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方央-个人文章】
育儿琐事
□ 方央
2005-03-13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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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中经常在年龄的计算上有虚岁之说是有道理的,因为那个尚未成型的生命,在它的第七周就已经成了你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的新婚是在上海度过的。儿子曾自豪的声明,他的原产地是上海,我和他爸爸听了哭笑不得。说这话时他还没有5岁,天知道这句话是怎样放进他的脑子里的。
我是在那个小小的胚胎结合第8周知道自己将成为母亲的。严格的来说,除了不间断的身体不适,这个小小的胚胎还没有任何动静。但是在我得知消息的瞬间,分明觉得有一个东西在我的身体里游动,事实上那只是我一相情愿的设想。
每个即将成为母亲的人都想知道腹中胎儿的性别,我想这与重男轻女是没有联系的,只是初为人母的一种本能。
我没有肩负生儿子的重任,也没有生儿子就可以改变地位的忧虑。但是在我的心里倒是希望是一个儿子。有朋友给我分析,按照我和丈夫的情况,生儿子的遗传基因会优秀些。
于是我们就按照生儿子来设想孩子的未来,我不认为那是什么胎教,至多只是两个年轻人的开心游戏,而此时的丈夫更像一个既听话又调皮的孩子。有人曾笑谈陈凯歌把头附在孕中陈红腹部上,其实那是每个即将成为父亲的正常举动。
对这个孕育的生命,我们倾注了太多的爱,为他取了无数的名字。在那些日子里,我和丈夫经常来到山坡上,喊着为他取好的名字,倾听空旷美妙的回音。
在经历了九个多月的等待,这个从未谋面的生命正式和我建立了母子关系。当医生把那个软呼呼、毛茸茸的小家伙抱到我面前让我看的时候,我只是眯着眼睛摇了摇头,一是我没有力气看他,二是我还没有看他的勇气。那一刻,我是如此的害羞,害羞我也从此将解怀哺乳他。
儿子是在凌晨出生的,一直是在医生的保护下。晚上,当我的体力有所恢复,意识有所清醒,我却是如此的想念他了。我请求护士抱来让我看一看,那是我和这个从我身体里分解出来的生命第一次亲密接触。
护士告诉我,孩子出生时的体重只有5斤。看着那个像小猫一样的儿子,我的眼泪落下来了,母亲曾告诉我,我出生时也是5斤。
儿子会笑了,会满地爬了。一日,我照例将他放在地板上让他玩,就到厨房里去做饭了。当我无意中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儿子竟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我兴奋的鼓励他:走到我这里来。一步,两步,三步……儿子终于用小手扶着桌子站在那里,小手举过头顶也只是刚够得着桌子的边沿。我一直以为孩子应该有一个从爬到扶着物体行走而再到独立行走的过程,而他却是走了捷径。我曾经开玩笑的和他爸爸说,我们的儿子是从封建社会就到了社会主义,没有经历资本主义的阶段。
儿子喜欢吃香蕉,他爸爸就故意把香蕉藏在身上胡乱比划几下,说香蕉是变出来的。开始,儿子无比兴趣的看,几次下来,他就严肃的告诉我们:香蕉不是你们变出来的,是你们提前买回来放在一个地方。
我喜欢看书,小家伙也在旁边凑热闹。奇怪的是,你给他的书他就不要,偏要我手里的书。我就故意先把我想看的书给他,而他总是要和我换,如此泡制,母子皆喜。
和大多数的父母一样,我也对儿子进行了学龄前的教育,也教他看图识字。四岁时,我带他乘坐公共汽车。上了车他就东张西望,忽而高兴的告诉我:妈妈,你看,头毛不出。我一看,不由得笑了。原来他把“请不要将头、手伸出窗外”说成是“头毛不出”,又把手说成是毛了。在他看来,左勾和右勾是没有区别的。也因此,儿子有了一个绰号:头毛不出。
儿子也经常会给我们提一些意见:上幼儿园了,抱怨我为什么不是幼儿园的老师。会写字了,抱怨我们给他取的名字是方方正正的,没有撇和捺,写起来不好看。更可气的是,他无比委屈的说,他是一岁多才开始喝牛奶的,而他的小朋友是一出世就喝牛奶的,他以为喝牛奶是很神气的。
六岁了,是上学的年龄,我们为他报了名。在开学的头一天晚上,儿子强调要把书包放在枕头旁。看着儿子抱着书包甜甜的入睡,我是欣慰的,儿子,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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