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卧云听涛-个人文章】
听涛手记
□ 卧云听涛
2004-11-02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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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日,友道有好茶,邀我至她家品之。兴致匆匆将去之时,友说不要打车来,因为打车反而要绕道,不如乘公车更加直接。又怕我乘公车经验不足,在电话中千叮万嘱,只差没有将地图传真过来了。
我想,我不至于路盲成这样了吧,不耐烦地扣了电话,信心十足地出了单位大门,没有几步路便是公车站了,一路顺风前行着。却不料,车是没有搭错,却下错了一站。应该在西门那站下的,迷糊中早下了一站,在西湖便下了。
西湖公园,已经久不去了的,此番看来,倒也有别样风情。虽不及著名的杭州西湖,但阳光正好,轻风拂面,黄白相间的菊花秋意正浓,并无山色,湖光也不寂寞地荡漾清波。
就如人生的经历,偶尔下错一个站并不打紧,因为那儿的风景值得停留。
2.
看报端说,中国厨师节在本城开幕,这个消息对于好吃的我来说,是比较激动人心的。于是在一个中午,约朋友一道前往步行街品尝美食去。
在车场停好车,看见步行街上人头攒动,临时搭建的一大排木棚子中传来各种声调的吆喝,空气中自然飘着令人流蜒的香味,心痒痒之。同朋友说:我们要制定一个战略,一个摊子只来一点儿,最好是能够全品过去。
行动开始。在第一个摊子买了一碗四川毛血旺,蛮正宗的,又在第二个摊子买了一碗“香港撒尿牛丸”,朋友对“撒尿”二字颇感兴趣,一路嘟喃不止。我记得在资料中看过这个名子的说道,可惜不记得这个典故了。反正去香港的时候,也见识过他们的小店子很多奇里古怪的名子了,所以心下也不感觉有什么不妥。照吃照吃,呵呵。
人实在太多了,铁凳上已无我们可坐的地方了,端着就跑到边上的石头凳上坐下,此时,已经又买了“杭州美容蟹”,好像是用什么粉将那小蟹裹一下,然后放油锅里炸,再两只这样的串在一个竹签上。我估计那炸的时间可能太短了,新鲜是新鲜,可惜不是太熟。到了下午,我的肚子就有些个不舒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美容蟹”成了“美容泻”了。
最搞笑的是那碗“臭豆腐”了,那个臭绝对是正宗的,因为我们才买下,未曾开吃,就有一队苍蝇美食家先我们一步品尝了。
零零总总好像也买了不少,什么“天鹅蛋”呐,那不是真的蛋,应该是油炸成蛋形的粿子,还有新疆羊肉串,叫化子鸡和一种小雀,朝鲜打糕、北京冰糖葫芦,除了糖葫芦甜,其他的都很咸,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叫了两杯鲜榨的甘蔗汁,喝下,肚子就涨得很厉害了。
看着石凳上排成队列吃不了的食物,再看看一堆年青人大嚼特嚼的阳光样,我和朋友不禁感慨万千,“老了,现在都已经吃不动了”。
呵呵,人生苦短,在我们吃得动的时候我们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的去吃,到了知道怎么品味的时候,我们却又快吃不动了。得乐且乐吧,抓住现在,就当是已经把握住未来了吧。
3.
今儿个,一朋友来家吃饭。天气渐凉,说吃火锅吧。
吃喝当儿,你的短消息来,说“谗极”。你也是很喜欢吃火锅的,因为你不沾荤,所以我的厨房里面还特意多备了一套专门给你用的锅子。
数数你爱吃的东西吧:金针菇,福鼎槟榔芋、鲜笋片、鸡耸菇、鲍鱼菇等等。呵呵,吃到槟榔芋时,因提到你,朋友笑着说:等你下次来的时候,定让你带一些去。
其实我这会儿想写的并不是火锅,而是要说一下今天我自创的一道饭后甜点:莲子羹。
取用半包鲜莲子(速冻的,不是街面超市中包装好的晒干的莲子),放在瓦撑中煲二三个小时(瓦撑的功率很小的,属于电动的慢火之类的吧,好在不用人呆边上盯着,将莲子和水放进去就不用管了拉。)。
然后,将煮透得莲子连汤捞起,放入搅拌机中,加入鲜牛奶、四五颗方糖,搅四五秒钟就搞惦了。倒出,一大碗莲子羹不一会儿就被他们全部消灭了。
此羹纯白色,滑而不腻,透着莲子独有的清香。你会了么?
