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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睡着了,我们醒着
□ 惠远飞
2005-01-08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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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朋友谈了六年的恋爱,为了工作,不想结婚也暂时没有能力结婚,大家都很少提起这事,偶尔提起,也是一带而过。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什么都变得不再神秘,两人在一起生活久了,什么鸡毛蒜皮,什么柴米油盐,什么人来人往,什么阴晴圆缺都有,虽然我们一直以来都好,这么多年了,我们连争吵都几乎没有,但平静的生活以及繁忙的工作给大家留下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加上各自的兴趣爱好不同,交流日少,有时候也似乎感到彼此有些生疏……
我们之间的爱在不在?我从来没有过怀疑;我们之间的爱深不深?我也从来不去怀疑。
爱情睡着了,我们醒着……
仍然记得先锋诗人、小说家韩东的诗作《你的手》中的那些句子:
你的手搭在我的身上
安心睡去
我因此而无法入睡
轻微的重量
逐渐变成铅
夜晚又很长
你的姿态毫不改变
这只手应该象征着爱情
也许还另有深意
我不敢推动它
或惊醒你
等到我习惯并且喜欢
你在梦中又突然把手抽回
并对一切无从知晓
我们的爱或关怀是需要经历时间去考验的,更多的时候,需要我们习惯与被习惯地适应。“把手抽回”、“并对一切无从知晓”。你的触角自由地出入属于对方内心深处隐秘的私人空间,你占领,你攫取,你掳掠的是一种心安理得和泰然处之的心理平衡状态罢了。
因为习惯,我们会疏忽;因为习惯,我们也习惯于漠然……
人,常常这样,常常把一种熟悉的关系处理成习惯,然后再把这种熟悉和习惯处理成麻木……
我们的爱情睡着了,我们却醒着。这是事实,也是我们凡俗人生、凡俗爱情的一种体现,我们需要的不是很多——酣睡的安然和醒着守护的责任,这就是男女,这就是分工,这就是责任,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白头的爱情,比山盟海誓的誓言珍贵,比海枯石烂的诺言真实可触摸……
我们的爱情睡着了,我们却醒着……
我们的爱情危险,我们的爱情腐烂?我们的爱情走到了一个边缘?可以从此醒着四处访觅另外的可能性,从此可以梦着海阔天空了吗?
不,那样,爱情或许就真的睡着了,死了,从此不再醒来……
不是因为大家处于睡和醒的两种对立状态或两个对立空间,而是我们从此把爱情误读,把爱情从此推向另一个死亡的岸……
很喜欢刘欢在若干年以前在春节联欢晚会上唱的那首歌《温情永远》:
也许是因为每天都相间
生活有点平淡
也许是由于彼此太了解
觉得不够浪漫
好象所有的蜜语甜言
过去早已说完
留下来几句贴心的话
虽平凡但温暖
你 太累了也该歇歇了
不可能所有事一天做完
你 太累了也该歇歇了
给自己一点时间
也许是因为每天都相见
忘了往日欢颜
也许是由于彼此太了解
不愿再抒情感
各自在外面风风雨雨
家就像个港湾
两人有时会磕科绊绊
心却总是相连
你 太累了也该歇歇了
不要总忘记了黑夜和白天
你 太累了
也该歇歇了
温情永远,对,要的就是这个,要的就是平静、安祥,要的就是相互包容,要的就是在若干年以后,两个老人在黄昏的夕阳相搀相扶走过,把金黄色的余晖洒满一地……
爱情睡着了,我们没有睡着就好;爱情睡着了,我们迷失了;爱情醒来了,我们不在了;不是爱情抛弃了我们,而是我们抛弃了爱情。
爱情睡着了,我们醒着!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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