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仪云落枫-个人文章】
落尘(三)黑社会的少年
□ 仪云落枫
2005-01-21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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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孩常会到REDROSE,在夜晚时分要一杯红茶加白兰地。吉美注意他很久了。那男孩几乎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穿一件黑色的短袖T—SHIRT,脸上,手臂上常会有一些细小的伤痕。
吉美在REDROSE做服务生,其实,这家店本身就是她家的。
吉美已经习惯不问男孩要什么,在晚上9:00的时候送上一杯红茶加白兰地。
香郁温暖的红茶掺着浓烈的白兰地,可以让人暂时忘记一切。
吉美以前也时常喝这种饮料。那时,吉美只是一个刚刚考上高中的学生,常常因为不想回家而去酒吧,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喝着红茶,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不想回家,不想回家面对母亲无助的哭泣和歇斯底里的疯狂。
母亲疯狂起来会向吉美扔东西,笔、书,更甚地是玻璃瓶、花瓶、椅子。每一次吉美都会弄得头破血流,还有一次被邻居送进了医院,几乎就送了命。
但吉美无法去恨母亲,每次疯狂过后,就是那无助的哭泣:“小美,你的父亲不要我们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小美,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为什么?”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你这个怪物,都是因为你,你父亲不要我们了,为什么?”
“你是怪物,你是魔鬼,你应该去死,你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之后,母亲又会开始扔东西,歇斯底里疯狂到极致。
循环往复,终年不休,直到母亲被送入精神病院。
吉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男孩已经不见,桌上只留下空杯子和付帐的钱。吉美看了一下门外,开始收拾。
夜空中有一刻特别明亮的星辰,似乎在指引着迷失的孩子回到原点。
“小美,星象已经变位。”电话里有一个老迈的声音传出。
“外婆,我已经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这个周末我不能去看妈妈了……”
“我会替你照顾她的,你安心在上海吧。”
吉美挂了电话,开始整理一切,准备关店。
“小美,你是吉美吧?”
在母亲被送入精神病院的第二天,一个老迈而慈祥的妇女出现在吉美的面前。
吉美向后退了几步:“你是谁?你不要过来,我是怪物哦,你不要过来。”
“小美……”老者眼中有着无限的爱怜和痛楚。
“我是魔鬼,我是怪物,我不该活在这个世界的。”吉美用火团包围着自己。
老者走近火光。
“小美,这不是你的错。你的能力是与身俱来,怎样使用是你的权利,你可以决定它们,但是那绝对不是邪恶的力量,至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我不是怪物吗?”
“不是,这个世界上也会有和你一样的人啊,或许会有所不同,有很大的不同,可是他们不是怪物,也不是魔鬼,这是上天给的能力,怎么会是怪物呢?”
“可是妈妈她……”
“相信我,小美,你的妈妈总有一天会理解的。”
“老奶奶,可是你是谁呢,是天使吗?”吉美收起火的力量,走到老者面前。
老者露出慈祥的笑容:“不是,我是你的外婆,我相信你的母亲会好起来的,在这一段时间里,让我来照顾你吧,你的母亲实在太累了。”
“外婆,外婆……”吉美重复着这两个字。
吉美关了店门,走在暗夜流离的街道上。星宿已经变位,世界将发生重大变化。
吉美抬头看星空,一颗流星划过天边,至少我们可以相信未来。
突然,小巷中传来打架的声音。
吉美走了过去。四个男子围攻一个人,那个人倒在地上,看不清容颜。
四个人笑得很得意:“华斌也不过如此。”
虽然看不清那个人的容颜,但是可以知道那个人伤的不轻。那个人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站了起来。还没有等他站稳,四人又将他群攻在地。
“住手——”吉美走近他们。
“走开,”为首的那人说,“不要多管闲事!”
吉美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样子,就是在REDROSE中要红茶加白兰地的男子。
“走开——”这一回是那个男子的声音。
吉美转过身,欲做走开的动作。紧接着手中露出手中的火团,在那四名男子的面前掠过。四个人吓得脸色苍白,随之逃跑。
男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对吉美的力量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吉美递过一张纸巾,男子擦干净脸上残留的血迹,说:“谢谢你。不过,请不要乱用你的这种能力。”
男子叫作华斌,是龙之翼,一个黑社会组织的老大。那个晚上,吉美和华斌谈了很久,华斌在吉美面前展示了可以控制风的能力。
“不是,这个世界上也会有和你一样的人啊,或许会有所不同,有很大的不同,可是他们不是怪物,也不是魔鬼,这是上天给的能力,怎么会是怪物呢?”
“小美,这不是你的错。你的能力是与身俱来,怎样使用是你的权利,你可以决定它们,但是那绝对不是邪恶的力量,至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吉美想起外婆说的话。
是的,这个世界上总会有相似的人,或许在某些方面不同,但至少从一开始起,那种力量不是邪恶的力量,甚至可以救人,或者做些别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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