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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开始 五

孙柳陌
2004-11-12 23:57   收藏:0 回复:4 点击:4835

    维京于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对他的些许了解只是来自于我的师尊——他常常会提到一些有关这个暗黑世界的大致情况。我对唯京唯一的印象或许就是他们的巨斧与常年在冰天雪地里呼啸的狂风。他们的港湾可比库拉斯特气派得多,船支也都是千锤百练的巨型战舰。这里似乎比哈洛加斯更冷,阴郁的风强劲而有力地自我耳边吹过,漫天的乌云却成片成片地无法被吹散,永远聚集在遥远之上的高空里。
  海特显得很兴奋,我能理解这种回到家的感觉,事实上我也倍加想念我温暖明亮的部落,没有出来之前是从来不会想到自己对于故乡的感情是那样深厚的。短短的几星期,竟然会有着如此大的变动,我居然跟着一个狂战士来到了他的家乡。当然这是我自己默许了的,否则就算我不识路,也绝不会做这种决定。海特是个好人,虽然有时显得有些傻乎乎的,但这无关紧要,内心深处的声音告诉我,或许应该帮助他。
  马车径直地朝不太大也不怎么结实的栅栏门驶过去,海特从车窗探出头,外面传来了热情的招呼声:“嗨!老兄,你可回来啦!”那是一把爽朗亲热的呼唤,车子里的狂战士嗯嗯地点头回应,但他很快又缩了回来,面色颇为严肃。
  “怎么啦?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么?”我望见他的眼神里带上了浓重的忧郁之色。
  “没想到会这样严重,村子里遭到了很厉害的破坏。我还是回来的太晚了。”他双手抚摸着他的两把死亡呼吸,那模样仿佛恨不得马上跳出去和敌人狠狠打上一场。
  “希望没有伤到人,不过我学过救治类的魔法,也许会派上用场。我们该下车啦!”我不知道怎么样安慰他才好,这不是我的长项,还是老老实实地干点活吧。我抱着洛灵先跳下了马车,这可怜的小家伙还是没有彻底从纵灵术中恢复出来,常常还说着话的时候就睡过去了,这会儿也正香甜地入梦呢,我拍醒她道:“起来吧,你也得走走路,自己恢复一下体力了。”她不大情愿地从我怀抱中离开,一只手还撑在我身上,四处张望,讶然道:“这不是我们的部落哦!”
  “你光顾着睡觉了,当然什么也不会知道!”我一把推开她,“总是这么依赖别人怎么能行,你大大小小好歹也是个女巫呐,别在狂战士的地盘上给我们女巫丢脸!”我大声叱责她。不知为什么我,我看到她那个柔弱得令人怜惜的样子就有一股气,总想发泄出来。果不其然,她又哭了,泪水好像天生就比别人多,流也流不完的样子。哼,就这个样子还整天妄想使用雷云风暴呢,说不准雷暴发动的时候自己先就被吓死了。
  海特自后面走过来,劝道:“怎么又骂她了,她还是个小孩子嘛。”说罢拍拍洛灵的肩,“走,我带你去喝点热汤。”洛灵呜咽着一边抹泪,一边跟在他后面,看都不看我一眼了。
  没用的家伙,当初师尊怎么会派了她去哈洛加斯,只会给人添麻烦罢了。
  我跟在他们后面,打量着这个村子,确实是破坏得很严重,来来往往的尽是冒着寒风大雪修补房屋及栅栏的村人,土地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有的地方鼓起一个巨大的山坡,有的则是彻底向下塌陷,凹凸不平的地面走起来也十分费力。但是维京人天生就有一种勇猛的奋斗精神,无论是平民还是身经百战的战士,都有着面对沉重的命运之轮而仍保持的刚毅。
  海特把我们带到一处看上去比较高大,装修也相对华丽的房子前,很奇怪地这座房子并没有遭到任何破坏,它周身都隐隐环绕一圈淡淡的浅紫色光晕,这并非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我修习过透视一类的辅助魔法,所以这样的被动性隐藏施法瞒不过我的眼睛。只是这魔法非常强大,虽然只是淡薄的一圈,但是法咒的力量是极其惊人的,就算我师尊修习到最高境界的四系合一魔法“万相俱灭”,恐怕也很难将其根本动摇。究竟这里有哪位大魔法师,有如此高超的法术呢?看来这一趟倒是来对了,勾起我这个对魔法极其狂热者的好奇心。
  海特还未敲门,有人遥遥唤道:“是海特嘛?你回来得还真快!”一个小山一般壮硕的家伙朝这里走过来,比海特还要高上数寸,一头棕色的长发连着络腮胡子一直披散到胸口,身后也背着一把双刃巨型战斧,我立刻看到上面镶嵌了很贵重的符文,但是花纹非常独特,一时间竟认不出是哪种符语。
  “雷格那!”海特大声回应他,欣喜地上前,两个人对撞了一下,我只感到脚下地在颤抖。“看到你真高兴!”看得出海特确实是松了口气,我能体会他看到好友生龙活虎地出现在暗黑肆虐之后的家乡后那种欣慰。
  雷格那眼里露出欢欣神色,却板着脸:“你以为我会被区区黑魔法弄死的吗?少瞧不起人啦!维京的战士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又是黑魔法!我心里徒然一惊,看来这股黑暗的旋风不仅仅只是光临了哈洛加斯,连维京都被波及。难道师尊说的是真的,巴尔的灵魂并没有被完全消灭?
  海特嘿嘿地笑了起来,他很拙于言谈,所有的感受皆是外露,完全不会掩饰自己的真情实感,不像我……咳……这功夫不谈这些。
  雷格那这时才注意到我与洛灵,声如绽雷道:“女巫们光临这里,还真是少见呢。”又拍拍洛灵的头,大声笑道:“小女孩也出来战斗了,看来洛斯伦光明部落已经缺兵少将了呢。”洛灵拼命瞪他,清秀的脸蛋因气愤而扭得怪模怪样,我简直要笑出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点委屈也受不得。不过这狂战士说得还是比较正确,我们的部落已经远不如暗黑破坏神昔年风光时那么强大了,或许是因为和平的缘故,使人丧失了强化修练的决心与毅力。我敢说除了师尊之外,也只有我,还可以在危险关头勉强一战,其他的族里巫师,和眼前这位小小的可怜女巫大概也没什么差别。因此我并不反驳雷格那的说法,只是用沉默化解过去。
  海特却想为我们女巫辩解些什么,他胀红了脸,说道:“才不是呢,这位珍纳女巫的法术我见识过,她还在危险的关头……”
  “算了海特。”我打断他。打断他的话好像成了我的习惯一样,我也知道这实在不太礼貌,可对这位忠实善良的狂战士,我有一种亲人一样的熟悉感觉,并不觉得对他这样做有伤我们之间的友情。
  雷格那大声笑笑,方要再挪揄几句,房里传来一把苍老沉厚的声音:“珍纳?是瓦扎里的徒儿么。请进来吧!”
  
