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雪上加霜-个人文章】
发香
□ 雪上加霜
2003-06-04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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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无字。上午偷溜出去给泥巴补寄生日礼物。邮政的工作人员非要我把礼物的包装拆开来检查,还仔细询问邮寄的地点。我说北京呢,她就看呀看的,仿佛非得找出非典的踪迹来。
晚上上线,夫子说北京的学校还没解冻。情况尽管有所改善,非典氛围依旧存在。看娱乐新闻,知道复出后的霆锋在香港一比九九的慈善演唱会上耍酷摔电吉他。许多人批评着。然而我知道这是外国乐队在演唱会上的惯用手法,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在这样不寻常的季节里做出不寻常的举动,显得不适宜。
要乖。越不正常的氛围,越要乖。这大抵是中国人明哲保身的共识。
我把手机上的铃声定成好心分手,然后换盛夏的果实,换黄昏,换鸭子,换明年今日,换好想好好爱你,最后确定是很爱很爱你。
彩屏界面是周杰伦在爱在公元前MTV中的造型,大红。有深邃的眼神和笔直的鼻梁。看里六月绿版的青年文摘,人物篇便是JAY,一个做过许多许多平凡事,个中辛酸只有眼泪知道的男孩子。
细细想来,还从没遇到过会弹钢琴的男子,除了去西餐厅。他们修长的手指,柔软地跳动在琴键上,宛如精灵一般。看冬季恋歌,许多次被这样的画面吸引,温存而飘逸。
珊给我连续发了几个短信,关于六一那天琐碎的经历,用散漫的语调。我说从没收过这样详细的短信,一字一句,清清晰晰,连起来,宛如讲述故事。珊是小时候的邻居,美丽温柔的女子,曾是初中系里许多男生的梦中情人。现在在家乡教小学,把一班孩子从三年级带到六年级。
端午节前,珊说一个学生从家里带了两个粽子给她。按照惯例,老师是不可以收学生礼物的。然而她想了想,还是收下。毕竟是孩子的心意。
这样一个久未联系的老朋友,在今年母亲节早上,突然送了束鲜花给我妈妈。让我措手不及。
草开始写文字。我告诉她会把她写进自己的文字里。可是我该写什么呢。关于我们在初中的那段友谊,还是她在广州这些日子里的工作经历。许多失去联系的好友,各自在纷忙的世界里飞舞,偶尔看到彼此的文字,变得熟悉起来。想着要碰面的,可是到真正聚起来那一刻,又似乎把所有的难过都咽起来,只剩下一些灿烂的笑容,清淡的话语。
所以我说,看朋友的文字会更真切。知道他们哭了难过了也有脆弱点。
端午节在南方是大型的节日,可以赛龙舟。
粽子包得很漂亮,大的很大,小的很小,超市里品种繁多,宣传图片泛滥。早上蒸了两个小小的,吃下,算是过了节。可笑吧,其实我并不知道吃粽子意味着什么,只是随众。
小时候奶奶总要叮嘱我洗头,说这天的水是龙须水,用来洗头人会变得聪明。于是我就听话地在这天洗头,企图聪明。父亲常说我是会耍小聪明的人,不特别认真读书能临急抱佛脚,不用心做事能钻政策空子。小时候以为是好事,长大了,渐渐就知道这些都不好,画没画好,琴没练好,出国没出成,深造还在耽搁。象个小丑一样蹦跳着,找不到很值钱的东西来典当青春。
这些日子。看许多书,常常想自己的出口在那里。
那种黑暗的长长的路,走呀走的,突然看到一个小小的亮点。奔跑,奔跑,从出口冲出去,是一个美丽的湖,一片很蓝的天。亦如划龙舟一般,为着一条很细的冲刺线。急速向前。
我跟菲说许多话,社里的美编。感觉安宁。
桶装水公司的人过来清洗了机子,走时不小心按下一个出水口,水便在OFFICE里蔓延开来。穿的是牛仔裤,只好把两个裤角挽起来,拿拖把水一点一点地吸干。
几个冷漠的记者呀,走来走去,没有要插手的样子。也许,这只是清洁工的事情。然而那个每天都带着微笑的清洁工阿姨,多么劳累,不停地擦来擦去。如果是他们的母亲,会不会心痛呢。
逐渐在虚假的人群中看到冷漠的东西。他们戴着面具飞翔,穿过重叠的平凡的人层,以为很自在。少数飞向蓝天,多数一头撞死在自己铺设的墙壁上。
去美编室时,琪说我的头发有一种香味。于是我闻着发尖,还是没有发觉。也许是那些洗发水的味道,还储留在头发上。
突然就想起那部叫做Scent of a woman(闻香识女人)的经典电影,阿尔·帕西诺扮演的盲人上校很是有趣,凭着女人身上的香水气味,能道出对方的外形、头发、眼睛以及嘴唇的细节。
有时候真想就生活在这样一种真空的视觉世界里,忽略许多甜蜜的话语,耀眼的光斑,凭借一种原始的气息,端详人群真实的面容。
闭上眼,看人。
作者签名: 总要有些随风 有些入梦 有些长留在心中 于是有时疯狂 有时迷惘 有时唱 |