跨越理智,顺着情感而在瞬间迸发。
(2)
睡过头了,我才发现,有一次旷了我最爱的法语课。还好,法语老有是个高度近视而且从不点名,只要蕙在他提问我时,答句话就一切OK了。
洗刷后,我背上背包,去一趟工地,我正在写关于建筑特色的论文,再过几周,论文上交,考试完毕,一切结束了。我是比较易满足的,而蕙却还要苦读,好考研究生。而按她的说法,我不用努力也有学校担保上研究生。所以我不紧张呗。可我宁愿我苦读,这样才可以忘了某些事。
走过长久的楼梯,登上工地的楼顶,俯视楼下,别有一番风味,无论是人还是车子,都比以往少一号,顶有趣的。观察、访问、记录后,我走下楼就自爱那一瞬间,注定我一生也忘不来家乔了。
我踏空了台阶,瞬间手脚落空,重力下垂,眼看就要滚下楼时,一支有力的手穿过我的腋下,紧紧地揉住我的腰、由于失去重心,整个人倒在他怀里。我可以感到自己柔软的身躯正贴着他坚实的胸膛,淡淡的烟草味自他声上传入我的鼻腔子中,我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真他。正在我赶到有些晕醉时,家乔放下他的手
你没事吧?家乔低下头问到
没事,刚刚谢谢你了!我试图保持镇定,可心脏却不听使唤的越跳越快。
那就好!家乔说着把头抬起,目光直射我。
对了,你怎么在这?似乎为了打破寂静,家乔又一次开口。
为学校的毕业论文来看看。我故意撇开视线不敢感正视深邃的黑眸。
哦,那,我送你回去吧?家乔边走边说。
不了,我还得去一趟书店,就在对面,我是那么希望可以与他独处啊,可是在这样的场面里,有令我窒息的感觉。家乔身上有无法阻挡的魅力叫我感到可怕。他是有妇之夫呀!哎……
嗯,那你小心点,别再……家乔别过脸来,温柔地说。然后拍拍我的肩走向他的车子
我站在原地,看着家乔离去的身影,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原本应该有的喜悦哪儿去了?家乔啊,你不该对我这么好,我会无法自拔的。你对每一位女生都这样吗?我是不是不该对你有感觉?你是彦的哥哥,而我呢?我是彦的女友吗?
我现在就像是河里的叶子,虚设出一片绿色草地。在到达彼岸之前,我已永坠。彼岸与此岸,遥相望着。
NO.4
如果漫漫长路没有终点,又
有谁会愿意开始这万里长征?
如果刻骨铭心的爱恋,代价注
定伤痛,那么,我宁可两样都不要。
(1)
嗨,我的薜大美女,万里招传有何贵干啊?蕙一半啃着鸡腿一边抱怨。
我知道你正处于恋爱期,可也不能忘恩负义啊!不想也知道我把她从暖昧殿堂里硬扯出来
忘恩负义?没有吧?!最多也就见色负义啦!蕙一副不知“廉耻”两字怎么写的样子,还把油腻腻的手往我白裙上擦。
你不知道,这次男友又高又帅,……蕙滔滔不绝地讲着她第n个男友。人们常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可是蕙呢一副“女人不坏男人不爱”的样,我无心听她的大篇言论。闭上眼睛,靠在她肩上。
蕙有些察觉我的异样。停止她的讲述,侧过头来,一个劲地盯着我看,冷不防地冒出一句:
失恋啦?彦把你甩了?不会呀?昨天他还给我讲你有多美多好多可爱呢?哎,说话啊!不会是你把他甩了吧?
我怕我是爱上家乔了。我抬起头,眼神黯然。
什么?彦,彦的哥哥?蕙放下鸡腿,一副不可至信的样子。
嗯,对他,心里有些悸动。对彦,只是欣赏,或许我还不懂爱。
别黯然神伤的样子,爱上家乔,就追呗。我站在你这边。
可是,我并不想当第三者呀!怎么办呀?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那,就放弃家乔,收回这段感情,忘记他。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可以继续和彦在一起,或者再找一个让你不会忆起家乔的人?
可就算是收手回这情,那又如何。心已经收不回来了。记忆?成了最残忍的刀刃,将一刀刀割伤往后的岁月。
然道,你要一直往下走?一直错下去?
不能往下走,没一步动是错。最周遭的一切,是对彦,对我,对家乔,都是伤害
我觉得,你现在已经不知所措,进退两难了。
也许,就像是多年以前,我们一起读过的小诗:无论,是哪一种选择,都会使我流泪。
使我,在叶落尽的那一日,深深地后悔。
对,就是这首诗。
你后悔了?
