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小然-个人文章】
千帆过尽
□ 小然
2005-01-22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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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频洲”看见你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就忍不住要轻轻的吟起温庭筠的这首《望江南》。你并不知道我在读什么,因为你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发呆。这是第几百回了,我没有数过,只是我已经习惯了看你这样的失神,习惯了你发起呆来便冷落了身后的我这位朋友。
终于有一天当我吟这首词时,你转过身来问我,“你在说什么?”我把词吟了一遍,写在纸上,拿到你面前。“过尽千帆皆不是。”你低低地念一句,“那么千帆过尽以后呢?”你突然抬眼望着我,而后笑了起来,说:“千帆过尽之后,该来的便来了,那么,等待的人会觉得所有的等待都值得,那皆不是的、过去的千帆只是等待中的一个过程,一种必然一种考验。让我来告诉你啊,千帆过尽之后,该来的人便一定就来了。”浅浅的笑挂在你的唇边,我看见你的眼理包含了一种温柔。你的目光越过了我,注视着一副我看不见的画面。我知道,那画面里有他的存在。
我知道你们的故事,从一开始到还没有结束的现在。那天下午下了很大的雨,天阴沉沉的。我来找你问你去不去看电影。看见你的时候你正埋着头在写着什么。因为停电,你燃起了一支蜡烛,烛光把你的脸映得红红的,你微笑着很幸福的样子。不知是雨声太大还是你写得太投入,我走近你你竟然没有发觉,待发现我时,你轻呼一声,手却条件反射似的迅速把信签翻放在桌上。那个下午,我们面对面坐着,说了很多。我开始知道了关于你们的故事。
从那以后,我才真的感觉你变了。你开始对所有的事都感兴趣(而原来的你是那样的一副颓废的样子),有一次你竟然特意把自行车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再去车行安装了个车篮,你骑了十几里的路去乡下采来了一车篮的映山红,你把映山红插入注入了清水的花瓶内,端祥着,然后说:“春天到了。”你开始喜欢笑,眼角眉梢总禁不住一丝喜悦。你开始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他,我常常为你说话时那发亮的眼睛而感动;你也开始常常无端的沉默起来,不说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知道,你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我却好为你担心。“初恋时我们不懂得爱情”,而你所谓的爱情却是因为网络而产生的,你甚至不知道他的模样。
那天的傍晚,你象一阵风似的刮进我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你高兴得这样的不知如何是好。你只是傻傻地笑着,好久才说:“他说要来看我。”你的脸红红的,绽放着笑容。你仔细地讲着你们说话的内容,重复他说的话,重复你说的话,眼泪却从你莹洁的脸庞滑过。我大概那样呆呆地注视了你很久。我惊讶你的这份痴迷,心疼你的这份痴迷,却又为你的这份痴迷而心折。
没有想到你的爱情会是这样的一个模样,更没有想到与我一同长大的你,对待爱情却有这样的一份让人心疼的执着。有时候看见你伫立窗前的样子,真担心你会就此风化成一块石头,而“千帆过尽,终于来临”的话又感染着我,让我相信那皆不是的过尽千帆只是注定的一个安排。那么,我应该祝福你的,祝福你在千帆过尽之后,等到那份属于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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