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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吕布传(二)
□ 风雨夕
2004-12-22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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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投了董卓之后,打的第一个大仗,就是在虎牢关跟各路诸候之战。著名的一场战役是“三英战吕布”。《三国演义》有诗是这样形容的:
温侯吕布世无比,雄才四海夸英伟。护躯银铠砌龙鳞,束发金冠簪雉尾。
参差宝带兽平吞,错落锦袍飞凤起。龙驹跳踏起天风,画戟荧煌射秋水。
出关搦战谁敢当?诸侯胆裂心惶惶。踊出燕人张冀德,手持蛇矛丈八枪。
虎须倒竖翻金线,环眼圆睁起电光。酣战未能分胜败,阵前恼起关云长。
青龙宝刀灿霜雪,鹦鹉战袍飞蛱蝶。马蹄到处鬼神嚎,目前一怒应流血。
枭雄玄德掣双锋,抖擞天威施勇烈。三人围绕战多时,遮拦架隔无休歇。
喊声震动天地翻,杀气迷漫牛斗寒。
后来《三国演义》被译成外文,如果把里面这段诗再译回来,是下面这个样子:
飞翔的将军吕布在世上没有人能和他相比
他英雄的能力在各个大洋里面都有传颂
保护他身体的白银铠甲上面镶嵌着龙的鳞片
黄金头盔上插着高高的羽毛腰间是刻着怪兽的珍贵腰带
披风如同凤凰的翅膀一般飘起
龙一般强壮的战马在风中跳跃
雕花的斧矛光芒就像秋天的水一样
冲出城堡来作战谁又敢和他作战?
所有的国王都害怕的仿佛胆都要裂开
这时冲出燕国的张飞
他手里的是长长的蛇形矛
虎一般的胡子像金线一样站起来
眼睛里面仿佛有雷电一样
两人正在作战时在军阵前的关羽愤怒了
宝刀“绿龙”像白雪一样闪亮
绣着鹦鹉的战袍像一只蝴蝶
马蹄踩到的地方撒旦和天使都哭泣起来
看来今天就一定会有人流血
猫头鹰一般的英雄刘备举起两把锋利的宝剑
天的力量使他更加勇猛
三个人围着吕布打了很久
没有停止的进攻和防守
叫喊的声音振动的几乎要让天和地都倾斜
战斗的欲望使星星都寒冷起来
这样译有点不伦不类,单看后面这一段,像出自于一个蹩脚诗人之手,实在有点扯球蛋,他应该让吕布到西域或者欧洲去弄个天翻地覆,或者让吕布战秦琼,就更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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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故事里,我不想胡编乱造,这实在是件浩大的工程,心有余而力不足。关于鞋贩子刘备哥仨是怎样跟吕布开打的,情景跟前面那首破诗大致相同:
最先操家伙上去的是张飞。张将军是个杀猪佬,与关羽一样,也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晚生后辈,正苦于没有机会展示自己的一身好武艺,于是张飞“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挺丈八蛇矛,飞马大叫:‘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脾气相当暴。有关张飞的喝,是闻名于世的,这个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在后来的一段故事里,飞的大喝曾经让河水倒流。从物理学方面来分析,把河水吓的往高处走显然是不能成立的。这个暂且不表,单说开打。
在中国古代,武将开打前一般都喜欢叫喊一阵子,目的有两个,一是想表明自己蔑视对方、并不怕打架;二是想造个声威,吓吓对方——能吓死最好,吓不死也让对方胆怯一下,实在都不奏效,再操家伙上。所以,开打前都是这样叫的:“反贼!汝还不下马受降!免你一死”。当然了,这还是轻的,有的直接上去就骂大街,先让对方听一阵子骂再说。中国国骂的渊源,很有可能来自于战场。当然也有猪嘴笨舌的,上去挺枪就剌。吕布听见了骂,比较恼火,手里的家伙快剌到公孙瓒的后心了,也照样扔下来不管,来战张飞。双方抖擞精神,连斗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关云长见了,把马一拍,挥舞八十二斤重的青龙偃月刀,配合张飞一起来夹攻吕布。关将军是杀财主的料,和张飞一样,当时无名小卒,不过是刘备手下的一个弓箭手,要不是罗贯中让他温酒斩华雄,谁人知道他有两把刷子?仍然还会在刘皇叔这个臭牌篓子里埋着。当然了,关羽是张硬牌,手里的吃饭家伙也不是用来看的。有关关羽的青龙刀,后来的人曾经分析过,那玩意跟吕布手里的家伙一样,不怎么好用,最重要的,按当时兵器使用情况看,两种东西都不会有,有也只是仪仗队使用。不过这并不影响故事的进行——这还算好的,还有的同志喜欢用些岳云的大铁锤啊、流星镖啊之类的东西。我当然不反对他们用,只是总觉得不怎么方便,而且趴在马背上用这些家伙不怎么顺手。好看是好看,但从杀伤率及物理学来讲,不过是花拳绣腿耳——大家都围过来,别打了,净看他表演了。不过关羽打仗是比较可爱的,在后来的一段故事里,跟袁绍的部队打,人家打累了,叫:“停,累死我了,容我歇会儿。”关羽一听,急忙收家伙,乖乖地跑回自己的阵前,老老实实等人家歇过来再开火,颇有绅士风度。