不知道,但是心痛了,痛得哭了。
要不要躺在我肩上睡一会儿?许多关于爱的细节,让它在梦蒙里复述,醒来后就什么也别记住了。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你又怎么变成这样?想到蕙的初恋男友,就让人心痛,蕙曾经谈过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而她的男友荣是一个美籍华人,是个混血儿。曾经相亲相爱,就因为钱和地位松开了手,荣选择了美国与他的父亲近代世家的一位女子,定了婚,回来对蕙说分手。我是亲眼目睹蕙走过把段岁月,一边流泪一边补着自己的伤口。荣也是蕙之所以现在游戏花丛的截止原因。有很多人真心待蕙,可是当一个受骗,就会学一次乖,不会再轻易陷下,然后呆呆在受骗。
雨柔,你又伤到我的心了。
又伤到你的心?第一次伤你的心,让你真正看清了荣的真面目,让你痛苦了一段日子。第二次伤你的心,劝你正视现实,还有很多人真心爱你,让你唾弃。这一次伤你的心,证明你没有忘记荣以及荣对你的伤害。
我也想忘记他的一切。
当你刻意去忘记某个人,就说明你还记得他,当我劝你忘了某个人,说明你我都不曾忘记过。
唉,在说你的事耶,又扯上我。你想如何解决?
哎,我也不知如何是好?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耶。
没想到,鼎鼎大名的薛大才女也会不知所措之时?有趣。
哦,我好怕喔。蕙佯装害怕的捂住鼻子一副耍宝样。
走吧,回去啦。我拉着蕙的手,往宿舍跑。
现在才八点耶。你要回宿舍住?不回你的家?
家里就我一个,回不回一个样。反正在宿舍我是常客,每个人都认得我。
那是因为你的大名远扬啊。蕙一副洋洋得意的样。
难不成如你,臭名远扬。说完,我撒腿就跑。
喂,你还敢骂我,看我杀手锏的厉害,站注,不许跑!
蕙一路迫杀,害我一躺在她那软绵绵的床上,便精疲力竭,倒床便睡。什么都不想,但愿,如蕙所说,醒来时,什么也记不得了。什么也别记得,好好过往后的日子。
(2)
我曾经爱过你
普希金
我曾经爱过你
爱情
也许在我心灵里
还没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
不会再去打扰你
我也不想
再为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闻地
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
又忍受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
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
爱过你
但愿
上帝保诺你
另一个人
也会像我一样的
爱你
我反复地在日记里写着这首诗,我想我已经开始学会如何爱一个人了。
不伤害我爱的人也不伤害爱我的人。我决定离开,而离开前,我决定最后再见一回家乔。什么也不说,看看他好。
在彦眼里,我是那种需要照顾不诸世事的小女孩。其实他并不知道我知识把自己包裹得太紧,但家乔的初夏如风一样掠过,让我感受到心里有点滴的温暖在复苏,甚至慢慢延伸。
家乔女儿周岁生日这天,彦接我去家乔家里。一路上,他总是在说家乔的女儿凝,而我看着彦后边的发丝,心里一遍遍地对他说对不起。我不想欺骗,如果注定我无法陪他走完这段路,我宁可让更好的女孩紧紧抓住他,我已经奢侈地拥有他太久,不愿像蕙说的那样,紧紧抓住彦对我的誓言。我凝视着彦身上那件套装,如他的性格那样的无拘。可怜我此生,命中注定,无法与你同行了。我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着。
到了家乔楼下,彦十分绅士地帮我打开门,打开那我今生仅有一次机会见到的别墅的门,家乔家的门。一进门,便看见家乔抱着他那可爱的小女儿,满脸的慈爱。他娇小的妻子柔雅而媚人,正靠在他的身旁,满脸洋溢着幸福。这一刻,我明白这是个美好而幸福的家庭,家乔正扮演着出色的丈夫和称职的父亲的角色,而我注定只能远远望着。我开始庆幸自己所做的决定,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啊。
我送给家乔一束康乃馨,里面还夹着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那凝结着我无数的想念,只有上帝和我知道那是我枯萎的爱恋。
给凝儿的,我希望她如花似玉,永远快乐!我强作微笑地递过花。
谢谢你,柔。怎么还有玫瑰?是不是暗示着彦没有给你送花?
