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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文学之裸体
□ 且听风吟
2004-11-29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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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要写下“文学”二字,鄙人便已心惊胆寒。因曾有智者忠告,云文章题目不可太大,写些个花鸟虫鱼、家长里短才是陶冶情操延年益寿的正道。可惜鄙人尚且年轻,年轻便气盛,气盛便容易好大喜功,如此更难免来个猪八戒吃烧饼,先拣个大的来。况且当今之世,若论“市场化”的蜕变,最彻底的莫过于文学。众生平等之日,文学也从象牙塔上跌落下来,乖乖归位。所以学生想自己人话虽说的生疏,却可以找些鬼话来讲,或者并不曾亵渎“文学”二字,也未可知。说到裸体文学,顾名思义即可:意思就是不穿衣服的文学。有不穿衣服的文学,自然就有穿衣服的文学,小文不可兼顾,且专谈这“不穿衣服的文学”。但这裸体文学的意思虽然明了,要分辨至清,再给其下个定义却是力不从心了。概括起来,只有从做这些个文学的“做家”来加以谈论,或可事半功倍。
一
这第一类做裸体文学的人,却是由穿着比一般人要多的衣服的作家才能写的出来。他自知是做文学得人,虽然物质上未必潦倒,精神上未必小康,一旦做了文学却无论如何要多添几件衣服,方才有信心出来见人。原因者何?一,衣服多了,或如马甲或如变脸用的面皮道具,可以花样翻新的更换自己“言者”的身份:今天是“性解放”的先锋,云处女的存在便是中国男人的耻辱;明天又俨然“卫道士”,看见露脐装、超短裙便要喊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样你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观赏剖析,他所做的文学始终是无懈可击,“与时俱进”的,且不落俗套。那么为什么说他们所作的却是“裸体文学”呢?且看:他们从手到笔,从纸到书都是以“严肃派”自居的。严肃者不苟言笑也,板起脸教训人,这样读者容易没有了阅读的快感,谁还会傻呵呵的去买他的书呢?毕竟由书中琢磨思想者是少数,从书中谋求宣泄般的共鸣者却是良多。这样本着“市场决定生产”的法则,严肃做家里的东西,也是要加进一些调味品的,比如“性”、“杀”、“变态狂”和“时尚流行病”。但是这些做家的手段绝对高明,以前还使用“此处省略多少多少字”或“口口口口口口”来表达,如今拾得了乔伊斯、普鲁斯特等大师的一些牙慧,“做”的技巧就又上了一个层次,——因为要用现实主义的手法来写,未免“有辱斯文”更有失“雅俗共赏”的原则了。
但是裸体总归还是裸体。不论“上半身”或“下半身”;不论是严肃派还是流行派;不论网媒体还是纸媒体,无一不是在围绕着“衣服里面的内容”做文章。可见要求人权比先从“身权”做起,器官的功能没有研究透彻,如何给读者以“快感”?所以不管你穿了多少层衣服,做家们不费吹灰之力就给你剥尽了,这便是“深刻”。
这多穿衣服的原因之二,就是可以显学识。如今而言,作家优而则学者,学者优而则作家(或者未必优也可),总之是有“学识”的,一言既出,令人高山仰止。比如写夜壶:严肃做家会先究其历史渊源,由旧书篓子里找几段有关“杨贵妃用过”之类的佳话;再有灵气的就会发挥联想到“色香味”的境界,竟至于使人难免崇拜此物和使用此物的器官了。此时,衣服的妙用发挥的淋漓尽致,不使人叹为观止拍案叫绝也难了。然而,使用这些衣服,却好比欲盖弥彰,加的衣服越多却越使人臆测到衣后之物,此是做家们的目的还是“意外收获”?——有卫道士每每对时下“道德沦丧”斯文扫地而痛心疾首,谁知道正是“捉奸”之人诲淫诲盗呢,嘿。
二
穿着厚衣服搞裸体文学的做家,虽然虚伪,总算还能如“三言两拍”里的路子,竭尽“细微而朦胧”的描写之后,还会最后对各位看官来个“可知色是一把刀”之类的良言忠告。虽然怎么看都觉得象亡羊补牢画蛇添足,总是还能维持一副“君子”的嘴脸。可是这第二种做裸体文学的做家,却更加的干净利落:要么先做了爱再谈爱;要么,先脱成裸体再做文学;要么直接在文坛一丝不挂横冲直撞。此时,文坛竟也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说到底,先做了爱再谈爱好象总给人蛮有可取之处。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从“创作要有生活”的原则来看,却也说的过去。只是此类做家“做”的本事是通天的,“写”的办法却是不多,真理在写的时候完全失宠,全部倾注于“做”的研究。这样不论笔法语言再有特色,也还是走现实主义的路子,不过就是以个人隐私取胜罢了。况且还不比当年张敞画眉、柳永写意、花间唱情,完全已沦落为“手抄本”的境界。此中若竟也有积极的成分,那便是“自由”二字:你有言论自由,脱的自由,自然也有卖的自由。
其实先脱了再做文学者,就更难以让人回护了,完全是哗众取宠的样子。张爱玲说以身体悦人与以思想悦人并无本质上的不同;可能妓女卖身与文人卖文的意思竟也有些须的苟同之处,但拿妓女与文人相比想来双方都不会同意。毕竟还有个道德伦理在里面,说文人虚伪,——伪君子“伪”一辈子不也就是真君子么!——没脱衣服之前,人家看的必然只是文章,如若文章果然是好,自然免不了又会诞生一个张爱玲或丁玲;若文章不怎出彩且又想出名,便只有先脱了再说。因为看身体的比看文章的多啊,顺带着看看文章,发现居然也还不错,于是惊叹:“好身材啊,嘿嘿。。。。文章也还好。”这样一夜成名,真不知是文学之忧,文学之喜?读者之忧读者之喜?作者之忧作者之喜?
看这先脱后做的,盖因美女做家有这个先天的资本,那么男同胞怎么办?男性做家可以“骂”。这个骂也是先把自己脱光了的,不过脱的一定不是衣服,是廉耻。不管自己能吃几两白饭,不管能否理解别人的文意,先骂了再说。比如那个北大才子余杰,有无真才实学且不说,我知道他就是因他的那个《余秋雨,你为什么不忏悔》;王朔就不必说了,谁都知道他的胆量。这些男做家们一旦脱掉了廉耻,便不管你是鲁迅还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张开血盆大口一顿生吞活剥。先将骂名留世,再做文章,出名也就事半功倍。——好奇心在读者都是有的,估计大半是想看看他又骂谁了。王朔就说:我是流氓我怕谁!乱拳一样打死老师傅啊,秀才遇到兵都说不清,何况遇到流氓?
文坛鼎盛之时,却也正是群魔乱舞之日。拿老子的辩证法说是“福兮祸之所伏”。但观“五四”以来的文坛,虽然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但这后浪却未必就比前浪高,以至于成为大家公认的“没有大师”的年代。没有大师,那么泥沙俱下之时,人人都可以以大师自居。一帮只知道做做裸体文学以自慰的“大师”,却每每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时不我与!于是裸奔于世~~~
作者签名: 今天有雨
滂沱 暧昧
带着媕娿的眼神
风云的爱情结晶
洗涤着每个纯真的爱情物语
直到闪烁永远
独自一人
我徜徉在雨中
让雨从头流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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