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先生”对话
　　 卖淫现象是一种不可忽视的社会存在。平日里，我们耳闻目睹的多是妇女卖淫,但男性卖淫，却总是“听说过没见过”,“养在深闰人未识”。
　　 妓男，俗称“鸭”，这是港台的叫法，本地似乎也接受这种称谓；又雅称“先生”,与“小姐”相对称。妓男也称男妓。
　　 你或许在某些公共场所——诸如公厕、广告栏、公园、街边的电线杆等处的“高薪聘请先生”的启事中对这一群体的存在有所警觉；或许在港台低俗的影视剧里有所目睹；也可能听说某些高级娱乐场所有这样的人在活动着。
　　 10月31日早晨10时许，记者接到一个男人打来的电话。他说“这是不是《情感实录》栏目，”当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说：“你听过男妓和舞男吗?”记者表示曾想接触，但失败了。他说：“其实我们并不像人们传说的那样个个都是英俊小生。这是一种误解。像我就长得比较粗犷，比较五大三粗。我们也有人生灰暗的一面，有时也感觉到很压抑。但这种压抑不可能给朋友谈，别人知道你干这个职业会看不起你。你也许会看不起我。”记者马上表示：“我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理解，你选择这种存在方式肯定有一定的缘故。”他又说：“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因为孩子的一篇作文对我震撼很大，也许是良心发现，我心里面几天来特别难受，都有些支撑不住了……唉!还是见面再谈吧。你有没有时间?”我马上说：“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他说：“我们这种人一般都昼伏夜出，要不咱们下午四五点钟再联系。”我问他的电话号码。他说他会打电话的，之后挂断了电话。
　　 本来担心他会变卦的，但下午4点多，电话铃再度想起。我们约定在兰州市永昌路见面。当记者赶到那儿时，并没有见到自言“穿黑色西服”的人。正当记者四处张望时，只见一身材魁梧、风度翩翩的黑衣人穿越马路，径直向记者走来，脸上挂着笑意，向记者伸出了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妓吗?只见他身穿黑色西服，打着领带，浑身上下整整齐齐；身材高大健壮，有些发胖，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理了个寸头，还戴一副银边眼镜；胡子剃得干干净净；声音低沉且略显沙哑。从形象上看，他是优雅而有风度的。
　　 我们就坐在一家蛋糕专营店里。以下是我们谈话的现场记录。
　　 先生：最近孩子快期中考试了，孩子写了一篇作文，对我震撼很大。她在作文里是这么写的：“我的爸爸没有职业，但他有很多很多钱。我爸爸每天喜欢晚上出去，对我的学习从不关心，也不愿与我玩游戏。”说实话，我没关心过孩子的学习，也不与孩子玩游戏，不愿孩子在我身边，也没有亲吻过孩子，我觉得自己实质上很肮脏。
　　 今天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如果不是一个男士，而是一个女士的话，我会立刻把电话扣掉。
　　 可能在你许多次的采访中，也许是暗访的时候，你探访过那些街头张贴的“招聘先生”的启事。那些全是骗人的，曾经从事过我们这一行业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骗人的。我也曾张贴过这些东西，我们了解这些男人，他们都想不劳而获，鱼和熊掌都想兼得，也就有人想去搞那些事情。街上那些广告100%都是骗人的，而且那些伎俩非常简单。我们拿的电话都是外地的卡，通过这个电话想了解情况，很难。我们会告诉你一个账号，让你打入一定资金，我们通过无线电话遥控这些账户。这些只是一种骗钱的手段，因为有许多男人想打入我们这个行业。
　　 如果不是我女儿的那篇作文，我是不会谈这个事的。
　　 记者：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先生：我以前是一个生意人，很成功的，曾经有过汽车，7年前我的个人资产有50万，白手起家干起来的。一个偶然的事故，让我的钱都亏进去了。在这种情况下，我非常懊恼，非常失望，对社会非常有偏见。
　　 兰州市，特别是夏季，有三百到五百人的一个同性恋集散地，有一个男妓的集散地，分别在城关区的东面和西面。
　　 生意亏了以后，在失意的情况下，我一个人在街上散步，那天是晚上9点以后，在广场东口的外汇银行前，那儿是所谓“鸭子”的集散地。一个女人开着豪华轿车停到我旁边，车窗玻璃摇下来了。我以为她要问路。这个女的40多岁，她问我愿不愿意陪她兜风。我没考虑就上了车。我们在兰州市区转了两圈，后来就上到兰山上，我得到了我想得到的，她得到了她想得到的。后来，她成了我的老板，我的经纪人。
　　 在我们这个行业，不是许多男士都能进去的，不像小姐市场那样容易，而且，我们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干我们这行往往需要有一定阅历，有一定的人生经历，性生活成熟。进入这样一个行业，都要经过经纪人的包装，比如游泳、健身、打高尔夫球，包括给女人按摩，怎么陪她们购物等等。
　　 他环顾着蛋糕店，很庄重地坐在我对面，用深沉的声音说着。我们从眼镜后面相互对视着。
　　 先生：回想起来，男人做这个行业，的确是……(叹了口气，深沉地)我就谈这么多吧，像这样谈起来越谈越沉重，你问吧，虽然给你谈了，但如果这样我会觉得精神支持不住的。
　　 其实我考虑了好几天，不是希望刊登。
　　 记者：你今年多大了?
