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清水海草-个人文章】
简安安
□ 清水海草
2004-10-20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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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们的星座是连着的,可是个性却差了这么多?”
“那是因为你是第一个星座而我是最后一个。
你发现么如果一年不是一个圈我们中间还隔着十个星座。
你变了十次终于变成我的模样。
这个宇宙如此寂寞,我们不手拉着手,又怎么能继续闪烁?“
——简和安安
1、8月份的时候我在这个城市遇见了简,我还记得那个夏天有点热。我穿着嫩绿嫩黄色的棉布格子裙,白色的宝宝衫,脚上是一双算不上干净也算不上脏的匡威。我们从一个商场的门口打车到另外一个商场的门口吹冷气。大口的喝着冰过的饮料,汗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黄昏的时候他说他有事于是我们就各自回家。
他的样子很干净,白皮肤,戴眼镜,笑起来眼睛就眯成弯的,还露出一对小虎牙。嘴角两边总是有点微笑的感觉。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他说当时我很想摸摸他的脸,因为我一直认为白皮肤的人好象海藻一样的柔软。
后来我就和他在一起谈一场恋爱,时间不长到了今天已经两年,至于以后还有多久就留给以后来证明。但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坚持过这么久,我相信他也没有。不过我也明白,有的时候,恋爱不完全等于爱情。在一起的时间不等于谁爱着谁的时间,可能后者的生命力会更顽强一些。
我也知道,我们第一次遇见,那是因为我在西安上学。而他有一个喜欢了三年追到手不满一个月的女朋友刚刚去了西安,同时他也预谋着要去死守爱情。但是很不幸的是,这段爱情在不满三年零一个月的时候就夭折了,因为那个比我整整小一岁和我同一天生日的女生,还没有等他的预谋实现,就另谋高就的把他甩了。
当他变成孤单一人的时候,我就冲上去,拣了这个大便宜。
2、头一天晚上我和简约好了第二天早上10点整见面。我说简你这次可千万别迟到,因为我们碰面以后还要去找瞳他们两个,我和人家已经说好了。他说好,没有问题。但现在我已经特意晚来了15分钟,因为依照他的迟到指数,我再等个5分钟他应该就到了。
我又看了次时间,已经十点过半,就是说我特意推迟了出现的时间之后又等了20分钟,他仍然连影子都没有。如果这么下去即使我和瞳约好的时间里已经计算了他会迟到的那一部分,可是今天他的迟到指数仍然超出估计。我给自己说要压住,一定要压住。因为我这个人最讨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迟到。可是简他就偏偏是个迟到大户,一般人迟到10分钟他就能迟半个小时,有的时候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说深呼吸,深呼吸,他可能路上堵车了。正努力的调整情绪的时候看见他远远的就过来了。
他走过来,他说,早上起迟了。
我想起来曾经看过一个电影,里面的爸爸告诉儿子说,忍无可忍的时候就无须再忍。现在我就已经忍无可忍了。于是我冲他笑笑,转身走开。我想我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等了这么长时间,看见他平安着过来还睡了一个精神饱满的觉,那就这样吧。我要给他一个美丽的大大的笑。然后再给他一个潇洒的不象话的背影。这想法在我的脑子里面一闪这边身体上已经开始行动。
我笑,转身,走,没走了。低头一看他拉着我的手。从小我就是那种不服输的人,你以为你就拉我这一把我就立刻消了气么?你不觉得累你就拉吧反正我绝对不会回头的。于是我们两个就保持着这样的一前一后的拉扯姿势不动,在商场的门口,被来来往往的人不间断的行着注目礼。这可真滑稽,我想,我们居然还穿着一起买的一模一样的红色短袖。活象是闹剧表演。
太阳越来越高,夏日早晨的清凉正渐渐的褪去。阳光已经开始晃眼睛。我能感觉汗已经开始一点点凝结成滴,估计这会时间已经很晚了,再说我一直保持不回头的姿势实在是有点累。算了吧。我给自己说,瞳还等着。想着就转过身,发现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蹲在地上,低着头,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腕另外的一只手捂着胃。他的胃病似乎又来了,从侧面看脸色有点苍白。我心里翻起来一阵难过,我们这又何苦,虽然是冲突可毕竟还是一点小事而已。他的迟到我已经发作了许多次可还是老样子,生活习惯就这样那顶多以后我再迟来半个小时好了。
我说简,你能走么?我们走吧。瞳还在那边等着。他抬头看看我,眼神暗暗的,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他说
“你原谅我了么?”
我说是,你要是能走我们就走吧。他笑,我记得我说过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像是阳光穿过乌云。他说安安我能走,你看我现在胃一点都不疼了,我以后再也不迟到了你相信我。我点头。我说我相信。我们走吧。
简,你还记得这是你说过的第几个保证么?我不知道对这种永远不能实现的保证,我拿什么去相信。
3、其实很多事情不用脑子都可以想象的出来。我和简一定是迟到了,我们到的时候看见瞳正黑着脸旁边站着笑嘻嘻的PP。我估计我这不好意思对不起什么的干脆也别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啊。弄的矫情的。索性直接从背包里面摸出来游乐场的招待卷,在瞳的眼前晃来晃去。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对付他。
果然瞳一把从我的手里抢走了招待卷,他用很大的声音对我吼说饶安安我还告诉你,要不是看在这优惠卷的面子上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和PP在这里站了那么久还给你买了一大堆的零食。我说是是是。是我不好我迟到了。你看我们再不出发可就太迟了,很热的。你忍心看你的漂亮的PP被太阳晒成小黑人么?