我满脸通红,眼眶里有种即将破碎的东西在挣扎,我绝望了。全身上下如被潮水淹没般冰冷。
我以为她不喜欢花,下一次一定补上。把手搭在我肩上,笑得像个孩子。
彦——这个没有阳光般气息的人,就站在我身边。我曾经以为他将带给我幸福,然而家乔的出现,打破了我原有的想法。我明白,彦根本不是上天冥冥之中安排给我的那个人。他不知道我的想法,不明白我的喜好,甚至不清楚我的脾气。他无法给予我,我想要的幸福,尽管他对我百般疼爱,而家乔,也只不过是积累了我们五百年前的回眸,才成就了今生的一段缘,一次擦肩而过。
我始终站在起点,始终寂寞孤独,彦无法把我带走。而我也无法带走家乔。玫瑰太浓郁,被爱是一件虚荣的事,原谅我无法选择爱我的人,而一直在等待着我爱的人
尾声
在这个灯火通明的城市里,我的心在哪里飘泊?身边的人不是我爱的人,谁能让我在这个城市里真正皈依 依茫然地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我知道,于这而言,我只不过多是个各过客,彦不会给我带来永久停泊的感觉。我们只是在知识相遇的时候试着相处,在某一天,分离的时候各奔东西。坐在火车上,我再一次想起彦,想起对他的抱歉……
柔,彦约你去红石咖啡屋,说有重要事商议。
我正好也要找他。
你真的决定要去法国留学了!
法国是我向往的地方啊!
把彦呢?
我不想再伤害他,给他一个空间,让他找寻更适合他的女孩。
那要是三年后,他依旧恋着你呢?
这,应该不会吧。
什么应该不会啊,在说水了,那个……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要走了。
喂,喂,又放我鸽子,找谁约会好呢?……
红石咖啡屋。
依旧醒目的样子,别致的设计,可是我的性情已经今非昔比了。有时我在想,如果我没有遇见家乔,是否已经爱上彦了?如果没有遇上彦,是否就不会有这以后的悲哀了?
推门,放手。
远远看见彦穿着初次见面时的黑色高领毛衣和牛仔裤,而我一如当初的粉红套裙。也许命中注定,我们就此分别了。
嗨,雨柔,我在这。
嗨,彦,又选在家咖啡屋?
这儿,于我有重要意义,在这儿,我第一次和你面对面。
那么,今天找我有事?
嗯,是这样的。柔,我,我请求,你,嫁给我。
彦一边口齿不俐地说着,一边拿出戒指推向我。
你,你说什么?
我请求你嫁给我。
……
对不起,彦,我并不想伤害你。我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不快乐吗?
不,不是不快乐,我,我已经定婚了。
什么,可是蕙说你还没有男朋友呢。
她当然不知道,因为我的未婚夫在法国。
那,……
我明天就去法国了,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找个好女孩。
明天?我去送你。
不,不用了。我怕会伤心。
以朋友的名义也不可以。
我……别说了,否则我跟你绝交了!走吧,去滑冰。
不了,我得回去整理。嗯,这封信,给你,回家再看。
不会是绝交信吧?呜呜,别太狠心呀。大姐姐。
好了,别闹了,我走了。
嗯,蕙知道你要走了吗?
知道了。
她去送你吗?
去。
好。我也一定去。
彦:
我相信,当你看这封信时,你的心在滴血,我知道你认真地爱着一个人,只是这个人不值得你如此爱她。我只能说,我抱歉,我并不想骗你,我很抱歉,我并不想骗你,我没有未婚夫,只是,我爱上了一个我不该爱的人,你的哥哥,我对你深深地抱歉!爱原来就为的是相聚为的是永不分离。若有一种爱是永不相见,永不启口,永不想起。就像是永不燃起火种,孤独地凝望着天空。我选择放弃。
柔
彦,我内心是真的感到对不起你,但愿未来,有个女孩,好好待你。
柔,你不等彦来,就走?
蕙,我不想再伤他了。
这个彦怎么还不来。
(开往上海的长途火车即将开通,请旅客们上车……)
我走了,蕙,多保重。
柔,在等会吧。
不了,该来的早来了。
嗨,你好,我是柔。
你的鞋带掉了。
彦?你,你来了?!
我会一直站在你走的地方,等你回来!等一下世纪初太久,等一万年不长,若是有爱,等诗?
呜……火车开了。我笑着摇头,摇头,泪水之中,天地间,我一人独立,个体的孤独,原是亘古。
补记:如果没有遇见家家乔,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嫁给了彦,已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了?再往前推一步,如果没有遇见彦,我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苦涩而难堪的爱恋了?如果我没有满街乱跑,如果我没有捡那顶安全帽,再如果我没有吃那顿肯德基的话,是否我就不会学着去长大,学着自己去面对一切事情,学着自己变坚强?这段感情该何去何从?我,一直没有答案。。。
后记:
多情自古空于恨,慧剑斩情丝。风中柳絮水中萍,聚散两无情!
作者签名: 此去经年,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谁人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