　　 先生：67年的。
　　 记者：兰州人?
　　 先生：兰州市人，在兰州长大。
　　 记者：像你们交际舞肯定跳得好?
　　 先生：我能歌善舞，我的艳舞跳得非常好。我认为跳交际舞的在那种场合都是伪君子。
　　 我的活在我们那个圈子里是非常出色的。
　　 记者：我怎么称呼你?
　　 先生：你就称呼我的行业术语，用我们的话说就称为“先生”吧。我认为这一称呼既高雅又大方，也符合我的身份。
　　 记者：我觉得你非常沉稳。
　　 先生：你说我沉稳，也许跟我的穿着有关。
　　 记者：什么是性舞?
　　 先生：就跟台姐出台差不多。中上层收入阶层的人也许知道这个事，你可能没见过，用我们的话就叫“现场直播”。
　　 记者：你们是为许多人服务吗?
　　 先生：主要是为单个人服务，不为男人服务。
　　 记者：服务对象一般多大?
　　 先生：年龄有大有小，最大的有60多岁的，最小的24岁。
　　 记者：24岁的人为了什么?
　　 先生：在她结婚的前一天，她通过经纪人找到了我，为了报复她的男人，她不愿把她清清白白的身体清清白白地给她男的。因为在准备结婚的前半个月，她亲眼目睹了她的男朋友跟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在干那个事。
　　 记者：我今天怕你临时变卦不来了。
　　 先生：其实我们这个行业的人是非常守时的，也是非常遵守诺言的。
　　 也确实是缘份，也正好是我们女儿的一篇作文，可能对我是个转折，我们今天来的这个地方也是非常孩子气的。
　　 记者：我觉得你在否定你的过去。
　　 先生：不是个人把个人否定。我们在不同场合面对不同客户，我们的表情会非常不同，因为我们受过良好的训练。我们的导师是从香港来的。我们的同事有大学教师、军人、国家公务员，也有你们新闻工作者。
　　 我们这个职业，综合治理对我们没有关系，在扫黄打非的时候，我们会坦然地面对每一位顾客，这些都不会落到我们头上。
　　 记者：你们服务的人群有哪些?
　　 先生：有做生意的，有国家公务员，富翁太太、离异的人居多，还有南方来的一些女人，港台来的，还有华侨。
　　 记者：你跟这些人会不会发生感情纠葛?
　　 先生：不能说没有，但我们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不讹诈，不偷盗，不欺骗我们的客户，这可以说是我们的一个制度。但我们不单独给客户留我们的电话，一般都由经纪人安排。
　　 记者：你们如何收费?
　　 先生：给经纪人40%的回扣，小费不计。收费标准不同，服务内容也不同。一般一次400元要进行保健按摩，必须让客人达到两次高潮。如果客人有更特殊的服务，小费会给你的。我每次小费都不等，最少100(元)，最多四五千也拿过。
　　 记者：达到两次高潮，长期这样身体能受得了吗?
　　 先生：在3～5小时之内应该没啥问题，再说我们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我们会控制，不能非得射精才完成。我们为客人带来她的恋人、丈夫一生都带不来的东西，我们会从头到脚亲吻她的每一个敏感部位。“口交”你可能没听说过，但不像三级片里的那样，我们的方法很多，能使她们有飘飘欲仙、要死要活的感觉。
　　 记者：我觉得你这个人外形特高雅，你干这一行多久了?