后来PP告诉我说,她和瞳打赌了,说我们两个一定迟到。瞳说不会结果输了。我笑笑。瞳知道我是从来不会迟到的人。可是我和简在一起可就不好说了。PP是个那么仔细的女子,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一点。可是瞳,我想说谢谢你们。我知道,不管怎样。我知道你们永远都会原谅我。即使只是一点任性。
4、我坐在宿舍的床上给拉拉讲这些。我讲简,讲瞳讲这一切关于我关于他的故事。我和拉拉都缩在各自的领域,拉着围帘密不透风的样子。其实我真不想让人看见我的表情。拉拉她明白。我的个性不允许我把自己的表情毫无防备的给别人看。拉拉常常说着说安你这样我很难过,为什么要这样。我说拉拉。这是不能改变的东西。只能学着如何接受。
我说拉拉,就是那天。我就说怎么连续阴沉的坏天气到我们出门玩的时候阳光却好的出奇。你相信么很多事情都是有预兆的。就好像那天,简和瞳去玩过山车,我拿着他的手机和PP站在下面。太阳的光那天特别刺眼,我和PP都用了手挡在眼前,才能抬头去看他们。他们在空中大声的叫喊,可是我怎么感觉简的声音更多的是一种发泄不像瞳是因为兴奋。PP说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这么郁闷。我说哪有的事情啊这怎么可能。就是这个时候简的电话响了,我看也没有看的就接了。我说拉拉我有的时候特别后悔,我想如果时间能回去那我说什么都不会接这个电话,这个电话改变了很多也让我明白了很多。可是这些都太迟了。
我说你好,电话那边没有人说话,可是我听见有人在呼吸。我又说请讲话啊。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她问我说这是简的电话么我说是啊,你有什么事情么我帮你告诉他。她说不用了。接着她又问说你是什么人怎么用简的电话。怪了,简是我的我怎么就不能用他的电话了?PP看我的表情从开心一下子跌到冰点,用眼神问我是什么回事。我笑笑让她不要担心。我生气的是这个女孩子的态度,盛气凌人的。我说我叫饶安安。我是简的女朋友,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没事我就挂机了。
那个女孩说你就是安安啊。那你告诉简,晚上还是老时间。我再找他好了。我是思朵。说完就挂机。我却一直拿着电话还保持了接电话的姿势。PP在说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听见,她见我没有反映。推了我一把说安安你想什么呢他们两个下来了。我收好电话。和PP一起迎上去。我知道那个时候我一定笑的特别美丽,只是我想我的笑里面带有了太多的成分,关于爱关于不解关于委屈关于难过关于很多很多。可是我把它们都缩成了一个微笑,有的时候我真想要好好的嘲笑自己,为什么往往在这样的时刻。我能掩饰的天衣无缝。简像个孩子一样扑到我的怀里。他笑着亲昵的说宝宝我好怕哦。我拍拍他的背。瞳和PP在一边笑的没心没肺。我冲他们两个挤眼睛。天上刚好有片云飘了过来挡住阳光,我的脸一下就陷入阴影里面。
简,如果说你真的在害怕。你究竟想要逃开谁?
思朵,就是简那个失败了的死守爱情计划中的女主人公。
5、我给自己说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这个女孩,简爱了三年多的时间必是有她的过人之处。三年时间的感情不可能一下子说没就没了,即使没有爱也还有别的情谊,分开了也还是可以成为朋友。我知道简曾经有多么喜欢她。简帮她在自己的论坛上注册了一个公主的名字,其实我相信在简的心里她也是个公主。简曾经在无意之间说过关于她的一些残破的信息。这个女孩子没有父亲,外表骄傲又坚强,为了幸福可以不择手段。我没有见过,我只能在脑子里面想象着一个很瘦的女孩子,满眼防备的冷漠表情。
曾经我偷偷的去问过小天。小天是简最好的朋友,简的一切一切小天都很清楚。小天说,简和思朵中学是一个班的,他第一次见到思朵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简对思朵的感情在班上是个公开的秘密。可是思朵对简或明或暗的表示却一点也都没有反映,两个人就这样不远不近的过了三年。直到高考结束之后的那个暑假,思朵突然答应了要和简在一起。简当时高兴的要傻过去了,为了要和思朵在一起,他宁愿放弃这里的学校和思朵去外地念民办大学,就因为他的坚持甚至和家里翻了脸,最后不得不把家里的老长辈搬了出来简才放弃了这个计划。我知道小天说的这个假期,那应该就是我和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和他相遇。
后来思朵就去了外地,简的想念就贴在脸上谁都能看见。可没有过多久,简就觉得有些不对,思朵常常很晚不在宿舍,和他通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客气,最后已经发展到简明明听见思朵的声音可宿舍的人就说她不在。于是简匆忙开了一夜的车,从一个城市跑到另一个城市去看思朵,到了那里才发现,原来思朵的身边早有人陪。思朵对风尘卜卜一夜不眠的简说,自己心里其实一直都喜欢的其他的人,而到了这里发现有个人特别像自己心里的人,于是两人就走到了一起。思朵说简对不起,但你不得不成全。如果我对你根本没感情,我们在一起对谁都是伤害。
