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明月如昔-个人文章】
你是我的守护神
□ 明月如昔
2005-01-24 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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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上木楼梯,咯吱咯吱。有节奏的声响。我疲惫的打开一扇油漆斑驳的防盗门,一个不足八平方米的小屋子,一张单人床,简单的生活用具。简单的说明了我现在的生活状况。
屋子里的空气让人窒息,我把破旧的防盗门大开着,重重的将自己抛在床上。在这所城市游走了近两个月,一份可心的工作都没成就,落破到如此地步……我不断的往胃里灌着一种白色液体,听人说这东西很好,麻痹神经,喝下去,只有幻觉,没有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上一阵冰冷,模模糊糊看见前方站着一位女生,手里拎着已经泼完水的盆子。我冷笑着她的恼怒:“看来咱们要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在这之前,已经走过两位房客了。这里的东西,你喜欢什么就用什么,我什么也不需要!”说完,我抱起一条被子,一步一步爬上了阁楼。全然不顾呆在那里的可怜姑娘。
醒来时,头昏昏沉沉地,猜测着那姑娘是不是已经离开这里了。往下张望着,两个强壮的男人正往屋子里搬一面落地长镜。看来是要长驻在此了。我又重重的倒在地板上,冰冷的地板,冰冷的人群,冰冷的我的心。
听到下面踮脚尖跳动的声音,女孩子都这样吗?对着镜子,以为自己是白天鹅,我搭了着脑袋奇怪的看着她,舞姿确也不错,特别脚上穿的五彩的分趾袜比天鹅的脚蹼要好看。
女孩抬头看看我,大声说:“对不起,昨天不该用水浇你,你现在还好吧!我过些日子要考电影学院呢,你可有白戏好听啦。”
“想当明星呢?”我不屑看着她。
“难道你心中就没有梦想?”她反问道。
“我还会有机会吗?”我把头转回了天花板。
“再难,也要对自己好一点。”她爬上阁楼,随手递过来一个鸡肉汉堡“我要报名去了,晚会儿再见。”嘴里念叨着不知什么台词,爬下咯吱做响的阁楼,欢快的如小鹿般,木板因承受不住其重量,发出了难听的声响。
我起身站在小小的阳台上,看着挤挤挨挨的高楼缝隙里还有几块蔚蓝色的天空,心情更加郁闷。是选择逃避,还是选择面对,这个女孩的出现,也许让我改变了一些看法。可自己的路在哪里?我只是感到迷惘困惑……
很晚的时候,女孩回来了,我依旧躲在阁楼上没有下来。女孩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遍遍念着:“选择生活,选择工作,选择前途,选择家庭,选择他妈的大电视,选择洗衣机,选择最终腐朽成灰……选择你的未来。选择生活……但是我干吗想要做这样的事?”
我想像着一串串“选择,选择”,选择对我来说还有意义吗?
女孩继续朗诵着,象是自己的独白:“我把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叠成了纸飞机掷远,我选择考我毫无把握的表演专业。这是我第一道人生选择题。楼上的,选择象梦境一样迷茫,又像命运一样深刻……
我沉重的呼吸着:“我不知道。”一步步从阁楼上走下来。
她指指胸口:“听听,听听心里的声音吧。”
“我已经没有了心跳。”
“你就去问星星,星星知道你的心。永远不要忘记你的梦想,那是星星发光的源泉。”
女孩吹响了手中的口琴,唇边滑出一串简单的音符,然后变成了几个和弦,一段接着一段,像波浪一样不继涌出来。那天晚上睡着以前,我听到从星空那边传来很轻很轻的回音。凉凉的眼神里,有了一丝丝温度.
第二天,起的出奇的早,买好了豆浆,两根金灿灿的油条,两只脆脆的芝麻饼,摆放在睡的正香甜的女孩旁边。今天,这个女孩会为了她无悔的选择,继续努力操练。不打扰你的好梦。我转身轻轻下了楼梯,灰暗眼睛里的灰暗天空没有了,大片大片的蔚蓝在我的头顶上。我降低了我的要求,选择了我最初所唾弃的职业,做了一名市场销售人员。
我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想到了夜以继日在苦练台词的女孩,为了她没有把握的挑战。我也选择从最低的起点,努力走向最高的辉煌......
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习惯听她来回踱步时,地板发出的咯吱声,习惯了听她大声朗诵经典对白的片断.
"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
"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残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
清晨六点半,我从外边端来了冒着热气的豆浆,一根金黄色油条,两个喷香的茶叶蛋.呵呵,以前考试 ,我老妈也这为我准备,我吃到撑了,把"100分"统统吃到肚子里.
女孩开心的吃着,注定今天有一个美好的结果.
我的感觉总是很灵.我在花店里买了一大束女孩最喜欢的火红玫瑰,代表什么我自己都说不明白......
我按响门铃,等待女孩惊喜的给我开门,好让我知道,她今天成功了。
许久,门开了,女孩低垂着头:“选择是把双刃剑,翻来覆去都是痛!”说着,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
我叹气道:“如果感觉要哭,那就倒立。这样,原本要流出的眼泪,便会流不出来,你学会了吗?”
“啊,你在学我。”
有几天,我在苦苦思考着一个选择题:“生存,还是毁灭?”
“我告诉你,星星知道你的心。”
“嗯,可我知道你的心。”
我把大束玫瑰放在她的手中,点着她的鼻尖:“小坏蛋,你的演技蒙蔽了主考官,可骗不了我.你知道你对我的影响有多大么,你是上天派来敲醒我,给我带来好运的小福星呢!”
女孩吸吸鼻子,一边哭着,一边笑着:“你躲在阁楼上,一直在偷听人家背台词呀。”
我俯下身,凝视着眼前这个女孩。并不美丽,也不出众,却有着坚定的目光与信念。这些天的苦练苦熬,使原本就瘦弱的身材,显得更加单薄。
“如果你愿意,我愿做你的守护神,守护一生一世。”我拉住女孩娇小的双手心疼地说。
初冬,暖暖的午后,阳光散发着淡淡香。穿透了小小的玻璃窗。那一刻,我们幸福的拥抱在一起。
作者签名: 相思期盼相逢处
几回魂断望天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