  
  “你的师傅还真有名,我们的族长都认识呢!”海特看着我,憨厚着笑笑,并随我一同进入那房子里。洛灵则气鼓鼓却又狠不下心的跟着雷格那去喝热汤去了。
  这房间里面装饰很简单,放置的物品也不多,灯光也有些昏暗。一位老者坐于房间左侧的角落,安详地看着我,或者看着海特,这个我无法分辨——他的眼神仿佛不带一丝神采,一点生气,但是却叫人觉得蕴藏着无限力量。“洛斯伦的女巫,我向你问好,你现在所见的人是卡尔维诺。”这是一句平静且平淡的言语,但是我很吃惊,因为我发誓我没有看到这位长者将口打开,哪怕只是将口打开一条细缝。
  我立刻感到面前这位长者的威严,伏下身去,行了个尊敬的礼来,“如您所知,我就是瓦扎里的徒弟珍纳,向您问好!”
  一股力量将我生生托起,“不必如此,我的孩子。你定是为了弄清楚黑魔法一类的事情才离开故里的吧?而现在的事情似乎变得十分有趣而严峻了呢”卡尔维诺族长换了一个坐的肢势,好使自己更加舒适一些“黑魔法在刚刚的几秒前骤然消失了——而我们将面临更大的威胁!”
  “您,您是如何知晓的呢?”我感到强大法力的压迫,使我倍感兴奋的同时也倍感紧张,而身边的海特似乎没有任何反应。而我自己觉得黑暗的力量不会这样无缘无辜的消失才对啊。
  卡尔维诺族长咳了两声,海特想要上去服侍,被他摆手拒绝,“我是通过这个”,他的手在空中无力的一招,一面餐盘大小的魔法壁浮现在空气之中,里面我可以看到巴尔模样的“气”骤然烟消云散,随后一个天使走向远方。。。“我只能看到这些,而无法得知更多的消息,我不明白上天为什么会这样安排。”
  “唔~这是什么魔物?待我去劈碎了它!”海特在一边大呼起来,“族长,请你告诉我,我。。。”
  “这难道就是‘天眼’么”,我习惯地打断海特,实在是难以置信,我的师尊曾经提到这种法术,但是他也承认他无法达到这种法力,而面前这位长者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想着这个问题,对族长说,“那气应该是巴尔的灵魂吧?那么说巴尔这一次是真的消失了?”
  卡尔维诺族长缓缓点点头,“但是你看,有一个天使来了呢。”他叹口气,又不幸地咳了起来。这次咳得比较厉害,海特见状,跑出去叫人。“这个天使应该不是来帮助我们的。”卡尔维诺族长强停住咳嗽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表示“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这天使的名字是?”
  我的身后跑过去几个大夫模样的人来,他们开始焦急地为族长诊治,海特拉了拉我的左臂,失意我们先回避一下,而在我离开房间前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一个声音说,“米迦勒!”见海特莫名奇妙地看着我,便问,“怎么了?”
  “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好像有谁在说什么米加了?”他傻呼呼地看着我,并用手抓着脑袋。
  不置可否,我摇摇头,先一步走开,去找洛灵去了。
  