我还记得小天说到这里的时候很深很深的叹了口气,他说安安其实思朵去了学校的第三天就认识了那个男孩,几天以后就和他出双入对了。我们早都知道,可就是没人敢告诉简,更怕他干脆不相信反而朋友没得做了。简回来以后什么都没有说,就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不在提及思朵的名字,思朵在两个月以后给简写了信,信上说那个男生现在对她并不好,她很后悔伤害了简,希望简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想要回来。但简并没有答应。安安,简不是一个很轻易就会动真感情的人,可是如果他真的动了感情,就会恨不得自己粉身碎骨只要能对别人好。这样的纵身扑入往往会受到比平常更加沉重的创伤。所以安安,请你一定对简好,我相信你会给他幸福,只要你持着这信念。
我说小天,我一定会的,虽然说我和思朵同一天生日,可是我们毕竟是不同的。我想,简应该遇见的是饶安安,不过一不小心认错了和饶安安相似的别人。
简,你要记得我们一定会幸福,只要持着这信念坚定的走下去。
6、我告诉简说思朵来了电话,说晚上还是老时间再找你。我看着他的脸,我暗暗的想简,你要说点什么,说什么都好。只要你说,我一定会听,我一定相信。可是简一直紧闭着双唇。PP和瞳手拉手的走在我们两个的前面,不知道瞳说了什么,PP正笑的很大声。我觉得都有点夸张似的。我告诉拉拉那真的是个太过于明媚的好日子,我们身陷其中却看不见身前身后的路。那个游乐场里快乐的气氛几乎接近了疯狂,我感觉所有的人都在丧失着自己的理智而被情绪左右。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见过路边的小野花还能开成那么妖媚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这都是我的幻觉还是它们在那天真的就是这样。我感觉到了害怕,那里的一切都在一个失去控制的过程中慢慢脱离着原本的轨道。
我们走的路两边生长着很多高大的法国梧桐,我曾在一个自己厌恶的城市持续的生存了下来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城市四处生长的这种高大浓密的植物。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小缝隙撒了下来。照在任何地方都班驳一片,像是碎了一地的玻璃,煞是美丽。这些忽明忽暗的光线让简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不真实,我以为自己正在穿越一个长长的时光隧道一般。我死死的盯着简的脸,努力的想要看出来点什么。可是我看见沉默看见少许的不自然其他的我可以说是一无所获。那些高大的树木,也一言不发,连风吹过树叶都没有响。这个世界除了那些嘈杂的遥远的声音以外,一片死寂。
瞳和PP他们在前面等我们两个,我回头看这梧桐路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们两个早到了路的最尽头,和我们有一大截距离。我说好了简我们快一点,PP他们等着呢。简突然用力的捏着我的手,他说:“安安你要相信我。”我说好,我们快点吧。我拉着他跑,我真希望自己能就这样向远处飞去,我用了全身的力气,我听见风从耳边上擦肩而过的呼呼的声音。我们手拉手向前冲,如果时间就停在这里,那这一定就是永远。
7、拉拉说我讲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几乎不能听出来我的情绪。我像是没有风浪的湖水一样那么平静,平静的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这发生过的一切无关于骄傲无关于爱甚至也无关于我,我就像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或者说就是一部摄像机,只负责记录不负责思考。拉拉说,安安你是真的已经抛弃了这些还是根本不能面对自己就不能抛弃的真相。我看见你听见你我开始害怕,我真的害怕你就这样一条路走到黑,不能回头。
我说拉拉,这是我的坚持。请你一定要成全我,如果我有一天放弃了我的坚持,那也许哪天以后你都不会再看见今天这样的我。
我给自己说,要一个人勇往直前。
8、我没有等来简的解释,这让我觉得难过,因为我以为我的简他会主动的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原因。我就想知道他一直说思朵和他从分开起就没有了联系,可为什么两个人却似乎一直千丝万缕。可是这话题我一提起,简就在巧妙的回避着。而思朵自从那天和我有了第一次的正面接触之后,我能感觉到她的步步紧逼。在我和简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电话就会时不时的冒出来,我总是安静的看着简在听电话的时候面对着我躲闪的目光以及阴晴不定的脸色。他的语言含糊闪烁,大量的运用了恩恩啊啊的语气词。我不知道他这样的表达到底是在躲避着我还是躲避着思朵。
