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白衬衣-个人文章】
悬浮28
□ 白衬衣
2004-11-23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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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据说有位女士,在她丈夫出差的一天晚上,突然做了个噩梦,梦见她的丈夫被困在一座古老的塔里生命垂危。醒来后她真的不顾周人的劝阻不远万里按照梦里的印象和当地警方帮助下找到了那座塔,更令人吃惊的是——她的丈夫真的在里面,已经奄奄一吸。且不论此事件的真假或者我们先将其当成真的来考虑,那么,下面的该如何呢?他们大难之后定会深情相拥——毕竟拥抱是多么美妙的事。然后呢?回家缠绵吧!再然后呢?他们一样去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长理短的生活,她的丈夫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外出都遇到危险而又大难不死,她也不能随便一场梦醒后,不顾万里之遥将有限的财力投入到无限的交通费用上来。那么对漫长的一生来讲,一次事件、一场梦、一束鲜花、一杯红酒等等都不过小的不仔细看都很难发现的一个小点。象哪个人也不能全天候超过140次的脉搏,它的结果或归属无非是墓地或精神病院。而我们毕竟要走完长不可测的人生,为此,是否那些小的、碎的如同夜幕上的星星般的小事件将更多——几乎不见光明有限无边的宇宙给装点起来?更可怜的是在漫长而漆黑的行程里谁清楚到底有几个亮点?就想前面提到的那对夫妻,剩下来的生活难道仅靠那一个亮点或几个亮点去欣喜地过下去?必须承认,有些瞬间给人的感动是悍人肺腑的,刻骨铭心的会令人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但人们呢?对那些感动瞬间过后更会象看完场极为煽情的电影一样,离席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擦干眼泪、揉下红红的双眼,将那些颇能感动人东西积累在体内,待日后或许又是一场电影,或者又一首曲子,乃至一小片被秋日里入夜凉风吹落的枯叶的诱引下,将某段可使人在刹那间热泪横流的如同周无旁人——真的,这些谁都承认。有个小故事,说是老师在上课的时候拿了张仅画了一个小黑点的大白纸,问同学们看到了什么?学生们自是异口同声地回答说:“一个小黑点!”而老师却问同学们,你们怎么就没有看见除了黑点之外更多的是空白?的确,白纸上的黑点太吸引人的视线,但可怜的是,人更多的时间却生活在如同这张白纸一样——在大片的、不为人注意的苍白里。
谢天谢地,从玉树回西宁的路途还算顺利,虽然八百多公里的路程耗费了36个小时,但毕竟比上次顺利的多。可见,人啊,对下一件事的预期越底越容易得到快乐。
“再看到城市灯火,你怎么想?是不是有种活过来一次的感觉?”当车行驶到西宁郊区的时候,焦睿问我。
“那你回去研究下《圣经》或者《古兰经》?”
“我还是先看《金罡经》吧!至少我认为还有头上三尺。”
出租车将我们拉回青海宾馆的路上,我突然对城市的灯火感觉陌生起来,或者和焦睿的玉树之旅非常的恍惚起来,丝丝缕缕地袭来象种不妙的预感。大街上的光影处的一家发廊正放着许巍的《那一天》。
在青海宾馆上楼的时候遇见了几个以前一起施工的熟人,大家偶然巧遇分外热情。
洗掉路途上的尘土之后,我们都觉得有些饿了,我问焦睿想吃什么,她说要不找个地方去试试西餐?我说好啊,给楼下餐饮部打了电话,说他们正在营业。
点饮料的时候,我想了下还是来杯酒的好,索性就要了杯啤酒。焦睿在一旁笑我,“有你这么土的么?哪有吃西餐喝啤酒的?幸亏你没有点白酒,那我就得和你分桌食之。”
“有多土?”
“比穿深色西装配白色袜子还土!”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中国人吃西餐哪怕拿错了刀叉都被人耻笑,而洋毛子攥着筷子猛掘中国菜大家却笑他们好玩,是说国人宽容呢还是挑剔?
