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雪上加霜-个人文章】
那些听收音的日子
□ 雪上加霜
2003-05-11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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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床头的小录音机还在急促地播着新闻。有关非典。突然记起这样的声波昨天晚上一直萦绕在耳边,直到天明。那时有很好听的音乐节目,加上DJ低沉的声线。就在黑暗听着,昏昏睡去。
他们常跟我提起一些美丽的节目,适合在夜里倾听。然而工作后夜里更多的是时间是写作和看电视,录音机搁置在抽屉里。有段时间突然想起要听些新的音乐,打开收音机时找不到以前喜欢的节目,很是失望。
记得第一次听到周杰伦的声音就是在那档节目。DJ说,这是一把还不为人注意的嗓音,但我要以个人的名义推荐。那歌的名字叫星晴。
后来一直都听着那个男子的声音,阳光而磁性。在自修室里。大学时需要购买小小的收音机来应付四六级考试的听力。不考试的时候,大多数用来听各种节目。把收音机藏在书包里,连着耳塞,一边做无聊的英语题一边听着。很幸福。
下铺的一子也听同样的节目。在晚上的八点半。男子常放很新鲜的音乐,偏向柔情,讲点生活的寄寓,散漫而写意。偶尔念一两篇听众写去的感人故事,是快乐而跳动的声调。回宿舍便跟一子喋喋不休地说起听到的故事,说怎么会有DJ把节目做得这么随意却扣入人心。
笔记本上写满了许多歌名。听到喜欢的歌,就在笔记的顶端记下名字。同学借笔记时,总会很奇怪的问怎么会有些不关课程的字体。我就笑。中国学生总是喜欢上课罢着倒数几排的位。我们宿舍常在阶梯教室的高处眺望老师。因为留着长发,可以把一个耳塞放进被头发遮住的左耳里,就听着老师讲课听着收音机,记下歌名。
中午时有很滑稽的短剧。拿着都市的人群开幼稚的玩笑。听着,会不经意冒出笑声。后来那剧红火起来,竟然在学校的篮球场现场SHOW,便去看了。发觉一群健康而美丽的人儿在竭尽所能地扮弱智儿童,尽管极为讽刺,感觉很糟糕。据说节目慢慢就消沉下去。我也不再听。
深夜。天气很冷时,可以开暖色的灯,窝在被里听另一档电话聊天节目。对面铺的昆有时也听,便一起对那些打电话进去的人有所评论。经常有女子打电话说爱上有家庭的男人,问着如何处理。富理性的DJ挺严肃的说最好离去。有些女子愿意,有些女子不愿意。我们常说怎么有如此固执的人,即便遍体鳞伤也毫不怜惜自己。
听收音的日子里,对声音有莫名的好感。感觉那是容易表达的事情。
大三时,系里有模拟的设备,要求两人一组做广播节目制作,然后几人一组演广播剧。做广播节目的准备是要拿着录音机四处采访,挑选CD作背景音乐,写现场念的稿子。考核时,老师在播音室的玻璃外面盯着,学生在里头手忙脚乱地作最原始的剪辑。终于发觉并不是轻松的事儿。中间出了很多错子,声音忽大忽小。那带子后来拿来拿去,也不知道最终落到谁的手里。相必现在听来,一定极其古怪有趣。
之后技法比较熟悉,就是策划广播剧。写了个很普通的剧本,里边出现许多巧合的情节。那时才明白巧合是一种必要的东西,能让经典的事情紧凑进行。为营造前奏中宿舍里看完电影花样年华后的氛围,还特邀不少声音。印象最深的是最后一幕,需要摔铁盆子表示震惊。怕盆子摔在录音室不够声效,还在盆里装了铁勺子,结果一摔,咣当一大声,真的吓死人。
师姐中有从事DJ工作的。有次听她在主持节目时说起类似的初期制作经历,很是怀念的样子。我也常说起那时做节目的事情。最好玩的却不是大录音室的考核,而是刚开始学剪辑时,每人可以呆在小格的录音室里学习。随意放着CD,在青年文摘上找篇美文念,然后听着剪辑,再洗掉重录。
昨晚突然摸出抽屉里的收音机,听了一下。是简单的音乐。因为安静,所以可以任其放着,一觉睡到天亮。
里边的声音温柔地说,后天就是母亲节。是否打算为母亲做点事情。想起母亲托买的药一直都没购到,明天要出去找找。即便买到,也不愿意在母亲节送她药品。该送点有意思的东西。
那年在家,跟父亲一大早出去订花。父亲送了一束给他的母亲,我送了一束给我的母亲。快乐的早晨,像康乃馨般温馨。如果母亲不是离我五百公里,明天就回去看看她。送她一束鲜花。
现在,开着收音,写着这样的文字,不时听到许多关于祝福母亲的声音。突然想起好礼物是为母亲做一个录音。一份只属于她的,女儿的声音。
愿母亲,一切都好。
作者签名: 总要有些随风 有些入梦 有些长留在心中 于是有时疯狂 有时迷惘 有时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