每次这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根本不能忍受。我爱的人在我的面前正和另外的一个人暧昧不清,可我正在坐以待毙。我会一个人走去一边。我每次都幻想着简会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给自己说不管简告诉我什么理由,只要他开口那我就会相信。
可是每次简都是走过来,然后拉起我的手。除此以外没有其他。
9、其实我估计到了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当这种电视里面演过成千上万次的情节真的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的确是有点难以相信。那时我才真的是明白了什么叫戏剧来源于生活,而戏剧又教会了生活。思朵终于从幕后跳到了台前,我也终于见到了这个在我和简之间如同不死的幽灵一样的女子。
当我接到思朵的电话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么慌张。这样的结局一直在我的意料之中。思朵说安安我们两个是不是应该见个面。我说那你说吧,什么时候。她说那就下午三点避风塘好了。
当我走进避风塘的时候我看见独自坐在窗边的一个女孩。我知道那一定就是思朵。她皮肤很白,我心里偷偷想着,和简的皮肤多么相象。个子不高,可是瘦。模样干净。我向那桌子走去,她也看见了我。她说饶安安,你好。
我们两个用同样的目光在相互的打量,我想思朵也一定看了出来,因为有那么一刻我以为自己看见了另一个自己,这种相似不是长相上的而是性格和其他方面的。如果说我们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见面或许可能成为朋友。但这个世界充满了偶然,谁也不好说下一秒钟会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些什么,而饶安安和思朵也注定只能剩下一个。
她说饶安安,我们两个就不需要虚情假意了吧。大家都很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要求你离开简。你本来就是我的一个替代者,现在我要回来,请你让开。
我说思朵我们谁都没有资格替简决定什么,即使我们两个再相似可是毕竟是不相同的。我和简在一起已经两年了而你和他不过连一个月都不到,我相信我比你更熟悉他,简他也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如果说他要选择什么那也是他的事情,我不能干涉我也会尊重他。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来决定一些似乎是太早了点。我和你在同一个城市上学,都不在简的身边。如果想选择他的机会多的很。可他宁愿和我就这样一年相聚几个假期。我相信他。
她说是么饶安安,那你好好看着吧。你记住简曾爱着我三年,事实上我相信远远不止这三年,直到今天他仍然是爱着,也请你记着我今天说的话,你只不过是一个迟到的人,你是不可能插在我们中间的。如果最后是我赢了,我希望你能像你说的一样接受这个事实。我和简约好了四点见,现在已经三点五十,差不多我要走了。说完她就向着门口走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傻了,我居然还坐着一直看着思朵的背影微微的笑,我想着,那是个多美丽的背影。
10、我告诉拉拉就是那天以后我才有了坐在大玻璃窗背后的习惯,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会投下巨大的阴影,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却能看见外面的世界。那些车来车往川流不息,我能保持这样淡定的表情直到离去。
那天我看见思朵下楼,窗户外面就是繁华的步行街。我坐在二楼的窗户边上,看着简过马路然后迎上思朵,我终于明白原来简并不是改不了迟到的毛病,他在我面前没完没了的迟到其实就是为了告诉我原来我才是那个迟到的人。
太阳光穿透玻璃窗刺在我的眼睛上,酸涩疼痛,简和思朵越走越远,思朵的笑脸在阳光下面那么耀眼,她真的是个美丽的女骇。可我的眼睛渐渐看不清楚,我看不见这个城市的轮廓看不清这个世界的颜色,我只看见简拿起电话,下一秒中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说“你好我是安安。”
那边是简的声音,熟悉又遥远。他说安安你看我突然有点事情要去小天那里,今天就不能陪你了。你一个人要乖啊。
我说:“简,你还有没有要和我说的。”
简迟疑,我的心一直在哀求,求你了简,你说点什么吧,一句也好。
可是我的简,他说,乖,拜拜。
思朵,我不得不说你是何其的聪明。我相信你在这一天约我之前就已经排练好了下面的表演,可我明明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戏,却偏偏受用。因为简,让我难过的不是她用了什么样的理由让你们在我的眼睛下见面。而是,你的谎言。你就这样不经意却默契的全力的配合了思朵的表演。我说你要记得我们一定会幸福,可现在我真的想知道我们是不是还有未来?
