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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明的感觉

鸟人
2005-04-21 13:58   收藏:0 回复:1 点击:4243

    达,安静地左在我的对面,他对我微笑,我也对他微笑。玫瑰色的烛光。把我们的彼此的面孔映衬得朦胧。清幽的乐声在这暖色咖啡屋里,飘来飘去。
  
   达,不是太帅,但富有中年男人的那种特别的韵味。他身着兰色西装,雪白的衬衣,衬出一条褐色的领带。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打扮,心中有着朦胧与美的慨然。
  
   其实,我和达并不熟悉,若不是那篇文章的发表,也许我和他不过是世界上各奔东西的人。提起那篇文章,我深觉内心的羞怯和慌乱。那文章是谈及男女性爱的字句,读起来不免有些深涩和不安。当我看到自己的那份内心深处隐稀的东西,把印着铅字时,发现了那个我特别羡慕的名字:秦达。
  
   秦达是一名记者,在L市特别名气,崇拜他的人不少,我也不例外。读着他对我文章的评论,发觉我们之间有着绝对的相似。激动鼓动了冲动,我毫不犹豫地拨了他的电话号码。
  
   “我,我是协玛。”我有些紧张,发现对方已经在听我讲话,却不知该如何去开始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也甚感自己不免有些突兀,让对方难免有些尴尬。
  
   “哦,是协玛呀,真名都铭吧!”
  
   哦,没想他还在注意我这个人。我赶忙回答了是,内心的激动带着心跳更为激烈。
  
   “你的文章不错,我反复阅读了数遍。但不明白,你啊,也就是说作为女士的你,怎么会写出那样的文章。不是说性别歧视,我只觉得你是一个特别大胆的女孩。你的文章犀利,让人读后有着大切大悟的感受,望以后能多多交流。”
  
   “真的,好啊!我太高兴了,认识你也是我的荣幸!”
  
   这是一个故事的开始,让我再一次坠入朦胧。想着他的一举一动,都让我百般回味。后来的日子,我天天看他的新闻,他也时而手举话筒,站在电视里,用极富磁性的声音,播报他的新闻。
  
   我的文章在他的帮助下不断发表。一种成就的感觉,促使我对他产生了更重的依恋。在QQ上留了很多感人肺腑的、特具诗情画意的文字。他不是个随便的人,更不会拥有粗心。无论多么繁忙,总是不例外地在我的邮件里插上或多或少的语句。
  
    “我们见见面吧,我是你的追随者。”我是大胆的,我也不愿隐埋内心的那份真。
  
   “好啊,你也是个才女哟。见面也是我所期盼中的事。只是我会让你失望的。见了,恐怕你就不愿再见我了。”他说得很随意,声音仍富有温情男人的味道。
  
   “也许吧,但那是迟早的事。不如快点决定这又切朦胧。让大家活得真实一些,就不必让彼此盲目崇拜了!”我说得很得意,心想,这次一定打击死他了,让他内心也得流把汗。
  
   “好啊,我也是如此之想。那就让我们尽快见面吧。免得你长久的痛苦。就明天吧,怎么样!?”
  
   我给吓住了,连忙找借口加以堵塞。这豁口不免崩溃得太快,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更何况我是玩笑而已,还没有真正去设想过见面时的那份浪漫。
  
   其实我的确想和他左在一起,面对面地谈天说地。我也认为误会给他留下难以忘怀的神情。然而,对自己的容貌是缺乏信心的。望着镜中那平凡的一切,不觉埋怨自己为何如此俗气。但是我还是要去见他一面的,这是内心的决定。为了试探另一边的真实,我拍了许多照片,我在众多的照片中选择了一张生活照和艺术照。并在信封后面,反复声明:望慎重打开,之前要三思。
  
   不过几天,他主动打电话给我,我惊讶又感动。平时的日子里只有我在不断地思念着他,想着他,祈盼的心情促使 我不断地抓起电话,又放下,抓起又放下。
  
   “你的照片我收到了。”他仍很平静,看来我真的很多情。我发现自己真的很无聊,后面的话到底该如何接上去“但信封我还没打开,你说,我该怎样动作,请你建议,或者猜测一下我的心情。”
  
   “不知道,随你吧。”我的手脚发软,好象面对一场生死攸关的考试。我很想挂断电话,然后躺在床上死去。
  
   “你很紧张吧?没事的了,我知识觉得你我之间的朦胧有必要去揭开吗?”
  
   “哎,随你吧。其实,我后悔了!”我断然挂了电话,觉得心里没了定点,飘忽得厉害。我奔到床头,整个地横躺在床上,望着斑驳的天花板,眼睛搜寻着自己看不见的景色。我翻来覆去,内心慌乱,我抱着枕头,很想大哭一场,但又哭不出来。
  
   “嘟嘟。。。。。”电话响了,我知道,是细心的他想给我一粒定心丸。我望着那电话,不知道如何去进攻,去防守。我捂着自己的双耳,想拒绝电话声进入,但它还是响个不停,响得我的心好乱。
  
   “喂?”我发觉自己的声音好颤。
  
   “哦。哭啦,没想到你这样脆弱。”他的提醒,让我发觉了自己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滴落在桌子上。
  
   “其实打电话之前,我就看过你的照片了。说实在的,你不应该寄两类照片,那会拉大真我与幻我的距离。也让我无法把你定位在何处。我也读懂了你耐心的不定,明白你的双重心理。但好好一想,没必要那样,坚定自己的角色。那才会拥有自己的主宰之地。”他的声音,是我心的定音。如果他愿意一直这样嗡嗡下去,我也已是知足。
  