之二
(一)
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就会去看大黑和二黑。
大黑二黑,叫起来挺像两只小狗狗的名子,但它们不是狗狗,而是两尾小黑鱼。一尾粗壮点的,当然是老大喽,一尾弱小些个的,就叫小黑。它们是我从菜市场买下,再放入池塘的。
因为池塘里面本来只有一群红色的鲤鱼,所以当大黑二黑放进去的时候,黑突突的,特别醒目。同事笑说:那一群穿红裙子的鱼看来都是大黑二黑的傧妃了,好幸福的二尾鱼啊。
有天一大早,我溜哒到池边上了,一大群傧妃游来游去的,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那两位黑皇上,心里一阵发紧,不会这两个家伙已被人发现,捞出,变成桌上餐了吧?后来定下心神,想想那两位是皇上啊,哪有皇上这么早朝的。便一阵释然。
再后来,空了便买些面包之类的糕点去喂它们,当面食一扔下去时,这两个家伙便准确无误地出现在一队红色的抢食队伍中,争先恐后地,从未见它们怜香惜玉过。黑阔的脊背翻腾得厉害,吃起来仿佛都可以听得到“巴唧巴唧”的声音。
晚上回家将这一番景像学给小雅听,小雅便笑:汗,到底是得了你的真传呐。
(二)
看报,报尾巴上登了一篇小小的文章,题目叫《爱之壳》,反正文章也不长,就全文抄下来吧。
“他是父亲。可是一想起调皮的孩子就火大,他满脸的厌恶:这小子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他害我走神掉进坑里,还恶作剧地打了我的头,把我最心疼的茶花踩个稀烂......
但是妻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被看得发毛: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妻子微笑道:我每次回娘家,都对我妈讲你的不好。我总是说:都怪你,让我嫁了一个又老又丑的人,不但又老又丑,脾气也不好,而且也不温柔体贴......
她没有看着他,却说了一句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话:可是,当我说这些的时候,却恨不得马上回到你的身边来。
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窗外,那调皮的小男孩又踩了他心爱的茶花。他仍板着脸冲外面叫骂了一声,回过头却使劲儿偸笑。
你瞧,真爱总是喜欢穿上一件迷惑人的外衣,有时候是抱怨的,有时候是凶巴巴的,有时候是不耐烦的。
但是我们可千万别误解它啊!”
看完这篇文章,我静了好一会,有些感触,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我记得有一阵子,我的脾气很坏,昨天晚上吧,你也提起那些个日子,我问:你还记得那样牢啊。你说记得记得,因为记得,所以你会做得更好,做得让我不会再因为同样的事发脾气。
我记得我同你说过:很多时候,我的脾气并不是对你而发的,而是发给自己。因为无奈因为无助,因为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将那双温暖的手递过去给你。
所以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真爱,有时候真的是穿了件很烂的外套,但是你一定会从那个破洞里看见我那颗完整的爱心吧!
之三
阳光甚好,思及久未爬山了,便在昨天相邀朋友今日一同登山去。怕极了山道中人头涌动的情景,便打探有没有幽静去处。朋友很快便有消息通报,说是在新店那边有一座“猫头山”。
前两日,在一朋友家下楼时,一个不留神踩到邻居家莫名其妙在梯口搭的小长城,拐了脚,当时单膝跪倒,差点没有号啕失声,只为一层尙未变厚的面子,强忍着做坚强状。现在想想,主要原因是因为这单腿跪下却没找着求婚之人,着实是心痛之至,没了那“痛并快乐着”的心境吧。
当晚,脚脖子处肿得和馒头似的,本要出差的,结果也不能去了。说与你听时,你道:都是我不好,心里想着不要你去出差,所以…..
