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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花知否(12)
□ 小贱人
2005-01-24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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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于歆都战战兢兢地前行,做了十七年的大家闺秀,哪里骑过马呀。可剑痕说骑马又快又方便,于歆也乐于一试,只是这刚开始还真是胆战心惊。
“你说,常洛那家伙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呢?”于歆问到。
“我总觉得事有蹊跷,不过,既然二姐说在峨眉见过此树,我们就去试试看。”
“哎,剑痕,讲讲你的家人吧。”
“我的家人不就是你的家人吗?”剑痕故意逃避着。
“是你们兀颜家族。”于歆完全没领会剑痕的意思,继续追问。
“那是一个大家族,爷爷是部落的首领。父亲兄弟五人,各自有妻室儿女。在爷爷还很年轻的时候,爹就出世了,所以他是老大,但并非嫡传,听说是爷爷和一个汉人女子生的。而我更是戍出,是爹爹的侧室拉尔妃子所生。说来,也是爹年少气盛时犯下的错,拉尔妃子本是部落里的一个女婢,因为怀了我才奉子成婚嫁给我爹,当时爹还没有正式取妻就先纳了妾。所以我只不过是名义上的王子,根本没有地位。建州女真和北山女真为了联盟,决定联姻,可势力强大的北山部落公主,就是花飞雪,她不愿在建州部落中选择夫婿,非要父王答应让我入赘她北山部落。父王知道与北山联合有种种好处,牺牲我一个并不重要的儿子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我不想成为他们的牺牲品,所以就设法逃跑。结果北山部落大怒,发动了战争。战乱中我被北山的一伙人俘虏,他们是花飞雪的亲信,为了给我点教训,将我贩卖到京城,再暗中监视抓我回去。”
于歆静静听完剑痕的讲述,道:“想不到你有那么多遭遇,和你比起来,我是幸福的了。”
“你有疼你的爹娘、姐姐,当然幸福了。不像我,从来就没有人疼过我。”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从今以后,你会和我一样幸福的!”
“我知道。有你在身边,我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傻瓜,我才是最幸福的……”话音未落,突然自二人身后闪出两道黑影,倏然立于马前。剑痕张眼望去,便知是花飞雪的部下。
“不知两位有何指教?”
“公主有命,让我们兄弟二人护送这位姑娘回家。”
剑痕知他话中何意,道:“不劳你们公主费心了,这位姑娘会一直在我身边的。”
“那就得罪了!”
剑痕早料到花飞雪会从中阻挠,几场恶战在所难免,于是抽鞭迎上。
三人战在一处,于歆从旁观战,不觉惊疑:“怎么剑痕的招数如此熟悉?”于歆本不懂武功,然而母亲娘家复姓慕容,乃是武林世家。不止母亲,娘舅家的表哥也就是如今的大姐夫慕容严,以及大姐、二姐都是习武之人。于歆从小耳濡目染,虽未真正练过,却也能记住几路明显的招数。剑痕使的虽是鞭,却和母亲的剑招极为相似,尤其是仙人指路、流星赶月、玉女拂风这几招,简直如出一辙。
剑痕鞭法精湛,很快便将对手打得落花流水。
“回去告诉你们公主:她多做一件坏事,我就会多讨厌她一点。”剑痕手下留情,放走了两人。于歆还在一旁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了?”剑痕一脸无辜。
“你的武功跟谁学的?”
“我爹啊。我很小的时候学的,后来没怎么用过,让你见笑了。”
“你这鞭法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我爹教我的是剑,这鞭法是我按照剑术自创的。”
“你爹的剑法跟谁学的?”
“我爷爷吧?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很小的时候,他们教过我一点,后来就没有教过了。”
“这剑法是两人合练的。”于歆道。
“啊?”
“双剑合壁,威力无穷。”
“于歆——”
“这是一套中原的剑法,想必是那汉人女子带到你们部落的。”
“你怎么知道?”剑痕疑惑地看着于歆。
“我真希望,这和我娘没有关系。或许是她的同门吧……”
剑痕虽听的糊涂,却隐隐感到了什么,他想起那日夜里,楚夫人含泪的眼睛,想起她对自己说“你能不能安安分分地做娘一辈子的儿子”。剑痕开始有些害怕了。
“你们中原是不是有这样的规定: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不可以成亲?”
于歆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这倒不尽然。我大姐和大姐夫便是表亲,这叫亲上加亲。但要看是怎样的亲属了。”
“那就好。”剑痕舒了口气,想到万一和干娘有什么关系的话,也不至于棒打鸳鸯。
“不过——”于歆补充到,“我们汉人很讲究长幼尊卑,乱伦的事情是绝不允许的。”
“什么叫‘乱伦’?”
“长辈和晚辈成亲、同父或者同母的子女成亲,都是乱伦。”
剑痕勉强一笑,“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
于歆也暗笑自己胡思乱想:“京城离奴儿干那么远,怎么可能呢。”
两骑白马,渐行渐远。放下此处暂且不提,单说于慕。见三妹与剑痕如此恩爱,心中不免失落。回到尉迟府中,并未见到尉迟珩,只得悻悻回房。忽见丫鬟小诗行色匆匆,拦住问到:“出什么事了?”
“少夫人,蓝夫人昨儿突患怪疾,请了不少大夫都看不好,少爷正着急呢。”
“带我去看看!”
“是。”
随小诗来到玉阳房中,只见尉迟珩坐在床边,关怀备至地照顾着玉阳,于慕心中油然酸楚,但仍强打精神,上前询问:“我听说玉阳妹妹有些不适,特地过来看看。”
尉迟珩只抬头看了看于慕,没有说话。于慕见他眼中盛满了焦急,不觉心痛。又望向玉阳,只见她脸色发青,似是邪毒侵体。
“相公,妾身以为,玉阳妹妹不是患病,乃是中了邪毒。”这一句令在场的人惊讶不已。
“你从何断定?”尉迟珩半信半疑。
“我早年在峨眉山遇到过这样的例子。那人是受了苗疆三尸盅的蛊惑,症状和玉阳妹妹极为相似。”
“那该怎么办呢?”尉迟珩起身抓住于慕的双肩,问到。
“相公,如果你愿意跟我去一趟峨眉山的话,或许有救。”
“不行!”玉阳忽然大叫到:“她是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这一次,尉迟珩没有理会玉阳的无理,转而问到:“峨眉山离京城那么远,只怕一去一回,来不及了。”
“你放心,这邪毒只会害人心志,不会夺人性命。”
“那好,我们尽快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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