　　 先生：三年了，在这一行。说到形象，这是我们这一行特有的气质。
　　 记者：你平时能见到你的同事吗?
　　 先生：见不到。经纪人有我们个人的照片，有我们的个人档案。我们的一切都由公司来统一安排，公司和我们也是单线联系，所以见不到同事。
　　 记者：干这一行的你估计有多少人?
　　 先生：三五百，这是很保守的数字。我们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国外的，国内的，少数民族的，富太太……其实我们这个钱挣得非常不容易，有时我们跟这些老女人们做完爱出来，就非常想吐，特别恨自己。
　　 记者：咱们甘肃最近又发现了几十例艾滋病患者，没发现的我相信更多，你干这个不怕艾滋病吗?
　　 先生：在我们的客户当中，90%是有社会地位的，身体一般都健康。一般我们都戴避孕套，如果客户要求不戴要加收费用。
　　 记者：既然感觉不好，你为何坚持干这个行业?肯定是有原因的?
　　 先生：一开始，任何事情都是这样——抱一种探秘、好奇的心情去做的，但从一种行业能得到利益，就受利益驱动，不再受什么精神的作用了。
　　 记者：你干了这么久也没人知道?
　　 先生：客户一般也比较保密，比如说，兰州市有头有脸的人的太太也服务过，甚至一些职能部门的人也服务过。但我们求他们办一些事，她们不可能给办。如果不要钱白为她服务，她们会说：那是不可能的，你还没有资格不接受我的钱。
　　 记者：你一般一个星期接几个活?
　　 先生：夏天是旺季。夏天从人的生理上讲需求强一些，一个礼拜三四次。冬季一个月三四次。
　　 记者：你们一般在什么地方走动?
　　 先生：夏天主要是在周围的这些山庄呀，别墅呀，冬季在大宾馆里走动。
　　 记者：你妻子从来没发现你干这个?
　　 先生：从来没有发现过。在我妻子眼里，我是一个非常有成就的男士。
　　 记者：如果你出去干完活回家呢?
　　 先生：如果去外面，我就不回去。男人面对妻子有上千种理由不回去，这就是男人的优越性。其实，夫妻之间撒谎是感情的润滑剂。
　　 记者：那你对妻子有负罪感吗?
　　 先生：不能说没有负罪感，毕竟是结发夫妻，也是自由恋爱的。但面对孩子时就不一样。说到这儿，我感到我们从生活当中，没理去教育别人，别人也没有理由来教育我们。但我们这些人总是在社会的角落里存在着。
　　 从那些女人门里出来，心里特恶心，因为她们不知道生活，虽然她们很有钱。那些40岁女人的体味特别恶心，从她们阴道里分泌出来的东西特难闻。但她们是我们的客户，我们必须为她服务。其实每次出来特恨自己。
　　 我们也生活得非常快乐。我们有时也去找小姐。占有和被占有，这两者感受非常不同。有些人喜欢被虐待，有些人喜欢虐待。我也会想办法去刁难小姐，给小姐出各种问题，让她们满足我。
　　 我们有很多发泄的方式，因为我觉得我们这层人特懂生活，特理解生活，所以我们知道该怎样去面对生活。
　　 记者：你干这个会不会让朋友知道?
　　 先生：这是迟早的事。
　　 我觉得这样生活太压抑了。在我们生活当中有我们的情人。在我所接触的客户中，我对一个女人发生了感情。这个女人的丈夫让政府给枪毙了。在我和她相处的日子，我感到非常幸福，非常甜美，现在回想起来，那都是让人难忘的事情。但是，我们的行业，情感投入是非常忌讳的，这也是后来造成分手的原因。
　　 记者：你还能见到你的那位情人吗?
　　 先生：想见还能见着，但不想见。让人生美好的一面永远留在她心中。就像在黑暗中见着一点希望之光，一直往前走，如果把那点希望之光灭掉，我觉得生活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这也就是我对生活的一种理解。
　　 记者：你的收入如何?