“你就那样,有时候挺宽容,但多是对别人,转过身来对身边的人就格外挑剔!”焦睿很认真地说。听她这么说我突地有些怀念在下拉秀的日子,在一个温暖的小屋里,谁也无须装出道貌岸然的样子给谁看,可以肆无忌惮地用手抓东西吃——到底这一切哪个才是人真实的一面,还是我们回到了城市里,又落进一个无形的充满规则的套子。
我想再解释些什么,不过的确没有忍住端上来的牛排所散发出香味的诱惑,何况已经饿的搜肠刮肚,挥着刀叉猛吃起来。在填完牛排、面包之后仍觉得胃中尚留少许欠缺。对面的焦睿看着我笑了,从自己的牛排上割下一块递给我。
焦睿回到房间后并没有对电视产生多大的兴趣,躺在床上不做声响,时尔环顾下四周。
“怎么了?认床?”
“不是,我有点想在下拉秀的小屋。你去工地的时候,我时常在它对面的山坡上看它,虽然它很简陋,但给人的感觉很——”她停顿了下,但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然后接着说:“反正我就是有点想它!和这里相比它真的就象个世外桃源。”
“接连发生的事你不害怕么?”
“说真的,我觉得那些事虽然就发生在我身边,可我觉得它和我们没有一点的关系,至少我觉得我们的小院子、小屋是安全的。总觉得我们关了门,好象将门外的一切都隔绝了,如果世界是三维或多维的,那么我们就是二维的,时间和安心!”说着,她扭过头看着我问:“你不想么?”
“也想!”
第二天早晨,我和泉吉工地的人联系了下,他们说现在每天都在下雨,要不我先在西宁住几天,回头他们接我。等,何况他们每次亦是如此,火急火燎地将人叫来,来了后再等他们一切正常后再开工。
陪焦睿到火车站看了车票,因为正赶上学生们暑假开学,连三天内的车票都尽售空,如果再买就是连座号都没有的站票。我打电话给我铁路局的朋友许镇海,他说帮我找找,没多长时间,他告诉我,现在找三天内的车票可能性不大,如果非急着走,那就他找人想办法先上车,到了车上再找座位。
“能找到?”我问他。
“看运气了,你知道,现在是暑期高峰。”
“那还有其他办法没有?”
“对了,我刚才还问了些朋友,一个人手里有张飞北京的机票,不过不能打折。”
“那你拿过来吧!”我想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了,就将焦睿的名字告诉了他。
很快许镇海送来了第二天下午西宁飞北京的机票送了过来。“这可是哥们牺牲了风度给你抢过来的,非急着回?”许镇海对焦睿说。
“要开学了,回去晚了要受处分。”
镇海看着我笑了,“还是个学生!”
“你少阴阳怪气,说说最近怎么样?”我怕镇海将玩笑开下去会伤到焦睿。
“你以前是不是做过电脑生意?”镇海问我。
“对,97年的时候在中关村混过阵子,怎么?”
“这边正好有个采购单子,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我知道有个公司想做个电子教室和一个大型网吧,大概要采购两百多台机器,要不我回头介绍他们管事的给你见见?”
“好啊,办成了一人一半!”
很快,他就将人约好。好象又想起什么事似的对我说:“哥哥,晚上你见他的时候注意件事,就是不要和他提家里的事。”
“哦,没问题!还有什么?”
“也没有什么了,他叫边周。据说他和他父亲一起和一个三陪女有说不清的事,闹的满城风雨。我和他交情比较早,算是光屁股一起玩大的,我倒觉得他和他爸都是不错的人,至于出现这样父子俩和一个小姐闹出的事来我说不清为什么,也不好问。”
我让中关村的朋友将近期电脑配件的价格和整机价格传了过来,他们询问了下用途,并将网络布线方案也提供给我,我将其一一记住。
作者签名: 习惯穿白色衣服的人多都随和,亲切如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