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小然-个人文章】
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 小然
2005-01-14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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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没有永远的白昼,一如没有永远的黑夜。
我只希望自己可以-----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一、
这个冬天好象特别的冷。
在一大早,我跳下床来翻箱倒柜的找一件可以让自己看上去精神点的衣服。深蓝色的落地窗帘,被从铝合金窗户没有闭拢的缝隙钻进来的风吹得有些飘动,我开始感觉到冷,抚抚裸露的手臂,又赶快钻进了被窝。
这是个潮湿的寂寥的清晨,我紧紧的闭上眼睛,听不远处的学校传来的上课铃声,那铃声传过雨丝依然一如既往的清脆,还可以听见孩子们嘈杂的声音,象一群被追赶的马群在草地上撒欢。我感觉自己的手慢慢的变得暖和了起来。
忘了在何时何地对着何人,只记得说过最喜欢在冬天的时候睡懒觉。厚实的棉被给了我塌实的温暖,我蜷在里面象一只白色的虾米。在读书的时候总是每天在天刚蒙蒙亮就被父母喊起,那时候我总是躺在自己暖巢一样的被子里,闭上眼睛看见自己坐了起来套上了毛衣长裤。然后猛的一睁眼,看见母亲气急败坏的脸在上空,母亲说:你又要迟到了。
那些个令人忧伤至极的清晨一直让我记忆犹新,才有了从读书的那一年起,我就那么迫切的希望,希望我一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而此时,我躺在大大的双人床上肆无忌惮的蒙头大睡。这个双人床好象太大了些,在我一把它买来的时候,母亲就反对我在自己小小的房间里把床占了这么大的位置。我喜欢宽阔与渺小的对比,我想象着自己躺在洁白的床单上,摊开手脚,乌黑的头发散在雪白的枕头上,还有一本看了一半的书扑放在手的旁边,我想象着自己的灵魂那个有着小翅膀的灵魂立在房间的上空,爱怜的注视着床上的我。在那一点一点的爱怜里,我才可以找到自己的存在的位置。
我还是没有找到能够让我看上去有点精神气的衣服。穿上那件灰色里泛白的牛仔衣,我只是在里面白色翻领的针织衫上别了枚水钻发卡。每天,我都希望自己可以焕然一新,于是我买很多的小丝巾与各式各样的小发卡,我要让自己有个参照物,我要让自己知道今天与昨天也与明天是一定有所不同的。
尽管听了一耳的雨声,稀稀沥沥的。在拉开窗帘的那一瞬,我还是楞了楞。下意识的去摸玻璃窗上的水珠,却什么也摸不到,那晶莹的小水珠也是只可看却无法去触摸的,象这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雨水冲刷着邻家屋顶的瓦砾,我看着雨水变得浑浊然后顺着沟壑从屋檐滴下。我摸了摸衣袋里的手机,就在前一天我的手机被告之因为欠费而停了机。我傻笑着望着那浅蓝色的闪着光亮的外壳,想着的却是一句在网络里很流行的话“爱情不在服务区”,那么长的一段话,我记不清楚了,但好象都和手机有点关系。我一直认为自己在有关风月上有点笨,不懂那么多的突如其来的温柔,没有那么多的哀怨委婉似水如绵的措词,所以也不会有那么多刚下眉头却上心头的爱情故事。
有时候我会想,我会爱上谁呢?在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某个男人被我神魂颠倒的爱着,让我也变成一只柔顺的小猫咪?在那样的一个爱情故事里,我的身心又会经受着怎么样的千番滋味?
上帝知道,我其实是怎么样的一个没心没肝的丫头,在我的生命里,我揽过很多小子的肩膀,从他们的手中抢下刚刚买的水果,我指使着他们为我提水打扫卫生,让他们在我值班溜出去玩的时候为我签名打圆场。可是,没有一个人是我想需要的,就象在这样的凛冽的寒风里我想需要一个取暖器一样的迫切。是的,当我要花心思去得到一双可以取暖的手掌的话,我不如去买一台取暖器来得容易。
我还得承认,我懒。我只喜欢躺在暖床上听听音乐听听偶尔的雨声然后昏天昏地的睡去,我懒得去上班,懒得用手指敲打着键盘去上网,我也懒得去爱一个人。
如果生命里还剩下了一星期,你会去干什么?
曾经在网络的BBS里看过这样的一个问题,在后来的时候,我用手指很无聊的划过自己的办公桌上落着的灰蒙蒙的一片的粉尘。我望着自己无名指上白色的粉尘,轻轻的吹掉,然后也在心里问过自己,我应该去干什么呢?