简,我想起来在我每一次用探询的眼神问你的时候,你都会捏着我的手说安安相信我。
简,你叫我如何相信。
11、我不得不相信,原来我们的感情可以这样的脆弱。在这个假期所剩无几的时候,简和我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们的电话也越来越少,慢慢的我给他的电话常常是不方便接听。我想起来思朵说的。我不过就是一个迟到的人,而我应该学会接受这个现实。
简,三个人走一定会有一个要离开。我不愿意你那么辛苦。如果说这才是你真的幸福,那请原谅我的拖延才让它姗姗来迟。那些日子,我没完没了的听着《离开我》,即使我不情愿我也不得不认输,思朵为了要回你甚至可以说自己有了白血病。而简,让我最难过的是这个谁都能看出来的可笑至及的谎言你却深信不疑。以至于和你最好的朋友小天都翻了脸。
简,只有爱一个人才可能这样深信不疑。我终于明白,我们还是错过。我的爱,生了根发了芽,却一生不能结果。
简,离开了我。你会不会好一点。
12、还没有开学我就提前回到了学校,离开那个让我伤心的城市。那里多一分钟我也不想呆下去。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瞳,PP,小天还有简。我谁都没有说。我想说这里的一切都这样结束掉好了。它们不过是一场时间有点长的幻觉。我一个人还是一样勇敢。
我就这样一个人,拉着大堆的行李,回到宿舍投奔拉拉。下火车的那一天,天阴有风。我一只手扶着快要掉了的帽子。另外的手拖着行李。拉拉在车站外等着接我。我想那时我的样子如此落拓,如果多年以后我又要预谋一次逃亡,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狼狈不堪。
拉拉接我回了宿舍,为了陪我没开学就从家里住到了宿舍,当然了这样其实更方便她自由的找朋友玩。拉拉说这是我们互相需要嘛。这个总是在上课的时候想着睡觉的女孩子,有的时候努力的让自己的关心不露痕迹,我一直想说谢谢,拉拉谢谢你成全了我的骄傲。你我都只字不提,那就让发生的不留余地的走开吧。
拉拉微微笑着帮我收拾那些杂乱的物品,她说安安,你回来了,会好的,我可以借个肩膀给你靠靠虽然软弱了一点。我说拉拉不用了,我很好。除了想念。
拉拉,我希望你知道,很多时候,我们的坚定我们的坚持,都是错的。我输了,可是我心甘情愿。如果我还能有下一个爱,那你应该要恭喜我,因为在那之前。我已经学会疼痛。而更多的时候,要明白,自己终究要承受自己的一切,不管有多难,习惯了就好。
13、拉拉陪我去换了新的手机号码,宿舍的电话我也不再接听。不再上网,QQ号码也送了人。我告诉妈妈说不管是谁问我的电话都要说不知道。妈妈在长途电话那边只是淡淡的说安安你要注意天气,慢慢的凉下来。我说知道了,妈妈我很好,不要操心。
我把相框里面的照片换成了宿舍的孩子们一起玩时拍的照片,那上面的我张着嘴笑的花枝乱颤。我的手机开机语写着饶安安你多么勇敢。
秋天的时候我和拉拉一起到学校对面的KFC去打工,忙着用物质填充自己身体上的空洞。每到了夜晚,我都能听见那些风从我的身体穿过的呼呼的声音。课程多了起来,我让自己匆忙再匆忙一点。我和拉拉还是照例在周二的下午逃课去吃学校旁边四川沙锅店的麻辣沙锅。我们同时告诉老板不要海带多加醋,然后相视而笑。几个月以前的那些痕迹似乎已经被一个叫时间的东西带去了遥远的地方,我发现我几乎很久不曾想起那个在避风塘的下午。除了几次半夜里醒过来,梦见自己独自在旷野奔跑,面前有一个温暖至极的笑。好象是太阳穿过乌云一样。我努力的追赶,却更加遥远。
拉拉和我都喜欢去省图书馆的门前。那里有长长的弧形台阶,我们在那里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听着歌大声的说话,笑的时候表情毫无防备,牙齿都露给了太阳看。图书馆的面前就是一座立交桥,晚上我们两个就站在桥上,看这个城市的璀璨灯火。大的小的车从我们脚下的桥洞穿过,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那条路一直伸向远方,我知道它可以通到我和简的城市。我们爬在扶拦上努力的把头向下伸去,我的头发全部都垂到了眼睛前面,我们大声的喊着才能听清楚对方说什么。拉拉说,这里其实是这个城市巨大的伤口。你听风从这里穿过发出哀痛的回响。我们就站在这里像疯子一样的叫喊。她说安安,一切一切,都让它止于伤悲。
14、我一直以为那是许多年前,我和专门跑来看我的简就站在这桥上,我们把自己的声音淹没在脚下的桥洞里面。我和简面对面的看,我看见他在说话。我大声的喊:“简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
简喊:“饶安安我爱你,到不能再轮回。”
“什么?”
“简爱饶安安,到不能再轮回。”
可这不过是一年以前,但也已经沉淀为这个城市永远的伤口。
15、圣诞节刚好要在KFC上班,这样的日子正好是最忙碌的时候,一对一对年轻的情侣把整个房间塞的慢慢的,玻璃上面挂满了浓浓的白色雾气。我看见那一双一双微笑的眼睛,清澈又专著的凝视着自己的爱人,只是一个交汇,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多么幸福。记得简曾说,安安,你回学校要乖。圣诞节我已经去看你。我抬头看看店外热闹的街,这个时候,不知道简会不会刚好和我在同一个城市,会不会和思朵恰巧从店前经过。
简,你是不是还幸福着。
下班回到宿舍,大多的宿舍都是黑的,这个时候她们应该正和自己爱的人在外狂欢。我打开宿舍的门,拉开灯。桌上放着中罐的星彩,下面有留言,是拉拉那练硬笔书法结果走火入魔的字体,上面说“安安,这是给你的圣诞节礼物,圣诞快乐。拉拉。PS:有你的信”
打开星彩,挑出一颗拨了糖纸就塞进嘴里,甜蜜又苦涩的巧克力味。拉拉,谢谢你。这原本是我和简最喜爱的巧克力牌子的产品,他曾说要送我大大的一罐,只是有多少事都是不能实现的,我早就接受。只是这愿望你帮我实现的时候我还是哭了出来。
信是瞳的。我自从上一次离开就和所有的朋友断了联系,包括瞳,PP,小天和其他人。我不想留下让简找到我的方法,我和自己说,如果要走就要干脆一点,这样纠缠什么时候才是终点。又何苦让他为难。更何况,我只想给自己留下一丁点的自尊。但是除了简,瞳他们一直在给我持续的写信,只是我从没有回复过。我心里一直暗暗的说着对不起,说着谢谢。他们一直没有离开我,并且纵容着我的任性。
在信上他们从来不提我的出走。也不提曾经发生的一切。他们只说简,说简和思朵在一起,说思朵常常给他打电话。说简每个月都要去思朵的家陪陪思朵的妈妈。说简还是常常微笑,笑的时候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可是简一点也不快乐。简的眼神常常飘向远处,常常陷入思考不能自拔。
简,我已经成全了你。为什么你还是不快乐?
