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艾涵永远-个人文章】
童年散记(六)
□ 艾涵永远
2004-12-16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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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拉着我的手,一脸的心疼,因为躺的久了,双脚没有力气,地就犹如云彩卷,踩在上边飘飘忽忽的。
妈妈背我来到后院晒日头,明媚的阳光柔和的照在脸上,身上。
我的笑容也一点点在脸上荡漾,心情因阳光而晴朗,我象久别尘世一样惊叹生命的美好。
转眼秋季到了。秋季是采蘑菇的大好时机,有雾的早晨,吃过早饭,当太阳刚刚升起,我和邻居就相约做伴上山采蘑菇。
大家先到自己家的园子里摘下几根黄瓜仍在篮子里,为的是山上渴了的时候吃。
大家喜欢在榛子棵下捡榛蘑;那一找就是一片啊。因为它是雾水和雨水时节生出最多的时候。
在松树下,我喜欢采松树伞蘑,它干干净净的站在那里,这种蘑菇也是很多见的,炖小鸡最好吃了。
有一次,当我弯腰向一棵松树下伸手摘蘑菇的一瞬间,就啊的一声蹦起老高,镰刀和篮子仍到一边,声音也不是自己的了。挥身就象筛糠一样抖动着,伙伴都跑来了。我见到了一条大胖蛇花乎乎的盘在树根上,文丝不动。
我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别人身后,过了好一阵,自己才敢走路。
榛子成熟了,我们又上山采榛子,一团团沉淀淀的榛子装满了一大筐,蒯不动就扛在肩上。
半路上大家休息的时候,喝几口山里的泉水,坐在地上,用石头砸榛子吃,饱满的白生生的榛子瓤越吃越香。
冬天季节,我和伙伴一起手拿耙子和一根麻绳去山里砍柴。
我们的大山都是清一色的松树,发黄的象长针一样的松树毛都掉下来,厚厚的铺在地上一层。我们就用耙子搂起来,等积累一大堆了就用绳子捆起来,比人还要高大,只要两只胳臂一左一右的伸进绳子里,一使劲柴禾就背在肩上了
大家踩着吱吱嘎嘎的雪地,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家移动。
中途休息了,身子往后一躺,头就自然仰向天空,只看见灰蒙蒙的,幽漆漆的天。这个时候,心里格外的沉静,什么都不想。
回家以后,我把自己打来的柴禾堆在房山头,不知不觉的就堆成个小山。
妈妈总是免不了夸我,她懒得去烧煤炭,因为这些柴禾确实易燃省力啊。
快过年了,农村的年过的有滋有味。
过了腊月,家家忙着办置年货。男人们磨刀霍霍杀猪宰羊;女人们浆洗被褥,忙着给孩子做新衣赏;年轻的姑娘则忙着买红纸和花格纸糊棚贴箱。
我家也不另外,要杀猪了,请来几个大汉,院子里放一个大桌子。几个人将猪大腿摁住,让它仰在上面,一刀刺向猪的脖子,只见一股鲜血喷出来。马上就有人拿一个大盆在下面接,不一会,猪不再挣扎,猪血也装了半盆。
几个人一二一,——就-把猪仍进烧开水的锅里腿猪毛。然后,再重新抬上桌子破肚开膛,取五脏,用洗干净的小肠灌血肠。
等事情都完毕了,就在大锅里烩上酸菜和刚切好的猪肉,粉条,要出锅的时候再下血肠。
招待干活的男人们。
完了,还要给左邻右舍每家送去一大碗,标志着我家的猪已经杀完了。
剩下的肉妈妈就切成一块一块的冻起来,放到一个空缸里留给正月做佳肴。
那个缸里还有粘豆包,粘饼子,冻豆腐。
三十到了,家家忙着做年饭,炒瓜籽和花生 ,装进一个布口袋仍在炕头上。
半夜吃饺子以前,先在院心烧几张纸,是敬灶王爷的。
接着就放鞭炮,有小孩子雀跃欢呼。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一大早赶紧起来去拜年,跨进门槛就对屋里的人行礼说声“过年好”。
然后主人们就招待吃瓜子和糖块,整整一个上午,你来我往,接连不断,好不热闹!
在农村上学很不容易,那里环境很差,条件也不好。
我就读的学校有五间大房子,五个房间,一共有四个年级。从一年到四年每个年级一个屋,还有一个就是老师的办公室。
课堂上学的除了书本以外,还要学一些农村必要的知识。
学校以劳动为主,有很多的校园地,都是同学们一起侍弄的。
在学校,我学会了踩格子;除草;间苗;收大豆,扒苞米。
上间操的时候,老师在前面喊口号,学生有的很讨厌上课,也经常旷课。
老师中,我至今留有深刻印象的还是一位姓周的男老师,他有挺拔的身材,爽朗的笑声,一手漂亮的粉笔字。比起那两个农村的岁数很大的当地人更胜一筹。他教我们体育课,音乐课,美术课。有一回唱歌考试,我记得每个人都唱一遍“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要上小学五年级了,这里没有,只能多走出八里路到公社上学,所以,家里就让我回到城里姐姐家。
当我在城里加入了少先队员,戴上了鲜艳的红领巾的时候,我真的长大了。
我一周回家一次。周六放学回家,周一再回城里上学。一个春夏秋冬我经历了一个少年成长的漫长路程。
环境总是造就人的。我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再害怕,喜欢一个人想事和走路。我逐渐成熟的心灵和脚印深深的在铁轨上坚强起来。
每一次下了火车,我踩着一个个木版上,当数到一千九百个的时候我就到家了。
时间久了,我便找到了窍门,根本就不买火车票了。事先在火车进站前在里面玩,火车来了还先上车,下车后不用出检票口,顺着火车的方向走,一直朝前走!
让我耿耿不能忘怀的是我把一条生命给丢弃了。
一天周一早晨,我背着书包上火车站,我的大黄狗一路做伴陪我走进车站,当火车徐徐向前驶进的时候,我分明的看见一个恶人在追赶它,我忐忑不安的度过了一周。等回家的时候确定,狗真的永远的离我而去。
我伤心了好久好久,白天夜里思念它,梦见它浑身鲜血淋淋,我没有什么好祭奠它的,我只有用我的能力使自己活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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