在这个飘着雨的的清晨,当我的思绪如蝴蝶般纷飞的时候,母亲推开我的房门,脸上的表情保持着多年来的习惯,她说:你还不去上班?又迟到了!!
二、
才走到办公楼的楼梯口,就已经听见切割机划过地面砖的声音在空气中尖锐的划过,那声音在我全身每一个细小的神经周围弥漫,我望见无数的微尘在阳光里飞舞,象许许多多的有着生命的小精灵。就在头一天的下午,我被告之我的办公室要拆掉一笔墙进行一番改造。至于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头儿们自有自己的打算,不会告诉我个究竟。一大帮的小子咋咋呼呼的,把我的办公桌搬进了阿盏的办公室。我看着阿盏很轻松的拎着我的坐椅,然后指挥着应该怎么摆放,而我,捧着自己的小熊茶杯象在看一场闹剧。
阿盏给我的印象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个子不算是很高,仔细看他现在的样子与以前的相片对比,会发现他比以前胖了些,却愈发的显得敦实稳重。单位上不乏嚼舌的妇人,飞短流长却总会在阿盏微笑的两个酒窝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当你对他说什么的时候,他会友善的望着你,一双眼睛因为近视却没有戴眼睛而显得神秘莫测。其实我认识阿盏已经有十年了,从都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到现在一点点的成熟。但是在一起工作久了,从没想过新鲜感什么的,很有礼貌的在走廊里擦肩而过,其实在大多数的时候只是把对方当作个视而不见的影子。
我站在拥挤的阿盏的办公室,环视着这小小的空间。接下来的日子,我就该在这栖身了,我突然有了种林妹妹进贾府----寄人篱下的感觉,我对着身边的阿盏说,以后,我就是你的跟班了。
我的工作,是一份很呆板的工作,一如一天只有也只能有24小时一样,划好了的生活轨道,我只需按部就班就成。除了偶然会在头儿突然要数据的时候,我把自己份内的工作,也就是把那些莫名其妙的表格制造出来,剩下的就是无穷无尽的让我自己支配的时间。很多的日子,我总是泡了一杯茶,翻看单位上订的廖廖几份的报纸,连夹缝的小豆腐块也不放过。到后来,我突然发现那些被称为文章的文字组合其实是一种很好玩的游戏,于是我也开始拿起自己的水笔在信签上涂涂写写,用不多的稿费为自己买个小钱包什么的,倒也不错。
可当我象往常一样,拿了自己的茶杯去别的办公室倒开水回来的时候,我看见阿盏正俯在办公桌上写一份文件。
我端着茶杯立在办公室前呆住了几秒。我不知道自己该进去还是该退出来。一直以来,我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一间的办公室,那小小的几个平方就是我的海阔天空,我可以沉静可以疯狂。也许阿盏也是这样的。而现在,我成了一个贸然的闯入者,虽然不是我故意要怎么做的,可我知道我给阿盏带来了不便。
但或许是我想多了,可我还是悄悄的离开了阿盏的办公室。我立在另外的一个房间里,耳边仍然切割机发出的噪音,不时的也有穿着满是灰尘的小工在走廊上行走。我在心里盘算着,头儿告诉我办公室的改造很快的,大概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搞定了。在这剩下的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我是不是就这样东躲西窜呢?
我庆幸在第二天的一早,我比阿盏先到了办公室。尽管我懒,我懒于去整理自己床上的被子,但我宁愿去打扫在头一天阿盏因为写文件而扔下的烟头,我宁愿把手拿着抹布浸入冷水里然后拧干,先擦拭阿盏的桌椅而后才轮到我的。当我做好了一切,舒了口气望望明亮的办公室的时候,阿盏还没有来上班。这就是我想要的,我要喧宾夺主,我要阿盏一眼看见我坐在办公室,然后一楞,或者这样他也会象我一样默默的走开,我就又有了我的自由。
阿盏是带着一身的阳光走进办公室的,至少在他进办公室的那一瞬间,阳光正透过了窗棂落在了他的肩上,让我看得有些晃眼。他的确有些惊讶,然后很自然的对我笑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我笑得有些不自然,眼角的余光扫视着阿盏,心里念叨着,怎么他还不离开。我惦记着自己那还没有写完的小小说,我以为在着纷扰的环境里,我把噪音听成流行歌曲,也可以写出篇很好的文章来。
“小然,你可以帮我把这份文件打出来吗?这几天我赶着把它写出来,你帮我打,要知道,我不是很熟悉电脑……”
阿盏走到了我的身边,手上拿着几张信纸,上面用铅笔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我下意识的把它接下来,其实我完全可以拒绝的,我可以说我的手痛或者我的眼睛痛什么的,可我还是点点头把文件接了下来,我在心里埋怨着自己的心口不一,却又笑着对阿盏说:
“行,反正我没什么事情,谁叫我说了当你的跟班呢。”