  在这个十分破旧但温暖的小旅店里,洛灵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喝着一大盆肉汤,她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走向她——她果真就还是个可爱的孩子。“小东西,雷格那呢?”海特问她道。
  洛灵收住笑脸,埋头喝汤,不理海特。我明白这小家伙自尊极强,于是我换一种口气帮海特问到,“洛灵,雷格那去哪?看到了吗?”
  “哦~那个大个子啊,我也不知道他去那了耶,他给我买了这么大碗汤不一会儿就匆匆出去了!”她煞有其事的指着那盆热气腾腾的汤来。
  “这可是我们这有名的羊肉汤啊~小家伙!”海特找了洛灵旁边的椅子坐下,洛灵把汤挪开,背对着海特。海特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只是对着我耸耸肩,笑着问我,“你要来一碗吗?”
  说实话,这里太冷了,我也可以用我的法力来暖活我自己,但是那实在太过浪费;且我一路也没有什么下肚,嘴上还未开口,而见洛灵大匙喝汤,我的肚子自己叫了起来,我红着脸看着海特,“实在不好意思。”
  “一直都是你在付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显然这个憨憨的狂战士误解了我,他大喊,“两碗羊肉汤,一只烤全羊!再加一瓶风暴!记在雷格那的帐上,要快!”屋顶的细小灰尘被震得潸潸落下。
  这里食物上桌的时间很短,不一会儿,我们的桌子上已经是热气腾腾,海特为洛灵撕下一大只肥美的羊腿递给洛灵,“小东西,来,拿着!”那羊腿被撕开的一端冒出诱人的香气,洛灵再也不要那些所谓的自尊,笑呵呵地接过羊腿大吃起来,把油弄了满脸。看来她算是完全恢复了。我饮下一匙热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的原因,我觉得这真是难得的美味,我抬起头看看海特,天啊,那家伙与洛灵一般,满脸油渣,正开心地灌着酒。我情不自禁的笑了一笑,再喝下几匙美味的热汤,让它暖暖我的身子。
  而我又想起一些事情,便问海特,“那族长是狂战士?”
  海特顿了顿,严肃的想了一会儿,“不!他连维京人都不是。”随后便又开始大嚼起来,而不过一会,他又停下,“他很多年前就出现在我们这里,帮助我们保护家园,但是现在年岁以大,连自己的身子骨都不是很硬朗了。。。”他叹口气,将那种叫作“风暴”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大喊,“再来一瓶风暴!也记在雷格那的帐上!快!”那屋顶的尘埃便又掉落一些。。。
  
  “服从还是违抗,我应该怎么选择?”
  “你无从选择。”
  “。。。”,米迦勒看着跟在他身后的百加利,“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没有办法,这是他的意思,我必须‘协助’你。”
  “疯了,一切都疯了!”六翼天使展开双翅,飞向下面。
  “注意你的言语。”百加利展开六翼,紧随其后。
  
