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巫毒-个人文章】
那夏
□ 巫毒
2004-11-13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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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是个无穷无尽的夏天,这样的漫长。以致于多年以后再次想起会接近盲。我能预见。
近乎奢侈的空闲和明亮晃眼的阳光包围在周围,即使微笑也无法被拯救。文字越加艰涩,看不出任何朗润的光彩。
天空是巨大的灰色的湖。黯淡而漠然,每一天每个人顶着这样深的阴影。
安静灼热的院子,有风。正在午后。明晃晃的日光无处不在,无限蔓延。瓜果成熟,飞鸟掠过的天空漂浮如絮的云朵。花朵自在开放。
是一场安静的旅行,失去了声音和目的。从这里到那里再到其他的地方,做一次次自我的放逐。我不知道别人旅行的样子,我让自己一再远走他乡,只是为了让自己安静下来,从容而镇定。然后变的有力量,具备思想。
火车在午后到达,经过镇区时发出巨大的声响,运送石油和其他物资到别处去。
这是个很小的村庄,人们在山里面时代生活。后来有人远走。有人始终坚守在土地上播种丰收,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沉默的男人有古铜色的皮肤,没有一句言语。女人的闲言碎语与其他的村镇并无不同。
我几乎能认识其中的每一个人。当我渐次长大,有许多的老人死去。在父母提及时莫不表示惋惜并对他有一定的回忆。可是开始也有许多的孩子出生,我和他们都一样的对彼此感觉陌生。我想我是与我的村庄日渐陌生了。
有很多时候你以为你能够走的更远,看到更多。可是你的心里是永远也走不出你的自己的村庄的,承载着你年少的欢乐和懵懂。你的出生和你的成长。
村庄。我才发现我竟然无法了解它的全部。每一个人,每座山,每棵树,每一条河,每座屋子,每一朵花,它们停留在我生命的起源处无法被解释却存在着。
深夜里在网络读到一些文字。敏感细致充满想象力,他们笔下的山村以野史的方式出现,可是我不行。我只能忠实于它的本原,忠实于我的记忆。
一些披星戴月的晚上,萤火虫微弱的光,田间的禾,成熟的稻子和哗哗成声的溪流,小鱼和乌黑的水蛇。草丛里隐藏的蜂。甜的酸的浆果 。晨曦中露水的晶莹和黄昏日落的袅袅炊烟。农忙季节里农人把稻草堆起来烧,田野里升起淡淡的夜舞,迷离的如同梦境。
我一直一直的记得这些情节。我的小时候。我与母亲在一起,在田野上。她只有这时候才会放纵我的放肆。叫喊,四处奔跑。做一个快乐的孩子。我想我是个性情内敛的孩子,羞怯的,所以只在这时候感觉到深切的纯粹的快乐。
所以,我时常觉得这个村庄在我的血液里,渐渐成为最广博的荒凉和最幸福。
这个午后,我象个幸福的蜗牛,躲藏在这个角落里过自己的完美夏天。与小村有关。与记忆有关。
无休无止的日光,延绵的绿色,瓜果成熟的香。邻居家的那个曾经羞涩可人的女孩已嫁做他人妇,并且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这是不是就叫物是人非呢。
这个午后,邂逅一只美丽的花蝴蝶,一只小巧的山雀,一只黄色的猫和一条黑色的狗。成群结队的蚂蚁在搬运粮草。没有遇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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