“好的,谢谢你。”阿盏的语言简单却带有一丝感激的表情,然后他转身开始埋头了自己的工作。
电脑的显示屏慢慢的亮了起来,我整理着自己的情绪,试图把那些灰色的字迹看出写情趣来。然后渐渐的我投入到了这没有生命的文字里,我惊讶阿盏怎么可以把那些文字组成那么严肃认真的发文,我望了一眼阿盏,望见他神情专注的,有时皱皱眉头,又下笔如飞。我希望着他的文件可以写长些,可以让我多看些,又希望他的文件写短些,那么我的手指可以少累些。
三、
与阿盏的默契是在键盘敲打声里一点点的建立起来的。阿盏把写好的文件交到我的手里,然后坐在一旁看我把他的语言变成宋体或者是楷体,他望着我飞快跳跃的手指,然后很小心翼翼的问我,为什么他总是打字打不快,所以在他的办公室,这台电脑总是闲置在一边。
我很有礼貌的笑笑,然后我站起身来,与阿盏换了个位置,我看他打字,教他排版,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我也偷笑,在心里庆幸我这样的半担子师傅竟然也可以冒充得过去。
阿盏是个挺好学的人,至少在我眼里我对他开始有了点概念。有时候我靠在椅子上在阳光照得到的地方看书,偶尔抬头,就看见阿盏在笨拙的敲打着键盘,我会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阿盏把电脑里的歌打开,开到只有这个办公室才可以听到的音量,我在心里跟着轻哼着我陌生的旋律,那句“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一种撕裂的感觉……”真好听,我在心中喃喃的重复着。我看不出来,阿盏也喜欢听这样的歌。
到了下班的时候,阿盏突然把歌声放到了最大,顿时单位的走廊上铺天盖地的充满了歌声。窗外,天渐渐的暗了下来,还可以看见眩目的晚霞与红彤彤的落日在地平线上一跳一跳的不舍得落下。我有些惊讶的望着阿盏,望见他很疲倦的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敏感的才是忧伤的才是颓废的,我看着阿盏平日里在单位上来去自如,我就以为他是和我不一样的人。其实有时候我喜欢去在心里琢磨一个人,去揣测他人隐藏在内心里有着怎么样的一个故事,可我忘了阿盏其实也是普通的,他也有他的喜悦与悲痛。
我把声音调到适合的音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去。办公室里的景象变得模糊了起来,象蒙了一层薄纱。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漫上了心头,我望望阿盏,他穿着的白色的衬衫在暮色里依稀可见,我拿过阿盏搭在椅背上的夹克衫轻轻盖在他的身上,然后把门轻轻掩上。
大街上已经是灯火通明,我望着自己脚边忽前忽后的影子,情绪变得很低落。
这一天的夜里,我重又开始上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很茫然在呆在某个聊天室里听着色某某泡MM,听着各式各样的嗓音唱着风格迥异的歌。我在每个论坛里很盲目的寻找着,我知道我找不到,我知道我在网络里找不到什么,可在我第一眼看到那副图的时候,我的心被震撼了。那是个被人抡起在桌边敲碎的啤酒瓶,玻璃碎片四散开,酒瓶的上颈被敲成了一个尖锐的三角,象要直插人的咽喉。酒瓶的瓶体却溢出了蓝色的海洋,卷起的雪白的浪花,几处褐色的礁石,有个男子在冲浪,远处还有一座小火山,喷发出艳丽的火焰。
这是副抽象还是什么派的画,我不得而知。我只是把它拷到了软盘里。我在想,阿盏看见了这副画,也许有着与我一样的震撼。我尽量的去体会这副画的含义,或者它告诉我们,在有限的空间里可以包容无限的遐想,这样的无限,让我们放在紧绷着的生命之弦上,会让我们有着喘息的机会。
第五天、第六天……我开始忘了去数我在阿盏的办公室呆了多少的日子了。在一起初很盼望回到自己的角落里去,以为自己是与别人合不来的,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是那么的容易融入其中。
我成了阿盏科室里的一员,虽然这名不正言不顺。但我的确开始在做些实际的工作,为阿盏分担着工作量。然后在余暇的时候,我们会把光盘放好,开始玩《赵云传》的游戏。阿盏全神贯注的样子根本就象个孩子,他仿佛就成了那个骑着白马的银衣小将,挥动着长剑在战场上驰骋,而我呢,我坐在一边,看着敌人遗落的银两与杜康酒就欣喜的大叫,然后我喊“阿盏,补血啊,你的血快没了!”这样好象也算是联手打游戏,阿盏放心的把补血的事情交给我,而我看着电脑里厮杀的场面,心里有时候会想,不知道等我搬回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我和阿盏是不是可以把这《赵云传》打个翻版。
四、
装修的那个办公室的地面砖已经铺好了,新打的文件柜已经在上最后的一道油漆了。我看见那些小工头戴着用报纸叠成的帽子,衣服上斑斑点点的,我就知道这是最后的一道工序,只要把已经发黄的墙涂上乳胶漆,我就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有时候和阿盏坐在办公室交谈,提到我的办公室,我们都笑笑,不说什么。我不习惯与阿盏很安静的呆在办公室,总得做点什么才可以打破这空气里弥漫着的沉默。