因此,今天我也怕山高路陡,我这老腿蹦哒不上去,岂不是令人扫兴。朋友说:放心拉,路很好,也不远,保证你一点儿也不累。
“猫头山”,不知道出自何典故,反正没看见有什么像猫头的山头,我们是顺着大路走的,有看见边上有条小径,是新修的石阶,但朋友说,那是条新开的路,不曾走过,若是不叫村民带着走,恐会迷路。
反正我也是不喜欢爬台阶的,就说沿着这公路慢慢走吧。这片山林未被开发过,杂早丛生,间或有十来朵不知名的野花悄然地绽放在林子里,紫色的鲜艳令人忍不住地想摘,却又心疼那摘下来后的凋零,所以也只就凑近了去,一看再看,然后远远地走去。
路边的极多的是芦苇丛,在瑟瑟的秋风中呈现着斜斜的苍凉。心想,若是将它们剪下两只,插在露台的水晶瓶中,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此番的意境,只怕是不再苍凉了,却另有别样的凄清的味道。
我记得,有人说过:登山是寂寞的,因为你看不到终点。我想这个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绕过了一个弯道又一个弯道,路还是无止境地延伸着,再回头往后望去,原来触目的城市高楼已不知隐入何方。
终是在灼灼的阳光下累了,恰在此时,眼尖的朋友发现了从林子间跳跃而出红色屋顶,这个顶子的出现,仿佛给我们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奋力地呼呼喘着气奔上前,原来是一处台湾人开的休闲之地。我们从大门走了进去,见牌子上写得可以摘果,便问守门的女子,可以摘什么果子呢?她答:目前没有什么好摘的,除了一些桔子。
因为此山尚未开发,此处还是有些个荒凉,找了几个塑料凳子坐下,看她面前小桌子上放了一篮柚子和一篮土生杨桃。看见这绿色的小杨桃,令我回忆起童年,童年家住的院子里面,就有两棵杨桃树,虽果实不大,但极清甜。这一怀旧,让我对那篮子杨桃垂蜒三尺。
因了还要往上爬,所以我们打算下山的时候才买来吃,心下想着,若是有空了不妨来这儿度度假,便也顺便视察了一下那儿住的条件。条件不算是太好,但在山上独立的小屋,设施也蛮全的,兼之前面有一大片的果林,还有一个极大的平台,若是邀上三五六个朋友,倒也其乐融融。
终于到了山顶,有一座小庙,人挺多的,很多人都是开车上来烧香拜佛和求签的,据说是很灵验。接待的两位依伯依姆,满脸慈祥。
拜毕,坐在山林风口的条凳上,清风徐来,竹叶声啸,令人恍惚。尘嚣诸事,已远逝脑后。
下得山来,一路啃着清甜的杨桃,间若有蚂蚱跳到脚上,与朋友闲闲说道,不知不觉,城市近了……
之四
刚相爱的那阵子,她就是他的太阳,而他,若用花来比喻,便是向日葵了。
每天的心思总是围绕着她转的,最喜欢在天将明未明的时候,在手机里编一段儿歌,或是创造几句幽默的“语录”,隔了那山那海,仿佛也可以听到在她醒来看到的时候,那阳光般的笑声。
也喜极了在某个夜半,在半梦半醒间,侧转头,在床几上看到手机的外屏上闪过一层蓝幽幽的亮,那是她的消息:至爱,梦见我了么?
辗转去,再沉入梦乡的时候,梦就在隐隐的笑意中。
人总不可能一直当向日葵的,不是累,而是那种牵挂太过浓烈,没了给对方的一点空间,没有空间的路会变得很窄,摩擦便会多些。
她是个极为温婉的女子,不会埋怨,也不会生气。而他却快要窒息在自己亲手缚上的绳索里了。他想,如果他失去了自己,那么,有一天也会找不到她的。
于是,他试着改变,至少,在后来的日子,他变成了太阳花,只在阳光照射下,才灼灼开放。相处的时间长了,不能说感情会变得淡了,她仍是他的太阳,只不过他还想给双方都留有一轮月亮和耀耀的星子。
他是个有些愚顿的人,而她却是个精灵。
他不善于说话,很多分析只在脑中盘旋,再结结巴巴地表达。而她却能在他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中就能将意思明明白白地说出。
他常笑自己,得到她,是傻人有傻福。
她却掩了他的口,温柔地道:是上天可怜我,才将你给了我。
日子平淡地迈步,却将春华秋实满满地挂在了他们的枝头。
看过人间几多的悲欢情事,暗自感恩,这几多的日子,他们牵着的手都不曾放过。
有苦么?有,不否认。但那苦过的甜却是余甘不尽。
有泪么?有,不排除。但那泪过的笑颜却如春花初绽。
他是她的谁,前生不知,后事却明了。错过,是一再错过,终不能完完整整地走在了一起。
但那又怎么样呢?爱一个人,就不必计较以什么样的形式相守。
什么是永远呢?
都想问,却都不明了答案。
他想,如果海洋能够代表永远,我们便是一汪清泉,在流淌的时候,或许会分成几股支流,也或许会在漫长的过程中各自流失,但更多的时候,是先汇集成河流,再一起奔向大海。
作者签名: 在时间的尽头,与你相约到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