   窗外,人流稀稀,飞驰而过的汽车,带着刺耳的鸣声,从我眼中飞过。我望着都市的楼阁,想象电视塔下面的那个人,又觉内心是忧又是美。
  
   达,后来主动打来几次电话,并邀请我去喝茶。我想了很多。觉得自己仍然缺乏那份勇气。不知见面后,我们彼此是否还会继续?但也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似乎有了几许平静,可惜的是文章再没有寄出去。我不想寄了,不知怎的,写不出东西来了,也许是心绪太重,考虑的事太多,又很单一,没了想的余地,更没了远空的追求。我觉得自己有些敷衍自己,蒙混自己,不再愿意刻写内心的那份独白与隐晦。
  
   空空然地过了几天。我请了假,跑到苏州逛了几遍园林。那真的是思想的静地,让 我得到了想的安宁。欣赏着祖先的成果。想想园主们的那份静谧,隐居的意义,悄然地解释了人的远处遥远之梦。我常常待在那片落叶林里,安静地描画着眼前的景物,不断地静悟,觉得内心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充实。我从低落中回到了激情,把收获的心得急于告诉了达。
  
    “恩,思考是最有意义的事情,我在这里祝货你。你回来吧,我为你接风。”
  
   我想好了。我是应该早点和达见面。无论它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早晚了结一件心事,总是一件大快的事情。因此,我同意了。
  
  
   “欢迎你的回来!”达,说话了。那迷人的绅士风度,会说话的眼睛,温文尔雅的举动,实在令我倾心。“其实现实中的你也很迷人,如同眼前的烛光,迷蒙而又带着真实。”
  
   “你直说吧,想夸我,还是贬低?!”我知道他的语句有些夸张。
  
   “你是一个不自信的人,又太自信。不要这样,你不是男人,你怎知道男人对你会进行如何的评价?!”
  
   “哦,你好象一个哲人,我的生活其实需要生活语言,那样我才真实,不再飘起。”
  
   “你看过《鸳鸯蝴蝶》吗,你身后也有一个小孩。”
  
   “我不想,我也不会那般想。我只想一个人。”
  
   “可现实就这样!”
  
   咖啡馆很幽静,提琴手陶醉地拉着琴。
  
   达唤来使者,要了束玫瑰,玫瑰是血红色,我不习惯。
  
   “送给你吧,我想你会接受的。”
  
   “你太自信了,但也表现出了你的不自信。可惜,你也不自信。”
  
   “是的,玫瑰不过是一种语言的象征,或者,人为的符号。想实了,它不过是花,什么也不是。就算我不自信吧,你还是接受吧。”
  
   我收下了,它被我带回了家,并把它插在玻璃瓶里。后来,还是凋落了,变着垃圾,扔进了箱。
  
   我被激动过几次,但不再激情。不知是因为达实在没有特别之处,还是因为自己变得有几许残酷,我总是冷了下来。我们好久没有联系,稿件也被转移。我不想再让达来评价我的东西,我不想把自己在他面前过于地如实表现。我收到了很多男士的信,他们都冲着我的文章而来。他们的语言,大多是什么崇仰、羡慕之语,大凡就象之前我对达的感觉和认识。我不想听到这些,倒想有人来谩骂我几句。
  
   我并不是怎么有心德的女人,在写的过程中,尽量地表现出自己污秽的一面。但不知为什么,他们要给我如此之多的评价,甚至叫着赞扬。还说我独特,胆大,是一个特别前卫的女性。他们哪里明白,文本中的亲亲我我,爱来爱去。我又次也没去试探过。本以为会在达的身上进行一次女人的实验,可惜,我又厌恶他的世俗,我讨厌那份做作,失去本我的躯体,我竟如此不适合。
  
   达也很安静,好久没在电视上出现了。他好象小时了一般,不再重复我和他的生活。
  
   在朋友的撮合下,我选择了一个男人。他也极其世俗,但多一些真实,可惜,我和他不过是在履行男女恋爱中的那份亲近,感情上都没有绝对的偶合。我,成了孤独中的我。
  
   就在定亲的那天晚上,达打来电话,他邀请我到他家作客。
  
   我稍微地补了妆,选了一件近似于礼服的衣裳。当我推开那扇犹如宫廷似的大门时,发现里面很多人。
  
   达,看见了我,把我引了进去,并对他的朋友作了介绍。
  
   “这是《WWW》专刊上的专栏作家,协玛。”
  
   对方先是一愣,然后和我握手,接着夸赞我的文笔。但我心里是明白的,他们根本没有读过我的文章。
  
   “谢谢,望您们各老以后多多照顾。”我把自己尽量表现得虚伪、超我。
  
   一个穿着奇特而不缺华丽的女人向我们走来。她很高贵,但多了几许傲慢,甚至显得无礼。
  
   “我,达,这就是你常常提到的那位女作家吧。”她走过来把手挽在了达的手上。
  
   “啊, 是的。协玛,这是我夫人。”
  
   他夫人是个了不起的作家,并且很年轻,在协作里担任着角儿,底气十足。
  
   达在最后把我拉到一个角落,沮丧地说到:“我去了非洲一趟。很累,也下了很多!”
  
   他不用解释,我明白。他的生活很乱,甚至不够彻底。他选择了我,是因为我的思想扑捉到了他的真实的一面。婚姻不再是恋爱,尽管贵夫人也是因年轻而冲动下,在盲目崇拜的支使下选择了他。然而,当事实被敲定以后,它便是现实,不再拥有神秘。
  
   我结婚了,并戴上了一枚宝石钻戒。我并不想这样,但我又不想别人再对我进行猜测与幻想。
  
   达走了,突然的海啸,留下突然的心声。达是不是还会回来,那是由海啸的程度去决定。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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