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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玮的柏拉图[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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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29 23:34   收藏:0 回复:0 点击:4500

    我在快下线时,屏幕下的小企鹅拉住了我的手。我的QQ里唯一的企鹅头像就是玮。还有一个小熊头像,是子玮。他说:今天下河去给你抓鱼了,可是鱼们都成双成对,我不忍心拆散它们。我回了嘿嘿两字。说:别吵,我要下线哭一会了。不许走!他很霸道,为什么哭?不说就别想走。我低头看了看自已的手指,好半天才回了句:我梦见他牵着别的女孩子的手了。更重要的是醒来之后我突然之间觉得不再爱他了。
   玮传过来一张夸张的笑脸,我得找地庆祝去,我有机会了。我笑了,什么什么呀,也不说安慰我一下。你又没失恋,安慰你什么?玮又来了张更大的笑脸。天知道他从哪找来的这么多笑脸。张开手,你会发现这世界都是你的,这世界多少像我一样的好男人都在等你呢,傻丫头,当什么不好,非想当那根藤,你真是病得不浅呢。
   要你管,管好你自己的事得了,到大街上别乱抛媚眼,小心被人家男朋友揍得鼻青脸肿。
   怎么啦,心疼吗?和他说话没一句正形。我发现你的脸皮比城墙可厚多了。好啦,去哭了。说着赶紧打88。可是玮还是飞过来一句话:只许掉两滴泪,不然眼睛肿了,显胖。
   讨厌,要你管。我匆忙下线,才以觉最后一句话竟有了调情的味道。
   和玮认识时,我正在听那首齐秦齐豫的《藤缠树》,如潮水的音乐在我耳边里荡着,想起我和杨子玮的恩恩怨怨,“恋就恋,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也许我再等不到子玮了。突然很想哭。很想找人说话。QQ上线,里面除了杨子玮没有第二个人,而他的头像灰着。我知道他或许正在纽约的街头给人画头像。千千万万的人从他眼前走过,他会想起北方伊吉蜜小城里说过要像藤一样缠他到老的女孩葛藤吗?
   一排排的人名在我的鼠标下溜过去。玮,是玮!我的心跳了起来。我点他,哈尔滨的,离我并不远。毫不犹豫地加他。那个小企鹅鲜亮亮地亮着,我迫不及待地打过去一句话:我等不到你了,玮!好半天他才回了句,你确定是我吗,怪不得早上起来头顶乌鸦叫,原来今天走桃花运啊。
   我不吭声了。早上六点起来聊天,和我一样的疯子。仍是听藤缠树。弯弯绕绕,听得心都缠在了一起。玮,你说过要我等你的。纽约真的就那么好吗?企鹅又嘀嘀响了。怎么了?我不是在梦游吧,刚才我怎么听到说有人在等我呢?对不起,不是你。我把歌传给他。可以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吗?
   别告诉我,你爱的人也叫玮?
   恭喜你,答对了。我这样说。他叫子玮,所以刚才美女叫你,和乌鸦无关,和他有关。他传过来一张大大的笑脸:感谢我智慧的爹妈!
   他是我高中时的同学。他很会画画。坐在我的后面,人很骄傲的,班里很多女孩都喜欢他。
   据说这样的男生叫班树吧,我那时是我们班公认的班草。对面的他总是嘻嘻哈哈。我突然有些烦,不听拉倒。我去睡觉了。
   别别别呀,都是我去搭讪女生,如今好容易有个美媚主动与我聊,多大的幸福啊!听听,我的心正怦怦怦地跳呢。我笑了,打出一行字: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然后不由分说关了QQ。
   去了凤凰小城,把自己埋在风景里,疯狂地一张一张地拍片子。再上线时,已是很多天后的黄昏,在网上整理那些照片。打开Q,小企鹅头像闪个不停。是玮,他说:好好睡一觉,只是别哭。他说:你约了我,怎么不来呢?他说:一定是找到那个叫子玮的家伙了,可是我还是想把故事听完。
   我笑了,这人,还真执著。回了一句:我去看沈丛文了,凤凰小城真的很美,只是那条荡着翠翠影子的河闹了些。很快他就回了消息,你是摄影师?他居然在。我说,只是份工作,还没到称师的地步。我把照片一张张地传给他,还有那张沈丛文手稿了照片。他大叫:真是字如其人,他居然写这样清丽的蝇头小楷。我笑了,我见到沈先生手稿时,心里也是这样叫的。
   还想那个叫玮的家伙吗?我低头瞅自己的手指。是的,想,很多个夜晚我都梦见他。
   算了,忘掉他,再找一个,有钱的,有才的,或者我呢!那笑脸上居然有两团可爱的红晕。我笑了,把头伸过来。干嘛?他问。我揪揪你的耳朵呀,从前我的老师对犯错的学生都这样。不用揪啦,我的耳朵够大了。哦,我还不知道,原来是二师兄,久仰久仰。不知他一口气打过来多少个“哈”字,我可比猪八戒长得有款有型,要不要看看?我叹了口气,还是不看了,我好色,要是看进眼睛里就拔不出来了。没关系,拔不出来大不了收你做小,大红灯笼高高挂呗,而且我保证挂你房前多些!