　　 先生：这个数字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一个数字。(沉默片刻)有时特多，有时特少。但我们感到很有成就感。我们知道女人在什么时候会花钱无度，什么时候会纵欲无度。
　　 记者：我觉得女人在感情上比较专一，不像男人那么花心。
　　 先生：可能在世俗的眼里是这样，但在我们眼里，她也是人，既然是人，男人需要的，女人同样需要。也许在表达方式上，男人比较直接，女人含蓄。
　　 男人跟女人做爱，要接吻，要抚摸，才能达到高潮，一个女人跟一个女人的情点也不一样。把女人比成一座矿藏，哪个地方有矿哪个地方没矿，要哪个矿带开采，都不一样。女人的动情点不一样，有的在耳朵上，有的在嘴唇上，有的在时间上。
　　 所以，我们的行业不简单，不像小姐，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每接一个客户，我们要了解客户的所有情况，就像给你一把琴，能否把它调出优美的音乐就看你了。我们就像一个琴手，女人就像一把琴。这是我从这个行业中领悟的。
　　 10月28日，是男性生殖健康日。咱们中国人不讲究这个。其实我们的生殖器，就像我们的大脑、手脚一样，也需要营养，需要爱护。事实上，我们走在时代的前列，你同意这个观点吗?(我不置可否，他继续说道)
　　 如果我跟10个女人做爱，就会有8个回头来找我，这就是我的成功之处。
　　 记者：你是不是不抽烟?
　　 先生：不抽烟。从事我们这个行业不能抽烟。许多女士不喜欢抽烟。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我们有个称呼——我们是大众情人，常用的术语有：帕萨特，城市猎人，绿桑夏利等。像我这种外型，比较粗犷，属于城市猎人型。
　　 帕萨特，很快，来了客人，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寻找一种生理上的快感，也称奶油型。南方来的一般喜欢城市猎人型。
　　 绿桑，一种比较廉价，什么都可以做，自己有时出去找客人。
　　 再就是伴游，比如南方的客人来了，去西宁，去新疆，十天半月，这样对我们是最好的。
　　 记者：你们为客人服务是不是还吃伟哥?
　　 先生：在我们这个行业，如果吃药，公司就不再介绍客户给你，发现三次，就等于自杀了。
　　 记者：你的经纪人是哪儿的?
　　 先生：我的经纪人是上海人。现在兰州许多餐饮行业都有我们的网络。
　　 记者：你们如何生活?
　　 先生：人是属于家庭的，家庭是社会的细胞。人不能超凡脱俗。因此，我们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神秘”，可能就跟你们一样。
　　 我们这些人也许被有些人羡慕，被有些人唾骂，我们其实是在社会的夹缝中存在。
　　 其实许多女人，她每周跟丈夫做爱两次，就非常满足。这是她的悲哀。许多女人，她性生活的门从没有打开，接触我们这些人之后，她这扇门会被我们开启。我这么说，并非说我们高尚。你身边的女人，也可能有性行为，但她那把锁的密码不被人破解。所以，虽然我们被人们唾骂，但我们觉得这个行业很神圣。
　　 有个60多岁的女人，通过别人介绍让我去服务。她前前后后在那家宾馆考察了一个礼拜，才接受了服务。从她身上我体会了一种母爱。她说：“小伙子，你让大姐真正做了一回女人。”她有4个儿女，但直到62岁才真正做了一回女人。
　　 所以，伟哥也罢，什么书上的方法也罢，真正会做的男人有几个?不是吗?(此后他常这样反问?似乎与初见面时心态略有不同。)
　　 举个例子，我曾看过一本书，讲克格勃如何培养色情间谍的。训练的时候，他要面对一个面貌丑陋的人不恶心，面对一个貌若天仙的人不为所动，这才算训练成功。生理是受心理驱动的。
　　 在没接受培训之前，我是一个流氓，在培训之后，我是一个绅士。女人喜欢一个有绅士风度而有流氓本性的人。比如一个女人让人欺负，你不会挺身而出，你光有绅士风度有什么用呢?