瞳这次的信没有说简是不是去陪思朵过圣诞节,其实我是多么害怕看见这样刺眼的字。信上只是说,简曾经有段日子非常落魄,因为上学的关系借住在亲戚家,而那亲戚对简一直冷漠。也就是那三年,简一直喜欢着思朵。思朵有一个善良美丽的妈妈,她的妈妈对待简视如己出,在那样的日子给简最大的温暖。简一直喊那女子干妈,也一直惦记着。瞳说,简很在意他的干妈。也一直尊重和相信她。现在简已经离开了那个糟糕透顶的环境,总希望能更多的关心思朵的妈妈。思朵说自己生病的时候简并不相信,但后来是思朵的妈妈告诉简思朵有了白血病,希望简能多陪陪思朵。也顺着思朵。简才对此深信不疑。
我轻轻的笑了,眼泪如雨落,一滴滴打在信纸上,像栀子花开朵朵。我那个时候多么天真,认为只要我坚持就没有什么会改变。可事实上,以我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冲破那张由亲情和爱情一起编制的谎言网。瞳,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我已经明白。其实我一开始都没有责怪过简,他有他的理由他也有他的选择。要怪,只能怪我们相遇的太晚了。
16、简,不管我们是不是真的爱过,或者我从一开始只是代替谁才存在着。我都一直心存感激。我想起来你总是叫我宝宝,我的心里溢满甜蜜。我们手拉着手在步行街上走,你说这路要是没有尽头那有多好。我要收集小新的玩具你就一直买我不喜欢的香草口味冰淇淋然后自己统统吃完再把玩具交给我,自己的牙齿却冻的疼痛起来。我说我半夜要给你打电话你就一直守着电话不睡,结果我被你的电话给吵了醒来。你说安安我好困你什么时候才打电话啊。
我说简我们将来要养条大大的狗然后我们带着他去旅行,我们在家的墙上用彩色的画笔画很多的画,我还要半夜和你一起去山上等着流星经过,许好多的愿望。你说好好。我说简你要许什么愿望,你说那我就许让简和饶安安生生世世。我说好吧那我就许如果简不许“让简和饶安安生生世世”的愿望或者相似的,那就让简死得很难看很难看。简说饶安安你真是个小妖精,安安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不离不弃。
简,我知道我们不会再有未来,而发生过的一切,已经够我回忆一生。那些甜蜜的点点滴滴其实我已经能够面对,我常常一个人跳上双层的公共汽车独自穿梭在这个城市,我看着那些高大的法国梧桐树叶从苍翠到枯黄然后洒落一地。树下天天月月年年都有手拉手的情侣走过,他们偶尔站在街头颓然的接吻,然后男孩牵了女孩的手过马路,有车来的时候很自然的用手挡在女孩的身前,示意女孩往后一点。这情节多么熟悉,我看见了觉得喜悦和温暖。天长地久也许也不过如此。
简,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和谁手拉着手,我说过这个宇宙如此寂寞。我们如果不手拉着手怎么能继续闪烁?只不过现在的我,是左手的寂寞拉住了右手的孤单。
简,你还记得我们一起走在梧桐树叶上么?我喜欢极了听那枯树叶被踩碎的酥脆的声音。我告诉你哪一种才是会发出声音的哪一种踩了也不会碎掉。你说安安不要踩了好么?它们碎了就不能在一起,这多么让人难过,我们要在一起也让它们在一起好么?
简,这个我独自度过的秋天里面,我不再去踩那树叶,你说的对,不能在一起是多么让人难过。简,你有人陪着,请千万不要寂寞。
简,那天我没有告诉你。如果我要对着流星许个愿望。我只可能说让简一直幸福着。只不过,简,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17、这个冬天其实过的很快,新一年的一月份过了一小半的时候期末考试就结束了。之后就是放假,看着所有的人都在忙着买票和收拾行李,我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是个丢失了自己城市的孩子,请问我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回到最初的模样?