   讨厌,我笑了,这人,专会这样油腔滑调。他这次没笑,只是发过来照片。我又低头瞅键盘上的手指,然后按下鼠标。比一玮帅气,一玮是那种艺术家的落拓与倦怠,眼睛总是那种冷冷的。而对面这个玮是阳光的,眼神温和深邃。
   怎么样,还叫二师兄吗?
   是啊,二师兄,你的眼神好妖媚啊!
   哇,不会吧,妖媚?你是这样用词的吗?我不语。不会是真的看进眼睛里了吧?
   电话铃响了。很晚了,深夜两点。我条件反射跳起来,一把抓起电话。是一玮。藤儿,我生病了。他居然没问我过得好不好。什么病?我也不知道,医生说是忧郁症。我说,那你就回来,就是忧郁咱也得在自家忧郁,上人家那愁眉苦脸成什么样子。一玮显然愣了一下,藤,你变了。是的,谁不变谁才傻呢,那么多个夜晚我傻傻地等你电话,我患上了失眠症,你知道吗?我打电话过去,是个女子接的,你知道吗?我泪流满面。抛下电话。
   坐在电脑前,玮已经扔过来无数个“怎么了,怎么了”的话。我随手甩过去一行字:不该你问的别问。然后沉默。他也沉默,好半天,他才说:藤儿,我不说话,但我会一直陪你。我的泪哗就下来了,如果一玮肯这样,那我愿意为他去死。可为什么他不回来,为什么他只有在困难时才想到我,我们之间谁是谁的藤?
   我要崩溃了。我的泪沾满了手指。“不会的,藤儿,你还有我!”“你不过是个符号,况且你还左拥右抱,谁是谁的依靠呢?”他不语。
   “睡了”。我下线。
   一玮的电话再次响起。藤儿,我想好了,明天就去申请,你来陪读吧。如果你还想要这段爱情的话。我不吭声。
   接下来的日子就为出国做准备,偶尔上线和玮斗斗嘴。好象是有了默契一般,谁也不再提感情的事。然后很多天不见他,我的夜更加寂寞。看着一玮和玮在QQ里两个灰下去的头像,心里空空的。我更思念的人是谁呢?或许走之前他都不会回来了吧!这样想,心里竟然是感伤。
   在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给玮回了一句话:我要走了,去找他。他的头像奇迹般地亮了起来。像那晚一样抓住我。我去凤凰小城了,一个人。嗯。我说我要走了。我又说了句。他说:我在听藤缠树,藤儿,我做一根藤缠住你吧,别走,别去奔那未知的命运。我摇头,突然发现他是看不到的。未知的命运也是命运,不是吗,至少有二分之一的可能。我的手指在抖。“藤,那我只有为你祝福了。走在凤凰小城时,我还在想,如果牵着你的手走在这里,多好。”“牵着一只大恐龙吗?你还是省省吧。”“我阅心千帆,不介意你长得丑。”我呵呵了两声。告别一下吧!藤,可以让我抱抱你吗?