三匹马丁字组合,混打,俩打一个。刘备很恼火,自己两张硬牌硬是打不过吕布那个小青年,很没面子,操起家伙想搭把手。于是,三个人转灯似的,围着吕布狠砍狠剌。八路人马,看呆了。打到最后,谁也没胡,流局——吕布硬是累的不行,“遮拦不住”,只好拍马。其实谁都知道,三个打一个,刘皇叔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连羞耻也全然不顾的,丝毫不在乎这种流氓行为在江湖上是不是要遭人耻笑。吕布蔑视地冷笑着,还是没有把这三个敌手放在眼里,他以一抵三,反而越战越勇,尽显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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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三英战吕布,我们应该对三英战吕布的故事背景有个概念。罗老师说了,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吕布自投了董卓之后,当时中国的情况就是四分五裂的:各路诸候都不再尿皇帝那一套了,都各自招兵买马,结党争权,划分地盘,排斥异己,互相攻击,或者大骂其它闹分裂的是他娘的狗屎。看过武侠小说吗?江湖人争夺武林霸主的地位,其实跟这一个意思。当然了,闹的时候还挺虚伪,比如孙坚、刘表、曹操、刘备、董卓、袁绍、袁术这些同志就没有张角实在,人家张角的黄巾起义,造反就是造反,土匪就是土匪,这哥几个倒好,都把自己说成正义的,说人家是土匪。哥几个或杀人多,或讲江湖义气,或武艺高,或靠爹妈老子都成了气候,成了气候就想主机或者被动地乘天下大乱之机进去乱一把,趟一遍混水,没准瞎猫撞上死老鼠,成就英雄之梦。书上怎么说的?群雄逐鹿,鹿死谁手,一靠乱箭,二靠幸运。
所以,这个三英战吕布,实际上就是几个流氓商量好了,几个打一个,照死里打,死一个少一个,谁死到最后,谁就是英雄。
在一群流氓打架中,吕布就是炮灰,就是打手。其实甘当炮灰的不只他一个,还有张飞、关羽这些人。所不同的,吕布和李傕这号的不是个铁杆,没有照准为一个流氓服务,是谁有势力就依靠谁,见天跳槽。
说着说着扯远了,我们回到正题上来。曹操、孙策哥几个商量好了,就是逮着董卓照死里打。结果不行,姓董的不好欺负,加上有吕布这个小流氓,哥几个硬是打不下来,反倒是打着打着哥几个互相开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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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还应该交待一下董卓。董卓是流氓中的流氓,一群流氓中就数他最最流氓——每个流氓都说他是流氓,那他肯定比流氓还流氓,简直就是流氓头子。不过董流氓也确实流氓的厉害。绞死唐妃、以鸩酒灌杀少帝不说,还喜欢开着坦克去赶集。董卓赶集的情况是这样的:他先命军士围住集上的人,来一个通杀,然后掠妇女财物,装载车上,悬头千余颗挂于车下,扬言杀贼大胜而回,再在城门外焚烧人头,把妇女财物分散众军。由此可见,董流氓真是流氓的可以。难怪大伙商量好了,先拿这丫开刀。
三英战吕布,实际上战的就是董卓。董卓一看,见天这样来打不是办法,干脆,把京都从洛阳迁到长安。护送董卓去长安的就是吕布,当时的情景就不多说了,让人想起来《列宁在一九一八》:“大家等一等,让列宁同志先走”。董卓一走,哥几个傻脸了,开始了窝里操,互打。打之前仍然还是那一套,先骂一通:“昔日以汝为忠义,推为盟主;今之所为,真狼心狗行之徒,有何面目立于世间!”被骂的另一个流氓一听气坏了:“他妈的,说好了一块打董卓丫挺的,丫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找不自在!”说着就开打了,打来打去打死了几个,把个长安的董流氓高兴得不得了:“吾除却一心腹之患也!”
由此可见,吕布一度找不到合适的流氓做老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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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跟董流氓跑到长安之后,这位小青年谈上了恋爱,并且搞到了一个美女,叫貂婵。貂婵是继西施之后又一位搞特工的女人,她干这一行比西施还要地道,是个职业间谍。传说中的貂婵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在这个野兽、流氓、谋士拥挤的时代,在这个完全被男人充斥的三国时代,貂婵在日后成为了这个时代最为耀目、最为动人的交点。她无情的摘走了男人们梦寐以求的荣耀与知名度。她的美貌让整个三国失魂落魄,她的才智让三国时代的天下英雄黯然消魂,她几乎要整个三国时代弄得晕头转向。
说到貂婵,有必要说说王允。貂婵是王允培养多年的女间谍,也就是俗称中的“燕子”。表面上,她和王允是义父女关系,实质上,王允是她的领导。王允当时相当于国务院副总理,不过他没多少实权,实权都在军事委员长董卓手里。王允这副总理当得窝囊,早就想找茬灭了董卓,所以他“坐不安席。至夜深月明,策杖步入后园,立于荼蘼架侧,仰天垂泪”。确实如此,董卓委员长掌握着枪杆子,干儿子吕布又是长安警备司令,没法下手啊。王允也是搞了半辈子运动的人,当然不甘心就这么窝囊下去,想来想去,觉得光明磊落的搞肯定没戏,得来阴的。怎么来阴的?按王允的意思是这样的:“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非汝不能救也。贼臣董卓,将欲篡位;朝中文武,无计可施。董卓有一义儿,姓吕,名布,骁勇异常。我观二人皆好色之徒,今欲用连环计,先将汝许嫁吕布,后献与董卓;汝于中取便,谍间他父子反颜,令布杀卓,以绝大恶。重扶社稷,再立江山,皆汝之力也。不知汝意若何?”
这话一说,貂美女受感染了,说:“妾蒙大人恩养,训习歌舞,优礼相待,妾虽粉身碎骨,莫报万一。近见大人两眉愁锁,必有国家大事,又不敢问。今晚又见行坐不安,因此长叹。不想为大人窥见。倘有用妾之处,万死不辞!”又说:“妾许大人万死不辞,望即献妾与彼。妾自有道理。”
二人一拍即合。从这一点来看,貂美女做特工,一点也不屈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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