我给妈妈打了电话,她并不同意我不回家过年,只不过即使强烈抗议也不可能扭转我的坚持,我知道我放假思朵也就放假了。如果我还在那个城市里面独自行走,也许会遇见简和思朵。我害怕看见这样的情景,我会难过我会伤心我会嫉妒,可是我无能为力我无可奈何我不过就是饶安安。
我明知道你没有错,可我也想要原谅你,这样我会比较容易接受。
18、过年的时候这个城市下着铺天盖地的雪,几天几夜不曾停止。拉拉说安安你就住到我家吧还可以和我做伴,我天天一个人都要闷死了。我说拉拉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很好,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转亲戚去吧,回头要是挣了俩年钱可别忘记给我买礼物啊。拉拉说好嘛好嘛,饶安安你可真是没有良心,就知道惦记礼物。我们对着电话一起大声的笑,宿舍楼里几乎已经没有别人,我听见我笑的声音被放成很大很大然后在走廊里面一直回荡。
新年了,瞳,PP,小天,你们是不是都还好,我一直一直想念着你们,只不过这想念坠入深海下落不明。我远离我的家一个人在这不属于我的寂寞城市里看书写字到处走走,我用自己打工的钱买礼物给自己,我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小妖精一样美丽,我见了谁都笑的漂漂亮亮。他们都说饶安安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开心啊。我开始和很多人说你要坚信这世界的美好,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都在慢慢长大。我说花开不败不离不弃真的存在的,只是要穷尽一生也许才能找的到。你看见那条没有尽头的路了么,只要手拉手的向前冲,就会真的飞起来。
饶安安是个健康明亮的孩子,勇敢纯白,一路向前。
19、拉拉真的给我带来了礼物。她寒假中间回来看过我,一见我就说安安你又瘦了我简直羡慕死了,你看我在家被我妈妈给喂的胖成这样,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有什么高招?我说拉拉我那有啊,你天天都来看我保证你一个星期就瘦下来。拉拉睁大眼睛说饶安安你可真是没有良心呐,我来一次要从最北跑到最南,来了也不给我倒一杯热的咖啡。我说拉拉你知道我很久以前就再也不喝咖啡了。拉拉立刻哭,这女人,我真是服了她的表演,还真的哭的有模有样的,她一边哭一边还说着饶安安真是没有良心,这么冷的天气还下雪,我不远千里来看她,衣服都湿了,可是她为了不给我冲咖啡居然说很久都不喝,不过就是普通的咖啡不过就是寒冷季节的好饮料,怎么可能没有呢?她就是不愿意,咖啡喝了又不会中毒她这就是借口啊借口。
拉拉,我真是没有想到,我的固执就这样被你一哭一闹给瓦解了,我拿出来咖啡冲给你的时候我想我已经释然。这曾经是简最喜爱的饮品,我买来也仅仅是为了纪念,却固执不能放的开。其实是我一直在原地纠缠不休。我说我是坚强美丽的妖精饶安安,那都是骗人的把戏,你教我面对我一点点的做到了。我的夜夜不眠我的眼泪我的消瘦慢慢都会过去。拉拉,我要像你说的一样大步的走。
20、开学以后就是春天,眼睛能看到的绿色越来越多,第一朵迎春花开的时候,我相信春天真的已经来了。我和拉拉都穿上了裙子,没课的时候就在春天的城市里面到处的走。我们跑了很多的地方,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这里春天的风很轻,拂过脸庞的时候就好象婴儿的柔软小指在抚摩一样。我们挑了个有微风的温暖好天气跑去青龙寺去看樱花,那些粉色的花瓣只一碰就会纷纷下落如同一场雨,格外的动人。很多人在空地上放风筝,我和拉拉这两个门外汉也凑上热闹,可是这风筝怎么也飞不起来。我一着急猛的拽了一把线,刚起来一点的风筝就砸到了樱花树下的一个人身上。
拉拉看我一眼,她脸上说这下完了。那个被砸的人走了过来,一个男生,个子不高。很瘦,长得到是很干净。他说,你们两个是不是不会啊。我没有说话,拉拉一听人家没有怪他赶紧答应说就是就是你要不教教我啊。那人说行啊没问题的。说完了拉拉就要和他一起走,我白了拉拉一眼。然后对他说不用了,刚才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说完了就走,拉拉在我身后喊我,见我没有回头就小跑上来说安安你干什么啊。我说拉拉,这人我们也不认识你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啊。我们走吧。
第二天晚上,拉拉就冲到我面前说,安安,你猜我们昨天遇见的人是谁啊?我说我怎么知道,不会是李嘉诚的儿子吧。拉拉说什么啊,我今天上我同学那去,发现他居然是我一个同学同宿舍的,他可不是坏人啊这下你知道了吧。我斜着眼睛看着她兴奋的脸,拉拉,你陪了我这么久,上天真的应该安排给你一份幸福。我说拉拉,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拉拉立刻反驳说才不是,我就是想告诉你他不是坏人嘛。
结果这事情真就被我说中了,拉拉没过多久就和她那个同学的同学在一起了。他们两个还阵重其事的在我生日的时候请我吃了饭,说是要感谢我那一砸。我看着他们两个在我面前那些自然而然的亲密,心里的高兴真是一阵一阵的,拉拉我的好姑娘,我希望你能得到你的幸福。
简,你们是不是也像我面前这对儿幸福的人一样,切着思朵的生日蛋糕,然后灿烂的笑,就好象是阳光穿过乌云一般。