   我的泪仓皇而出。“好啦,好啦,就知道你小气。如果愿意见我一面,来哈尔滨转机时,我送你。”
   见到玮,恍然若梦。他的个子真高,我只到他的肩头,而我是比一般女孩子要高些的。他的笑意写在脸上,却隐忍着不让它绽放开。雪打在我的大衣上,突然感觉他的怀抱应该很温暖。想到这,脸就热了起来。
   “二师兄,不认识了吗?”他说着,我就笑了起来,他上前,拉住我的手,“请你吃点热乎的,然后送你上飞机。”“你的声音挺像孩子的。”这是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做晕倒的动作,我不当这是表扬哦,这是对成熟男士巨大的讽刺。
   走在哈尔滨的街上,很多情侣相拥着,雪花打在他们身上,但他们一定不觉得冷。我抱了一下肩,玮自然地把手搭到我的肩上。你和我想的不一样。我抬头看他,或许他很失望吧,我不是个让人惊艳的女子,苍白纤弱。以为你会很尖锐霸气,可是见了你,才知道是这样让人心疼……我的目光暗了下来。
   不再会说什么,只让午后的时间一寸一寸地流掉。小饭店的玻璃窗前,人们步履匆匆,都在奔向各自的生活,而我和玮,不过是这过客里的偶然相遇。
   他别时,玮说:让我抱一抱你。我无语,他真就敞开怀抱,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我眼里含着泪说:小心你的三妻四妾看见。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藤儿,别让自己撑得像棵树似的,如果累了,就回来。
   我转过身,不再回头。
   和一玮在一起的日子没有想象的那样幸福。一玮很少说话,除了画画就是发呆,而一玮的屋子里也散乱地扔着些女人的用品。我懒得问,只收了出去,当做垃圾扔掉。一玮画了好些女人的裸像。那都是一个女孩的,她的长发在风里飞,她的眼神如丝般缠人,她的肉体写着诱惑。我没去动那些画,我希望一玮可以给我个解释,可是他不说。来了那天,我跟一玮进了家门。本以为他会拥抱我或者想要我的,从前一玮像个贪吃的孩子。可是他把我的行李放到了屋里,只淡淡说一句:把这当家吧。然后就去画他那幅没画完的画了。突然我的心就空了。我只是渴望一个温暖的拥抱。晚上,他躺在我身边,却没有动我的欲望,我知道我们之间很多东西都丢掉了。一玮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寂寞时,就想起哈尔滨十一月冰雪里的那个拥抱。不再上网。找出素笺写人给他,告诉他纽约冬天的寒冷。告诉他没雪的寂寞。信写了,好久才扔进信桶,心里却是不知道玮可不可以收到。他是做建筑的,或许又去哪里施工了。很为自己奇怪,在一个地方,偏偏就想念另一个地方叫玮的男人。
   春天来时,我已无法忍受一玮的冷漠,如果只是为了十年的恋情,那么已经足够了。我们没必要表演给谁看。离开纽约那天,下着小雨。一玮默不作声。我回头,一玮,如果爱她,就去找她吧。一玮突然紧紧地抱住我,藤儿,别走。我抬头看看纽约灰暗的天空,这里真的没什么我好流恋的了。
   回到小城,丁香花正开得浓烈。坐在熟悉的电脑前,Q里仍是两个叫玮的男人。一个是企鹅,一个是小熊。却都仿佛曾经苍海。
   上线,玮在Q里居然有留言:其实那天好想拉住你的手,说,别走。
   今天收到你的信。突然想娶你当正房。休了所有的女孩子。其实……其实有件事没告诉你,朕一直是孤家寡人……
   我笑着笑着流下泪来。买车票,去哈尔滨。哈尔滨的丁香开得更是热闹。
   走到他公司外面给他打电话,只“喂”了声,见他与一个女孩手牵手走了出来,突然就愣在了那里。他瞅见我,跑过来,一把把我抱进怀里,“藤儿,你回来了!”我的泪如滂沱,“你还是没等我!”说完挣扎着转身。“藤儿,那是我妹妹。”“我知道是你妹妹,你的妹妹不是多得是吗?”“我叫顾玮,她叫顾珏,明白吗?”
   我想我的脸红了,那女孩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原来就是你抓住了顾玮的心啊。为你,他都快独身了。”
   我以为我和玮的柏拉图不会有结果。可是秋天来时,玮牵我的手走上了红地毯。Q里终于只剩下了一个企鹅玮,他说他嫉妒。其实,其实我好喜欢他嫉妒的感觉。
  
  
  

作者签名:
我不知道我是生活在哪个世界,如过可以的话我宁愿选择永远都在梦里,或着,在人生的转载里,看一切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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