　　 你试想一下，一个有社会地位的男人，在他与他的女人做爱的时候，他会不会亲吻她的脚趾甲、她的每一片身体?他会吗?(他问我，并望着我。)这就是我们能够生存的原因。
　　 我们主要生存在中上层社会，饱暖思淫欲。美国的一位经济学家说：美国人纵欲无度，导致了经济的不景气。
　　 我不接受社会上的批评，也不接受社会上对我们这一行业的好与坏的评价。有些话不能跟你说，不愿跟你说。
　　 事实上我们有时也很危险，甚至有生命危险。
　　 今天谈得太深入了，甚至我们这个行业更深层次的都涉及到了。NDO，一种高级培训课，在这里面有我们的经营理念，有我们的经营宗旨，其实我们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都是一些小帅哥，其实都是一些成熟的人。这个行业里，吸毒的没有，因为我们平时出入高级餐厅，不像那些小姐们，那些幽灵们。(谈到小姐，他总是用蔑视的口吻，并且常常与小姐作比较。)
　　 我们这个行业，看书读报是必修课，APEC会议是什么?它的意义是什么?客户也许会谈起，比如本·拉登，他前世是干什么的，后来又为什么这样?虽然我们不刻意去学，但我们在方方面面必须这么做。我们要健身，要游泳，还要懂得这些。另外，生理上，我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们非常清楚。
　　 我们陪客人聊天，1小时100元。为什么比小姐贵?就因为我们的素质和修养比小姐高。我们身上不能有烟草味，不能有酒味，不能有香水味，不能有汗臭味、大蒜味。
　　 最让我难忘的是去年夏天，为一个残疾女人服务。她老公是经营通讯工具的。她的长相非常娇美，但腿残疾了。后来通过她的姐妹把我介绍给她，为她服务。她把我当成她的第一个恋人，做爱的时候，她非常投入，那种要死要活的样子，让我非常难忘。她之所以找我，是因为她男的在外面肆无忌惮地与女人们乱搞。
　　 还有一个英籍华人，受过高等教育。从兰州接触上之后，写了两篇作业。我们把做爱叫写作业。之后她要求继续，我不愿做了，在接吻的时候她给我一个粉红色药丸。那晚折腾了一晚上，到天亮时我眼前发白，身体像空了。
　　 有些小姐也来找我们。还有三个小姐同时来找我们的，把我们作为一种泄欲的工具。
　　 还有一个男的没有性功能，把我叫去为她妻子提供服务，费用很高，但条件是当着他的面与他妻子做爱。当时他妻子不同意，后来他做工作也同意了。我们做的时候，我感到非常同情他。有些人就是宁愿肉烂到锅里，不愿烂到锅外。
　　 我们有个宗旨：一不为未成年少女服务，二不破坏别人的家庭。
　　 其实我有时觉着我们这帮人也挺可爱的，整天为这么多女人创造幸福。(笑)
　　 （谈话刚开始时他所表现出的悲观情绪随着交谈的深入渐渐消失，代之而起的一种自信的感觉，似乎他的心情又趋于正常，他的生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种生活。
　　 记者：如果有一天你妻子也去找你这样的人，你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先生：肯定有，每一个男人都有占有欲。通俗地说，女人把喜新厌旧放在化妆品上，男人却用在了女人身上，因为男人认为情感廉价。女人不一样。
　　 男人在情感方面比较自私，可能每个男人都有这种想法：自己十个八个的，但不愿自己的妻子与别人来往。所以我也未能免俗。
　　 有句话说：20多岁女人是橄榄球，一人压住20个人抢；30岁的女人像篮球，一个人抓住10个人抢；40岁的女人像乒乓球，两个人推来推去；50岁女人像铅球，能推多远算多远；60岁女人像高尔夫球，能打多远打多远。我们就是推铅球和打高尔夫球的，能推多远算多远吧。
　　 我说了这么多，不是为这个行业树碑立传，而是因为为这么多女人服务，让她们每次要死要活的，我觉得我们也付出了很多，也是为社会作了贡献。
　　 记者：有没有被她们家人发现的?
　　 先生：有，被她们丈夫发现，被别人打骂被别人污辱。但这些人从不报案，一般会对她老婆伤害大一些，对我们伤害小一些。
　　 找我们的，一般经济比较独立，在家里面地位比较高，一般能把丈夫“压”住。
　　 工薪阶层也有，主要是报复。也有女儿给妈找的。她妈妈50岁不到，父亲去世了。女儿知道我们这个行业后，通过别人介绍我去了。我们说：可怜天下女儿心。因为她妈妈正处在一个生理比较失调的更年期后期，心情特别烦躁。
　　 生活当中，人们对这种事都有渴求，其实每个人都在压抑，不愿表现出来罢了。
　　 最后，我讲一点，我有自己的车，有自己的商品房。
　　 今天能约你来，就是把你当成朋友，也许我有啥事了还要找你，也许我们就见这一次，就像一颗流星，一闪而过。
　　 讲完这段话，我们站了起来，结束了采访。我们走出蛋糕房，在门口道别。当我走出去几步回头看他时，他已消失在城市迷离的灯火中……
　　 记者电话：０９３１-38658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