  我吃饱了,靠坐在木制的靠椅上,一边看着仍不知疲倦地吃着的海特与洛灵,一边想着那个被称作米迦勒的天使,他现在在做什么。
  
  
  又有几片雪花静静下来的哈洛加斯,静静的一切却显出空气中的不安。
  马拉又咳嗽了一下:“也许,是人类错了……”
  “什么?”年轻的德鲁依刚把周身的风墙散掉,纳闷的看着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的马拉。
  马拉一脸的惆怅,显得更加苍老了。
  “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马拉仰起头,眯起眼,轻轻回想:“很久没有做梦了,自从开始练习魔法之后……”
  “只是个梦罢了,不是吗?”德鲁依轻轻的说,并不以为意。
  “你不想知道么……?”马拉并没有看格雷,只是问。
  “你说说也无防。”德鲁依在马拉身边坐了下来。
  马拉再次轻咳了一下。
  “是上帝……”
  “上帝?”德鲁依轻轻的笑笑:“上帝创造了我们,他会好好保佑我们的。”
  “不,上帝对一切都是公平的……对动物是,对植物是,对我们人类也是……是报应吗……”马拉像不是在对德鲁依说话,眼睛闪闪的盯着空气中一个并不存在的地方:“我的小时侯……真令人怀念呢……”
  德鲁依看看门外的忙碌着防御工事的野蛮人们。
  “黑魔法是不应该在人类世界出现的,人类本就不应该去贪婪的寻找它……也许,人类只是上帝的失败品,他赋予了人类太多的欲望……”
  “你怎么消极了起来?一切都会好的……”格雷站起来。
  “无论是恶魔也好,天使也好,都存在这世界,不好么……”马拉重新低下头去。
  德鲁依朝门边走去,走到门口,他停下来。回过头对马拉说:“人类的伟大在于有情感,有爱……”
  外面,德鲁依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滴许久没有再出现的眼泪从眼睛滑下,到达嘴角时,就冻结成冰,格雷拿下它,看着它的晶莹透亮。
  “他们来了……”格雷哼了一声,从背后拿出一只木棍,上面密密的一些小的刺钩,他一直藏在身上,却一直没有人发觉。
  马上,成千上万只狗一样大的老鼠,张着血盆大口向着城墙冲来。没有一点预兆,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但早就守在城墙的野蛮人却没有一个显得惊讶,仿佛他们早已知道这些恶魔的侵袭。他们勇猛的挥砍冲来的这些恶兽,没有一丝恐惧。写在脸上的,都是身为一个野蛮人所拥有的骄傲。
  这些老鼠一样的怪物,被强壮的野蛮人一斧劈成两半,在一声尖叫之后,鲜血像沸油一样喷出,喷到野蛮人的身上,立刻的,沾到血的皮肤就开始融化,那个勇猛的战士在疼痛和愤怒的狂叫声中,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另外一只砍碎,将一切邪恶砍碎,将所有失去的,落寞的,愤恨的东西全部砍碎。然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化成一堆白骨,得到灵魂的解脱……
  格雷身边开始重新刮起狂风,两只猛兽冲来,他用木棍狠狠的一甩,棍子的刺就刺入两只猛兽的脑袋里,血还没有溅出就消失在怒吼的风中……
  “小心他们的血!”那个野蛮人的首领大声叫着,声音传的很远很远……
  猛兽太多了,他们冲破了德鲁依的风!格雷用木棍挡在了冲上来咬他的恶兽的嘴上,这些东西力量大的出乎想象,格雷被冲的倒在了地上。一群猛兽扑来,把他压在了里面。
  天空的云似乎张开了一条缝,一块巨大的陨石带着愤怒的火炎冲了下来,正打在猛兽堆里,愤怒的天堂之火将这些老鼠们烧成灰烬。烟雾中,年轻的德鲁依站起来,添了添自己手上的伤痕。
  地面裂开来,岩浆带着怒火将这些恶兽们吞噬,这是德鲁依的高级技能,但是由于恶兽数量太多了,这种魔法的力量就显得微不足道。
  恶兽的数量越来越多,英勇的野蛮人战士却越来越少。
  “繁殖?”德鲁依脸上突然出现了奇怪表情。他看到了某些老鼠在分裂!这种生命最原始最低等的繁殖手段造就了地球的快速发展,在现在却要用来毁灭地球。这是无论什么都最先拥有的最基本的繁殖类型,既简单又快速,不过现在看起来却是如此的可怕。德鲁依终于感到了什么叫做恐惧。
  一把长剑甩在了格雷的脚边,上面还紧紧抓着一只手。一只还是那么强壮有力的手。
  是夸尔凯克的战刀……
  德鲁依抬起头看着黑压压的恶魔群,天也像被遮住一样,一切都透不过气来:“末日吗……”
  就在格雷就要晕过去的一刹那,一道光刺了过来。朦胧中,格雷看到马拉站在高处,周身一团黑气,那团黑气形成一个骷髅的形状,比天还要大,比地还要宽。
  “黑魔法……”格雷想,然后就晕了过去。周身暖暖的感觉,有种久违了的哥哥的味道。一个像极了马拉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喊出声来:“去维京吧,那里也许是救世主出现的地方……”
  
  

作者签名:
暂时流水当今世,随处春山是故人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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