21、拉拉和她的他整天在一起,我又成了一个人。可我并不孤单,我知道如果我有需要,拉拉她们都是会放下手中的一切匆忙赶来。我对自己说饶安安,拉拉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一定要好好的才可能成全她的幸福。我还是在学校对面的KFC打工,我看着所有到这里来的年轻的情侣我都会在心里悄悄的说幸福。我知道这样投入的爱哪怕只有一次也是一生的财富。
我想我真的已经释然,我看见许多然后又想起许多的时候我只是淡定的笑却再也不会偷着流眼泪。可我依然不给瞳他们回信。我想他们明白,我是想要一个全新的世界做一个全新的饶安安,即使我们不再联系,也会挂念。也许有天会相见,也许永远不会。而他们在我生日过后就再没有写信过来,用这样的方式成全了我。
他们的最后一封信告诉我说,简的干妈终于不忍心看着简努力掩饰悲伤的表情,对简说出了真相,这不过都是她任性的女儿策划的骗局。她不过是想要自己的女儿幸福。简没有任何的责怪,只是不停的说谢谢。在这之后曾问过瞳,小天和PP。只是没有人知道我的联系方法。他们告诉简说曾打过电话,只是接电话的人说调了宿舍,原来住着的人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简,你从来都记不住我的班级地址,我相信你不会再找到我,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爱到不再轮回的话,其实这是我想告诉你的。我也一样不会责怪思朵的母亲,她不能给思朵一个爸爸,那么她一定希望能给思朵一个爱的人来补偿。她有了缺憾,一定不想让女儿也错过幸福。这样的心情我亦能明白。只不过简,发生了这么多,我不知道是不是还可能回到最初,请你去寻找你的幸福。
也请让我说声再见。
瞳,你是知道我的地址的,谢谢你们没有出卖我。
22、我跟拉拉说我暑假要回家的时候。拉拉激动的一下子就抱住我,她说饶安安你这混蛋,你知道我等这个时候等的已经快没有信心了。你真的已经释然,我也可以踏实的去放纵幸福了。我说拉拉,那里还有我的爸爸妈妈。我不可能一生都不去面对。伤口总是会结疤的,脱落了也就没有了痕迹,我想我就是在那条常常走的步行街上遇见了简亦或是简和谁,我都能够微微笑,像花朵一样洁白。
拉拉说安安,你这让我心疼的小妖精,你一定一定会幸福的。
恩,拉拉,我也相信,我一定一定会幸福,如同春暖花开。
23、才一年没有回家了,却让我感觉那么漫长。这一年的时间我一点一点的独自长大。当我坐在这里直视自己内心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坦然的说出饶安安和简不在一起,可是饶安安爱简,很爱很爱。当我对妈妈说一会我要出去的时候,妈妈只是看着我说好。她看见我的长大,多么安心。
这是我和简第一次见面的商厦的门口,那时我穿着黄绿格子的棉布裙子和不干不净的匡威鞋见到了他。他说啊你的眼睛真大啊,我说呵你的小虎牙真逗啊。当我站在这里的时候这些回忆像流水一样冲刷着我的脑子,我想起来我说过简,等我们在一起三年的时候还是早上10点,约在第一次见的地方好不好,他说好,我一定不会迟到安安你相信我啊。我说好我相信,我10点半肯定会到的。说完了就和简笑成一团。
亲爱的简,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些发生过的种种。我们从来都没有说过分手,所以我依然一相情愿的当作我们还在一起,那么今天是第三年的日子。我来这里过我独自的恋爱纪念日。早晨十点,我在这里。就好象是从前对你迟到的等待一般。
简,你说过要爱我到不能轮回,我还记得那么清楚,清楚的就好象是上一秒钟,清楚的就好像是这一刻你在我的耳边上说一样。,你的声音,说着简爱饶安安到不能轮回,我甚至还感觉后有温暖的呼吸的声音。简,我多么想念你。
慢慢的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我一直站在这里,可简似乎也一直站在这里,这样的感觉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并且似乎不像是一场幻觉。我猛然一回头,只看见简那张笑的阳光灿烂的脸正在我的面前,他一字一句的说:“安安我要爱你到不能轮回,我怎么舍得丢下你。”说完了就死死的抱住我,又说“安安你看,我今天没有迟到吧,我再也不迟到了我保证,你相信我啊。”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一直盼望着的情景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居然一句兴奋的话都无法表达,可我知道,这一次绝对绝对不是在做梦。简,他真的来了。可我还是不明白,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回来了呢?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他大声的笑“你忘记了?我也认识拉拉啊。”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拉拉这个叛徒,原来她一直和简联系着,一直告诉着简我的消息,所以简才会放心的一个人处理好所有的问题,一个人努力的改变,然后等待着我的回来。拉拉,原来是你一直用着自己的的力量为我找回来了幸福,我的好姑娘,你陪着我,看我长大,变的坚强又独立,你让我怎么感谢你。拉拉,饶安安会很好很好,她一定不会浪费你的努力。请你看着,我一定会持着这信念,漂亮的坚持下去。
我伸出手用力的抱住简,亲爱的,我知道我们一定会地老天荒。
作者签名: 这只不过是一场幻觉.没有人会介意
只是.有一些幻觉.事关生死.有一些爱情.事关你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