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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bianyuann
2005-05-07 08:33   收藏:0 回复:5 点击:4143

   
   母亲是一个小学教师,从高中毕业一直到去年退休一直在这个岗位上奋斗了整整35年。她培养出来的学生真的桃李满天下,每逢过年过节,我家的电话总是响个不停,全是从全国各地打来问老师好的。父亲和母亲吵吵闹闹了一辈子,但一讲起这些学生们来,他也会敬佩的说你妈教的那些学生还真是不错啊。
  
   母亲有兄弟姊妹总共六个。她是老大,最小的舅舅只比我大9个月。想来大概外公外婆觉得养儿才能防老,所以在连续生了四个姑娘之后仍然鼓足了劲儿,生了两个儿子(听说这中间还有两个夭折的)。
  
   但是两个舅舅终究没有给父母和姐姐们带来一丁点的骄傲,到现在也没有。先是学着小偷小摸,偷个自行车钱包什么的,后来就和毒品有了联系。在他们哥俩相继锒铛入狱之后不久,外公外婆也一前一后撒手人寰。外婆是食道癌病故的,外公得的是脑溢血。据说外公外婆弥留之际牵挂的是两个舅舅,到了也没有合上眼睛。后来他们释放回来之后,母亲和几个姨张罗着让他们开过小出租、当过酒吧服务员,跟着别人跑过车,但都没有一个能干长久的。
  
   母亲显然在外公外婆去世之后自觉的担当起了外婆的角色。因为这,她和父亲的关系变的越来越紧张,本来就不是很能互相理解的日子过的更加充满了火药味。其他的几个姨和姨夫也差不多,只是因为母亲操心操的多的缘故,我们家才更加压抑一些。
  
   但母亲从来不说什么,即使是父亲有些不依不饶,她也从来不和父亲多吵。背后讲起父亲来,除了说他脾气不好,说的也总是他的有点——做事细心,张罗外公外婆的丧事,父亲是怎么处理的井井有条......
  
   几个姨和姨夫也同样把母亲当作家里的主心骨,凡是两个兄弟的事情都来和母亲商量,母亲在上班的同时来往奔波在自己的家和娘家之间,心力憔悴。有一段时间,严重失眠,不是从梦中惊醒,就是在夜里唉声叹气。但她想的从来不和我们说。我想一来是她怕父亲和我们未必能够理解她的苦心,二来呢,母亲是个要强的人,或许她觉得这件事情需要她来默默的做吧。
  
   也正是这样的默默忍受,加剧了父亲和她之间的矛盾。母亲常常给两个兄弟做些包子什么的、拿些家里不用但他们用得着的东西。细心的父亲也总能够发现,就为这每次也总有争吵。
  
   我和妹妹都不太情愿老是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所以我大学毕业的时候离开了家,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回家看看。我记得第一年回家,在广场上母亲哭了,哭的那么伤心,我才知道她是想我回家的,但是她考虑到家里的情况,她又不愿我回家。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
  
   我曾经试图用自己的努力来尝试和母亲一同去改变现状。我在电话里劝父亲,我在饭桌上和两个舅舅讲道理,我甚至喝醉了酒和几个姨抱头痛哭,但始终没有办法改变这重状况——母亲依然被他们唤做大姐却总是在操着母亲的心。有一天我忽然发现,母亲长的越来越象外婆了,那发型、那脸庞还有那脸上的皱纹。
  
  
  
  
  
   每次从家里返回的时候,母亲和父亲都要早早起来给我准备早餐,然后把我送到车站,站在站台上目送我离开。每次我都看到母亲转过头去擦眼泪的情形,而每次我也同样难受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觉得:母亲的伟大不仅仅是人云亦云的伟大——生我养我自是一种不可辩驳的伟大——但是每个母亲的感人之处总是有着自己鲜明的特点,也正是因为与众不同才越发显示出了所有母亲共同拥有的伟大。
  
   而很多的时候,我们做儿女的未必能够真正体会......
  
  
  (母亲节来临之际,祝母亲永远健康快乐!)
  
  
  
  
原创[文.心路心语]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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