油漆的气味很刺鼻。到单位上来办点什么事情的人都会掩上自己的鼻子,然后问我们,在这样的环境里上班怎么受得了。我便转过椅子,冲着阿盏微笑,说:我好象已经习惯了闻这样的油漆味了。
阿盏站起身,理理桌上的文件,然后缓缓的说,哈,如果没有了,也许还不习惯呢。
我便低下头,不再说什么,开了电脑,又开始打赵云传的游戏。
阿盏把他的椅子也拉到电脑旁。
一群群的藤甲兵围住了赵云,我神情紧张的放宝。一蔟蔟的火焰如同烟花落下,我和阿盏同时发出低低的感叹。
这是个很奇怪的场景,刺鼻的空气,来来往往的走廊上的人们,一个杂乱的拥挤的办公室里,两个年轻人围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的玩着同一个游戏。有时候我会拿过放在电脑旁的我从网络里找到并打印出来的游戏秘籍,看看应该怎样去对付那个穷凶恶极的孟获,我和阿盏很激烈的讨论着为什么会好好的就没有了血,我们为了是不是应该扔掉装备栏里的箭支而发生争执。
时常有漆油漆的小工探过头来看看我们,然后不知其然的走开。
而这段围绕着赵云而有的热闹的日子,终于随着单位的头儿出差归来而结束了,我和阿盏还是没能共同把游戏打个翻版。
依旧很早来上班,我象往日一样擦拭了一遍办公室里所有的物品。阿盏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又是一楞,他说,别擦了,全是灰,过一会还是一样的脏。
我笑笑,并不言语。把抹布挂在门后,然后把窗帘“哗”的一下拉开。
满屋的阳光,耀眼,却并无暖意。
我搓搓冰冷的双手,把一份自己写好的文件交给了阿盏。
在与阿盏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我除了学会了玩游戏以外,也曾经与阿盏对着我们笔下的文件逐字斟酌。我们尝试用最好看的字体最规范的规格打印出我们最满意的行文,总是针式的打印机一点一点的把文件打印出来的时候,听着那“吱吱”的声音,我象辛勤的农民等待着自己秋天的成果一样,心情激动并忐忑。
阿盏总会在那个时候对我说,其实你很棒的。
我是很棒的,我喜欢听到阿盏这样的表扬我。很简单的几个字可以让我在一时间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也许人生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不经意的表扬。
坐着的那张椅子,是被阿盏轻巧的拎进他的办公室的。而今,阿盏依然轻巧的把它拎进了我的新办公室,依然是那群咋咋呼呼的小子,我依然捧着自己的小熊茶杯立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仿佛是在看一场闹剧。
如果不是办公室的一切已经涣然一新,我会以为从来没有过那段与阿盏相处的日子,我会以为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我累了俯在办公桌上做的一个梦而已。
新的办公室的空气里仍然有淡淡的油漆的气味,我望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感觉着自己的渺小。
坐在椅子上,我闭上眼睛,好象又回到了拥挤不堪其乐融融的那段日子,耳边仍然有着厮杀的声音在围绕。
天,在不知不觉中黑了……窗外的城市象蒙上一副巨大的毛玻璃,一切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风自窗外旋来,我赶紧关上了窗,然后有些神情落寞的锁上办公室的门。
走廊已经很冷清,单位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阿盏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映在走廊里有一小片的光亮。我在经过他办公室的时候望了里面一眼,阿盏正用背朝着门口,电脑的屏幕里,赵云正在竭力的大战孟获。
如果没有了云,天空会不会寂寞?如果没有了天空,云该到哪里停泊?
如果没有了你,我会不会寂寞?如果没有了我,你会不会感觉失落?
心象一根弦,在夕晖中被无声的拨动着,我悄悄的离开了阿盏的办公室。我很清楚自己,很清楚这一搬出阿盏的办公室,我就不会再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尽管我喜欢那些布满灰尘却明快的日子。
我想,我又该回到那渴望闭上眼睛就是天黑的无聊日子里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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